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有！”
  本来挺认真、严肃的对话，被司水弄得像幼儿园小朋友斗嘴，秋雅虽然觉得幼稚，但却乐得这样幼稚下去，司水的猫形态又软又柔，缠着身上、指尖，颇有点绕指柔的意思。
  秋雅陪司水玩了会，突然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她爸爸被警|察抓走了。
  “怎么回事，抓人的理由是什么？”秋雅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假的，她爸爸好好的一个商人，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行为习惯，怎么会被警|察抓走呢？
  可是秋母却声音颤抖地告诉她，这是真的。
  “他们说、他们说你爸爸捕杀了……科学家刚刚发现的世界级海洋珍惜动物——无尾原鲸。”
  “什么？爸爸捕杀了世界级海洋珍惜动物？”秋雅皱眉，“爸爸是南太平洋海洋动物保护协会的前任会长，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不信。”
  “妈妈也不相信，可是你爸爸已经被抓进去了，我现在正和你舅舅过去，你也快点过来。”秋母说话间有些发抖。
  “好！”
  秋雅挂掉电话愣了一分多钟，一分钟后突然反应过来，拿起包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猫带上。
  “珂儿，查一下，看看网上有没有捕杀无尾原鲸的消息。”
  “无尾原鲸？”这是个什么东西？白珂听都没听说过，不过秋雅说要查，那就查。
  别看白珂以前只是个狗仔，却总有渠道，快速搜索到世界各地的信息，秋雅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有，澳大利亚警方宣称在其东海岸发现了大量无尾原鲸的血液，疑为该航线附近的中国船队所为，但是暂时还不清楚是谁干的。”
  还真有！秋雅暗自叹了叹，说：“封锁消息，在事情真相出来以前，尽量引导舆论保持冷静。”
  “这……”白珂为难，“国内的没问题，只是国外的……”
  “去找骆冰薇，她知道怎么做。”
  秋雅说完大步走出公司，风风火火的，看得一众下属莫名其妙。
  秋雅边开车边给方警官打电话：“方警官，我父亲……”
  秋雅刚张口，就被方警官打断。
  方警官：“我早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
  “你知道？”秋雅皱眉，“你相信这是真的？”
  “我只信证据。”方警官沉默了会，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是最先知道这事的人之一，我看了国外传来的图片，手段非常残忍，当时经过那片海域的只有你父亲的船队，并停留了三个小时之久，三个小时后，那片海域被血水染红，十一头无尾原鲸的尸体搁浅在沙滩上，没法让人相信这事与你父亲无关。”
  “这我知道，可是我父亲那时正在国内，他根本……”
  “即使如此，船队是你家的，你父亲被带走调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且据我所知，船长已经承认，秋先生曾经让他帮忙留意无尾原鲸的事。”
  “这……”秋雅闭上眼睛，冷静了会才说，“他有承认鲸鱼是我父亲让他杀的吗？”
  “这倒没有，他一直不承认鲸鱼是他杀的。”
  秋雅终于松了口气，又听方警官说：“澳大利亚警方正在搜寻证据，如果证据确凿，哪怕你父亲不知情，也要负连带责任，他又是南太平洋前任海洋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
  方警官没有再说下去，秋雅已经知道结果，一个海洋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旗下的船队竟然捕杀世界级珍惜的鲸鱼，这事要传出去，对秋家的影响非同小可。
  秋家祖上三代都是做船运的，从一条大运河上的小破船，到横跨世界五大洲七大洋的国际巨型邮轮公司，其间艰辛，岂是三言两语说得尽的。到了秋雅她爸这一代，不说发扬光大，至少守住祖宗基业，以后的事另说。
  如今传出这样的事情，秋雅真的无法想象，秋家以后要怎么维系下去。
  “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我只信证据。”
  “我只问你，从你个人感情上说，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我……”方警官顿了顿，“小雅，我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会觉得心寒，你父亲对我、对我们一帮兄弟们都有救命之恩。说真的我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我实在很难……你没看过那些鲸鱼被刮走脂肪皮肉的场景，太残忍了。我不愿相信那是你父亲做的，但是，我们已经找到你父亲让船长帮忙找无尾原鲸的邮件，我没法不信。”
  “好，我明白了。”秋雅无力地挂掉电话，和妈妈舅舅会面后，得到的信息和方警官说的差不多。
  “你爸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秋母摇头说：“当年就是你父亲首先曝光某国“科学捕鲸队”捕杀鲸鱼的事，他怎么舍得对那些鲸鱼下手？他那么喜欢那些新发现的无尾原鲸，保护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他们？还把他们剥皮削骨……我不信。”
  “什么？爸爸真的知道无尾原鲸的存在？”
  “是的。”秋雅的舅舅，周达解释说：“发现无尾原鲸的那只科考队是你爸资助的。但是你爸视鲸鱼如命，绝对不会这么做，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我，还有你爸在海上遇到暴风雨，船上的导航和通讯设备被雷击中，全都用不了，是一条鲸鱼给我们指路，我们才回到航线上的，你后来还问过你爸那条鲸鱼是怎么给他指路的，你忘了？”
  秋雅当然没忘，她和父亲都对海洋有特殊的感情，父亲甚至说过，他死了以后，就把他的尸身抛入海里，喂食鱼虾，算是对大海最后的回报。
  这样一个慈祥、善良、迷信的老头，怎么舍得痛下杀手呢？
  由于事关重大，好几个机构和国家都有介入，秋雅和周达用尽所有办法，都见不到秋父一面，只得暂住在附近的酒店。
  秋雅打电话问廖博士，这无尾原鲸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听都没听说过，却引发如此高度的重视。
  廖博士给她发了一个视频，解释说无尾原鲸是一种人类从未发现的物种，按理来说早在5000万年就灭绝了，说起来还是鲸鱼的祖先。
  “业内普遍认为鲸鱼是由中爪兽的一支演化来的，中爪兽原本是两栖动物，后来渐渐沉入海底，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演化，形成古鲸，又叫原鲸，后来又分出须鲸和齿鲸，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各种鲸鱼，可是作为最先进化成鲸鱼的原鲸，早已灭绝，科学家只在一些古老的岩层中发现它们，关于古鲸的说法也只是推论，但是去年，你父亲资助的船队发现了这些原鲸，你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发现吗？整个学界都为之震惊，所有相关的书目都要改写……”
  “这我知道。”见廖博士越扯越远，秋雅连忙把他拉回来，“这种无尾原鲸除了科研价值外还有别的价值吗？为什么会被人以那么残忍的手段刮走全身上下的脂肪？”
  秋雅知道鲸油的价值很高，虽然国际捕鲸委员会明令禁止捕鲸，但肯定有不少人偷偷猎杀，只是杀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杀全世界仅有的十一头无尾原鲸。
  正常的思路，哪怕不是保护起来，也是抓几头回去什么的吧？为什么要专门取脂肪？秋雅相信他父亲绝对不会干出这么无脑的事情。
  廖博士让她看他发给她的视频，秋雅点开，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盏煤油灯一样的灯具。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秋雅刚想问，就看到科研人员将“煤油灯”慢慢地浸入水中，“煤油灯”不但没灭，反而燃得更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