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事情就跟我们讲。”
  柳语涵沉默了，她忽有点迷惘：“秦姐，你说一个人的命数，是不是注定的？”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了？”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的命运要转变了，可是，到最后，还是那样。”柳语涵很沮丧：“我怎么努力都没用。”
  “如果你是说林昊的事情，那我还是坚持我所说的，女人不一定要依靠男人，女人自己也可以活得很精彩。”秦妩说：“你不要以为莉莉是因为怀了孕，林家才会接受她的，不是，林家是看莉莉是粉丝百万的穿搭博主，她的微博号估值能达到上千万，而且她能独立处理掉自己的吸血鬼家庭，所以最后林昊的爸妈才接受了她，换句话说，她足以和林昊相配。”
  “是么……”
  “其实大半年前，她粉丝也没那么多，她那时候的人生，比你还失败呢，一个吸血鬼家庭，一个抠门男友，再加上年纪渐长升迁无望，怎么看怎么人生都很失败，但后来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争经理失败让她忽然意识到危机了，她开始认真经营自己的穿搭博主号，就算她前男友怎么骂，她还是坚持买衣服出穿搭心得，最后人气越来越高，她也有底气和前男友分手了，也有底气去开团购、去开网店，这一切，难道不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吗？”
  柳语涵点了点头，她仍旧有些迷惘：“或许吧。”
  秦妩见柳语涵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柳，你家里的事，真解决了吗？”
  “是的。”柳语涵道：“秦姐，真解决了。”
  秦妩说：“你有事别不好意思说。”
  “不会的秦姐。”柳语涵低头：“你放心，真没事了。”
  说话间，秦妩也把柳语涵送到了学校，因为不让进校门，秦妩就在学校门口停了，柳语涵开了车门，秦妩嘱咐道：“到宿舍了发条短信给我。”
  “好的，谢谢秦姐。”
  “嗯。”目送着柳语涵背影消失，秦妩正准备一踩油门离开，却听到有人敲她车窗，秦妩摇下车窗一看，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生。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秦妩问道。
  “你是秦姐吧？我是柳语涵的室友文文。”女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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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说，她是见到秦妩送柳语涵回来，所以特地等柳语涵下车，才来找秦妩的。
  文文坐进了秦妩开的宝马mini副驾驶座，她哇塞了声：“宝马的内饰果然很可爱，都是圆圆的，这车真漂亮，难怪说，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mini。”
  秦妩说：“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夸夸我的车吧？”
  “当然不是。”文文笑得恶意：“我想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语涵她恋爱了。”
  秦妩有点惊愕，但这个女生的笑容让她很不舒服，她冷冷道：“小柳恋爱了是好事，也是她自己的事，我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怎么能说无所谓呢？她恋爱的对象，就是你男朋友啊。”
  秦妩深吸一口气：“你如果是来挑拨离间的，请你马上下车。”
  “我说的都是真的。”文文道，她打开手机相册：“给你看一样东西。”
  秦妩瞟了眼，是拍的一个相册，相册名字叫secret。
  文文滑动手机，原来那个相册里，全是冉墨的照片。
  都是从冉墨的微博上下载下来打印的，照片还包了膜，保存得很仔细。
  文文道：“她藏得可紧了，平时都锁柜子里不让我们看，但是百密一疏嘛，总有一天会忘记锁柜子的。”
  秦妩说：“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她对你男朋友有想法啊。”文文笑道：“你如果还不信的话，我告诉你，语涵有说梦话的习惯，她在梦里，不知道叫了多少次你男朋友的名字了，你要不要听录音？”
  “不用。”秦妩直接拒绝。
  “我想听到现在，你也明白了。”文文道：“千万要把你男朋友看紧了啊，万一被语涵撬了墙角，你不就亏大了吗？冉氏啊！”
  秦妩忽侧头道：“你讨厌柳语涵？你们一个宿舍的，你何必这样害她？”
  文文倒是一口承认了：“我就是讨厌她，每天都装的柔弱小白兔的样子，其实心机不知道多深，我们宿舍三个人都讨厌她，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讨厌，那就是我的问题，但是三个人都讨厌，那就是她做人有问题了。”
  “你确定不是你讨厌她，另两个室友是墙头草？”
  文文噎住，事实好像是这样……
  秦妩也是大学宿舍住过来的，她哪里不知道女生宿舍的那些门道，文文这一身社会女的架势，另两个墙头草肯定风吹就往哪边跑，所以有时候寝室一个人被排挤，还真不一定是那一个人的问题。
  秦妩之前也听柳语涵说过几次，她室友总欺负她，明明四个人的宿舍，让她一个人倒垃圾，室友可以用饮水机的水洗头，她用洗手池的水刷个鞋子都被骂浪费水让她到楼下去刷，而且晚上还总是不睡觉，半夜三更打电话，早上又五点起来化妆，柳语涵快崩溃了，她一直想换宿舍，但是没多的宿舍，所以一直没换成功。
  文文道：“你也别以为柳语涵是什么小白兔，她手段高着呢，她不知道去辅导员那里告了多少次状了，辅导员见到我就让我别那么霸道，全班的男生都同情她觉得我在欺负她，呵呵，她段位可不低，不然她一个特困生，成绩又烂，能去你那兼职？还跟林氏和冉氏的大少爷玩那么好？”
  “你在嫉妒她？”
  “我是看不起她。”文文鄙夷：“最讨厌装柔弱的小白兔了，垃圾。我告诉你，你要防着她，不然哪一天你男朋友就被她抢走了。”
  秦妩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现在你可以下车了。”
