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专心点。”
  林格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之后。
  脸一下子炸红。
  -
  自从周五放学去了奶茶店一次，林格觉得这样也不错。
  体育课就算了。
  虽然还是想去找他，但风险太大，她也要为陆渊着想。
  又等到一个周五。
  刚上完体育的课间，林格拎起自己的空杯子，“灿灿，打水去。”
  说完，率先到教室门口去等她。
  闻灿灿点点头，拿着自己的保温杯从座位站起来。
  正想绕到后门，面前突然伸过来一条长腿。
  排与排之间的路很窄，这么一拦，直接挡住了她的路。
  其实可以直接迈过去，但她不敢。
  自从上上周在c栋教学楼那次之后，两人除了偶尔捡东西、传试卷，也没怎么交谈过。
  虽然做了前后桌两个星期，但偶尔在路上的擦肩而过，他也像不认识她一样。
  闻灿灿抿紧了唇，看向长腿的主人，没说话。
  不知道他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李遇祁额前的发还没干，噙着一抹笑，用一根指头勾着自己的空杯，递到她面前，“同学，帮我打水。”
  闻灿灿没接。
  他挑挑眉，又加了一句：“谢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笑。
  神情明明一点都不开心，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伸出去的腿也没收回来。
  轻佻的，漫不经心的。
  闻灿灿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他丝毫不让，她心里又怕又气，也不敢拒绝。
  看到林格还在外面等着，她一把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我也不叫同学。”
  “我有名字的，”她一脸认真地指了指自己别在校服上的校卡，“闻灿灿。”
  她说完，跨过他的腿，逃一样的小跑走了。
  “……”
  李遇祁漆黑的眸子闪过玩味的光。
  也、不叫同学？
  ......才想起来，似乎上星期的时候，他纠正了她叫他‘同学’。
  他拨了拨头发。
  嗤。
  -
  “灿灿，两个杯子？”林格挽过她的胳膊，有些疑惑。
  “嗯……那个我后面的转学生让我帮他打的。”
  林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打完水回去，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戳了一下后背。
  她转头，“怎么啦？”
  “给我讲题，”段席嘴里叼着笔，点点文综试卷上的一处，“这道。”
  “噫！”林格嫌弃地看他一眼，“老段你多大了还吃笔。”
  段席笑笑，“我芳龄十七啊。”
  她拿了自己的笔，白了他一眼，开始看题。
  是一道不怎么难的历史题，她讲完之后，问他：“懂了不？”
  “懂了。”他点头，“谢谢老师。”
  林格刚想笑骂一句，就看见段席伸过来的手对着她的方向——
  她条件反射一样地捂住自己的头。
  两人同时愣住。
  过了几秒，段席收回手，笑了两声，还没等说什么，林格先开了口：“老段，不好意思啊，那个……我忘了告诉你，我有男朋友啦。”
  “……”
  她的眼神坦荡，所有的情绪能一眼能望到底。
  “就……”她神情别扭了一瞬，小声补充，“我怕跟男生走得近，他会误会的。”
  段席又是一愣。
  “没事，我知道了。”他笑了笑，移开话题，“你谈恋爱，就才告诉我啊？”
  林格又解释了一通。
  但他其实没怎么听进去。
  心里像是有什么被剥离出去，不怎么痛，但也不好受。
  她下意识的举动，才让他觉得……
  可能真的要放弃了。
  “上个厕所。”
  段席起身，到后门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
  他抬头。
  面前站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生，五官清俊，眉眼淡淡，整个人的气质有些偏冷。
  段席看着他薄唇微掀，出口的声音也清清冷冷，和外表很搭。
  ——“帮我叫一下林格。”
  -
  林格看到走廊的人，瞬间眼睛锃亮。
  她几步冲到他面前，“陆陆，你怎么来啦！”
  “你来找我的吗？”
  陆渊看着她乌黑的眼里闪着的兴奋，心里的气闷消了一些。
  “嗯。”他答。
  “马上下课了啊，你……”
  “我下节体育，可以晚点去操场。”
  “哦哦，那就好。”林格点点头，又问：“你找我什么事啊？”
  “今天晚上，要留下参加物理竞赛初试……”陆渊看她骤然转变的表情，还是说了下去，“可能，不能和你一起了。”
  “……”
  林格盼了一星期，却没想到是因为这种事……
  “唉，好吧，你去吧。”
  说完，她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贤妻良母。”
  “……”
  林格伸手去勾他的手指，“对吗陆陆？”
  她今天没扎头发，头顶有点毛茸茸的。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呼出一口气。
  然后伸出右手，加了点力道地揉她的头发，直到变得一团糟。
  陆渊对上她睁得大大的眼，好看的杏仁状，瞳仁乌黑，写满了不解。
  他捂住她的眼，含糊地低声说：“原谅你了。”
  像是在对自己说。
  “什么？”林格没听清。
  头顶传来他带笑的声音。
  “对，你是。”
  -
  陆渊走后就上课了。
  她无心听课，整整四十五分钟都心不在焉地想着他们的事。
  郁闷生得迅速，一下课，林格转过头，“老段，我受了情伤。”
  “……”
  段席一噎，面上表情凝固。
  想起刚才来找她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