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你了。”顾宁几乎是用肯定的口吻说出来的。
  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他说：“我们可以报警。”
  报警这一点，冯子期也想过。
  但是她无法确定报警会不会有效果。秦唐和沈南回两个人在海城有多嚣张，她是见识过的。
  说不定，警察也拿他们两个人没办法。
  而且，报警这件事情是有风险在的。
  但是，阿金的生命是经不起这样的的风险的。
  所以，妥协是最好的办法。
  “顾宁，没用的。”冯子期驳回了他的意见，“我没办法拿阿金的生命开玩笑。她是我们的女儿，你应该明白的。”
  顾宁被冯子期说得无语凝噎。
  没错……他们不能拿阿金的生命开玩笑。
  万一真的惹怒了秦唐，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就这样妥协……他也很不甘心。
  “子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沉默片刻后，顾宁向冯子期发问：“你对他，是不是还有感情？”
  这个问题，冯子期回答不上来。
  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对顾宁来说已经代表了某个答案。
  其实，他早就该想到了。
  这些年，他和冯子期虽然有了一个孩子，但是并没有真正得到过她的感情。
  他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也有过亲密的举动。
  可是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
  她还没有放下秦唐，他知道的。
  “好……我知道了。”过了很久，顾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论如何，我支持你的决定。”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对她说的。
  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对不起，顾宁。”
  虽然这件事情是被逼无奈，但是冯子期依然觉得自己非常对不起顾宁。
  这些年，他的付出她都记在心上。
  如果没有他，她不会过得这么顺利。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顾宁拒绝了她的道歉，并且说：“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
  他越是这么说，冯子期就越是愧疚。
  “我知道，你是为了阿金才这么做的。”顾宁说，“你是个很伟大的母亲，我不应该责怪你。”
  冯子期听得红了眼眶，内心的愧疚愈演愈烈：“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好像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明天就要去领证了吗？”顾宁转移了话题，和冯子期谈论到了她和秦唐的事儿。
  冯子期艰涩地开口回应：“是，他说只有这样才让我见阿金，我太担心阿金了……”
  顾宁明白她的心情。
  从阿金出生到现在，她对阿金真的是爱意满满。
  离开阿金一天，她都会心神不宁。
  更何况，现在阿金还在秦唐的手上。
  顾宁非常理解她的感受，会这样着急，是很正常的表现。
  “等我见到阿金，会带她和你见面的……”冯子期对顾宁说，“你什么时候想来看她，都可以。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顾宁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疼阿金？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不忍心再和冯子期提起阿金的抚养权归宿。
  他知道，她一定舍不得的。
  而他，又舍不得看见她痛苦。
  所以，这件事情从根本上就是很矛盾的。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