  “我是好心通知你。”文文说。
  秦妩说：“我也好心告诉你一句，在宿舍里抱团欺负人，顶多是被辅导员骂骂，但是你到了社会，要还是这么抱团欺负人，就不只是辅导员出面了，做人还是要厚道点，不要看人家穷、看人家性格内向，就觉得好欺负。”
  文文怒了：“我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你别后悔。”
  秦妩静静看着这个比她小一轮的女生，她拿下女生肩膀上的男人短发：“你脖子上的吻痕太明显了，刚开完房吧。”
  文文吓了一跳：“关你什么事？”
  “你这个年纪是最美好的，别这么虚荣，为了钱去当小三。”
  “你凭什么说我当小三？”文文质问道。
  秦妩说：“你刚给我看柳语涵的相册时候，我看到你手机里的男人照片了，脑满肠肥，大肚子，中年男人，看起来不像单身啊。”
  文文面红耳赤。
  秦妩摇摇头：“我刚说过，你那点小心思放社会上，就不只是被辅导员骂骂那么简单了，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把我当枪使，你要是不想我捅到你学校去，趁早……”她嘴唇轻启：“给我滚。”
  文文回过神来，慌不迭地下了车。
  秦妩没有把车开走，而是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70、第六十九件衣服
  秦妩本来已经基本戒烟了， 但是那天晚上，她在车子里几乎抽完了半包烟。
  她吐着烟圈，想了很多。
  接下来的一整天， 秦妩都很暴躁，当看到蓝晓瞳给别的网红店拍的宣传照时， 她更暴躁了。
  蓝晓瞳压根也没告诉秦妩这件事， 要不是粉丝在秦妩的微博底下问蓝晓瞳是不是跳槽了，秦妩还蒙在鼓里呢，她直接把蓝晓瞳臭骂了顿：“你知不知道专属模特不给其他店拍图是行规？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去拍照，这算什么？”
  蓝晓瞳很不服气：“你都没付我钱， 凭什么不让我去给其他店拍照？”
  “是你自己不要工资的， 你现在想要，我可以照着业内最高价给你补上之前的费用。”
  “我稀罕这点钱吗？”蓝晓瞳很愤怒：“我朋友让我给她拍几张宣传照， 这都不行了？”
  “但是你现在是我们店的模特。”秦妩强调。
  蓝晓瞳还是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是又怎么样？我又没跟她签约， 再说了， 这点小事情， 你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这不是小事， 本来网店就和模特的粘合度很高，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们店的模特，你突然去给其他店拍照， 粉丝会怎么想？”
  “我就是去帮帮朋友。”
  “那你完全可以提前通知我， 我们再商量，你现在拍了照我才知道，你这是完全不认为自己是公司的一员。”
  “谁愿意成为你们一员了？”蓝晓瞳嚷着：“要不是为了冉墨哥哥， 我会做又累又没钱的模特？”
  秦妩脸色十分难看：“既然当初我能留你，我现在也能赶你，你走吧。”
  “你要赶我走？”蓝晓瞳惊诧了：“你搞搞清楚，我给你带来多少流量。”
  “其他模特就没有带来流量吗？都像你这样，那这公司我还怎么管下去？”秦妩疲倦道：“你走吧，钱我会照付给你。”
  “我才不稀罕钱！”蓝晓瞳气得一摔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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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晓瞳去跟冉墨哭诉，冉墨想了下，说这是她的错。
  蓝晓瞳一气之下，又去跟高雅岚哭诉，高雅岚也想了下，说：“晓瞳啊，这好像是你不对。”
  “阿姨你也不帮我。”
  “不是我不帮你，你知道阿姨是最喜欢你的，但是事情要讲理嘛，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去给其他店拍照，是过分了点，我不做网店我都知道模特对一家网店有多重要。”
  蓝晓瞳争辩：“那她也不能赶我，我给她带来多少话题。”
  “但是作为一家公司来讲，就算员工贡献有多么大，但如果不服管教的话，老板也不能坐视不管，因为一家公司那么多人，你今天可以这样做，明天其他人就会去跟秦妩讲，晓瞳都可以这样做了，凭什么我不行？”
  “高阿姨你怎么一直在为秦妩说话啊。”
  “我不是为她说话，我只是站在管理者的角度分析问题，你不开公司，你不知道。”高雅岚叹了口气：“说到开公司，做生意这点，你是不如秦妩。”
  “阿姨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当你儿媳了？”
  “这个……”高雅岚犯了难：“晓瞳，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好的，但是他们父子俩都喜欢秦妩，我没办法啊。”
  “你们都不帮我。”蓝晓瞳特别委屈：“不干就不干，我还嫌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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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晓瞳心里憋屈，她直接一个人去南极旅游去了。
  高雅岚虽说没帮蓝晓瞳，但还是委婉跟冉墨提了下，说蓝晓瞳虽然做错了，但秦妩的处理方式是不是不近人情了些。
  其实冉墨也这么觉得，他现在腿好了点，不用总躺病床了，而是回家住了，他就几天没见到秦妩了。
  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每次他跟秦妩打电话，秦妩都说忙，直接挂了，唉。
  他还有秦妩家钥匙，于是就一个人去了秦妩家，他真是太想念这个虽然小但是温馨的家了，他在沙发上躺了下，吃了好几包薯片，等到晚上十点，秦妩才回来。
  秦妩看到他，脸上表情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
  “别是给蓝晓瞳当说客的吧。”
  “她去南极旅游了。”
  “挺好的呀，我一直想去，没想到她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