天工_分卷阅读_106
作者:沙包      更新:2020-07-22 00:29      字数:1879
  事实上,遇到这样的挑战,司机们的压力也很大。
  万一真的出事,董春肯定是非死即伤,司机们也要背上一辈子的重担。可以说,如果出事,他们这一辈子就废了。
  但是,他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地伸出了大拇指,表示自己接受了挑战!
  谈修之毫不犹豫地转向董春,向着他点了点头,道:“我们能行!”
  他是平天机械的总负责人,也是最主要的责任承担者。现在,他代表平天机械,接受了董春的挑战!
  周围的声浪渐渐消失,董春摆了摆手,对着老王扶了扶头上的帽子:“这帽子送我了吧?”
  老王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突然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咽声道:“不行,得还我的,一会儿就得还!”
  说着,他向后退了几步。看见他的动作,施工队的师傅们一个接一个地后退,让开了一大片空间。
  现在,四辆挖掘机的对面,只站着董春孤伶伶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腰杆挺得笔直,眯着眼睛望着对面。
  这一刻,舒倩也乱了分寸,她咬着牙说:“不行,我不许!”
  谈修之转头向她一笑,道:“现在是休息时间,这是我们的娱乐活动,舒组长也管不了吧?”
  施工队的师傅们都沉着脸看他,表情非常不善。
  谈修之浑若无事,他向挖掘机的方向挥了挥手,道:“只有一个人太没意思了,再加一个吧。”
  说着,他闲庭信步一样走到董春身边,从地上拣了几片叶子,在面前排成一排。接着,他拣起其中一片,平放在自己的头顶上,道:“没有多余的帽子了,就用这个替代吧。四辆车,一辆接一辆地来,你头上的帽子,我头上的叶子,两样都得摘掉,才算合格。董师傅,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董春转头看他,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
  相比起捏住帽檐摘下帽子,当然是一片小小的叶子难度更大!同样的行为,谈修之这样做的危险比他大多了!他一个大老板,不就是赚点钱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值得吗?
  董春呆了半天,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笑了一声:“行,如果真的办到,以后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说,绝对没有第二句话!”
  谈修之哈哈地笑了,道:“我可是记住了!”
  “尽管记住!”
  挖掘机前面的人变成了两个,相比起巨大的钢铁机器,他们的身影显得无比渺小。
  旁边天工社团的学生盯着他们的背影,表情却极为激动。就连一向漠然的贺家,也握紧了拳头,看看挖掘机,又看看他前面的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个帽子,一片叶子。
  相比起周围紧张的气氛,司机们的态度却非常轻松。
  最前面那个瘦小个子从驾驶室里伸出手,挥了挥,叫道:“我第一!”
  旁边的司机们甚至还在笑:“行,你先上!”
  没一会儿,发动机再次旋转起来,轰隆隆地上前。董春和谈修之并肩站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挖掘机先靠近了董春。这么大的机器靠近,带来的压迫感其实是非常强大的,但是董春动也不动,身上连一根肌肉也没有颤动一下。
  驾驶室里,瘦小个子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一拉操纵杆,停了下来。
  接着,挖掘机的支臂挥了起来,渐渐向下,靠近了董春的脑袋。
  周围所有人的呼吸全部停住了,他们的手心里全部捏着一把汗,有点不太敢看,但还是强撑着让自己看下去。
  这时候,就连苏进也觉得非常紧张。但是,就在这紧张中,他又能隐约感受到董春、谈修之以及那些司机的心情。他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这片紧张中,谈修之显得非常轻松,他甚至勾了勾嘴角,向旁边看了一眼。
  支臂接近董春的头顶,斗沿的夹子靠近了他的帽子。
  瘦小个子的手指连续操作了几下,再次拉下扳杆。挖掘斗猛地一下合上了。
  一阵轻微的风从董春面前拂过,他终于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接着,他觉得头顶一松,眼角余光看见一道红影离自己远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瞬间意识到,头上的帽子已经没了!
  挖掘机顺利地摘下了他头顶上的帽子,没有伤他分毫!
  对方一次性就成功了!
  瘦小个子在驾驶室里咧开嘴笑了,谈修之扬声道:“别急着高兴,还有一次。”
  瘦小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再次变得无比认真。
  董春还没有完全回神,他紧盯着瘦小个子动作,看着支臂向旁边移动了一下,再次扬起。
  0068 大汉捏针
  这么巨大的机器,动作起来却非常灵活,有一种彪形大汉捏着绣花针的诡异美感。
  从侧面看,越发能感受到这架挖掘机的精确。
  它非常稳定地移动到了谈修之的头顶上,轻轻下落,用“手掌”的边缘轻轻“捏”起那片树叶,又非常稳定地移开了。“手掌”轻轻放开,树叶晃悠悠地落在地上,表面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痕。
  它轻盈而灵活,完全颠覆了董春以前对挖掘机的所有想象!
  谈修之笑了起来,他向瘦小个子挥了挥手。这个年轻人再次咧开嘴,用力挥了回去。发动机再响,挖掘机轰鸣着回到原处,停下来。它所在的位置跟之前一模一样,简直像从来没有移动过。
  第一辆过后,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纷纷上前。
  董春头上的帽子一次又一次被摘下,帽檐表面的痕迹越来越深,他的头上却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