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林医生_分卷阅读_7
作者:冬時      更新:2020-08-01 18:33      字数:3969
  林译白坐在诊室,停下翻着病历的手,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孙护士。
  孙玉盈是市医院新来的护士,还是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这时站在诊室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她看着里头坐着的年轻医生,果然像小张姐她们说的,帅得让人移不开眼。这时正在抬头看她,孙玉盈的脸不自觉地有些红红的。
  林译白淡淡地问:“中医科新聘用的医生还没来么?”
  孙玉盈只顾着看林译白,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这时对方发问,愣愣地回了:“啊?”转而又反应过来,连忙一阵摇头,“我、我问了那边的医生,说是没来呢。”
  “嗯,”林译白点点头,眉心微微皱了一皱,“谢谢。”
  诊室的门被关上,林译白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从八点上班到现在,他已经请别人去看了三次了,电话也打了七八个,向晚还是没来。
  昨晚他刚送了向晚回去,就被母亲叫去看前几天受伤的宋姝,匆匆加上向晚的微信,也没说上几句话,可是他叫她来上班的消息,她明明应下了。
  * *
  小护士孙玉盈从林译白的诊室出来,刚走两步,就遇上迎面走过来年纪稍长的护士——华姐。
  华姐看了看林译白诊室的门,压低声音:“怎么?又找那个新来的医生?”
  孙玉盈点点头。
  “这是怎么了,一大早都找了三回了。”
  “不知道,华姐你说那个新来的医生是什么人啊,难道是林医生的朋友?”
  * *
  向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睡觉时不喜欢有一点光线,所以卧室里特意换成了厚厚的遮光帘,出了边角的小缝,几乎连一点儿光都透不进来。
  她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去摸枕头边儿上的手机,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入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数个电话,向晚刚醒来,有些恹恹的,暂时不想打回去。也不知怎么的,就翻到了林译白的聊天记录。她昨天昏昏沉沉,分明不记得俩人聊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不知是谁叫她【明天来上班】……
  向晚一打开自己和林译白的聊天记录,就看见倒数第二条,赫然写着【明天来上班。】
  她还傻傻地回了个:【好哒。】
  眼睛瞟见了屏幕右上角的时间——上午十点。
  她有些弱弱地回拨了电话回去。
  没有人接。……好久,还是没有人接。
  向晚似乎能想象出林译白现在有多生气。
  所以去市医院的路上她一路打车狂奔,才赶在中午休息前到了目的地。
  林译白说的话没头没尾,向晚到了医院却不知道该去哪,只能看着一楼大厅的医师简介,自个儿摸到了外科所在的四楼。
  整个楼道里静悄悄的,有一两个护士小姐推着小车走出来。不知怎的,她们看着向晚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向晚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林译白在哪个诊室,就听见有人叫了声:“小姐?”
  是个有些浑厚的男音。
  向晚忙不迭转过头去。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仔细一看,这不是那天面试坐在主面试官旁边的面试官么?她记得他面前的呃牌子写着——崔主任。
  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弯下腰,鞠了个躬:“崔主任。”
  崔主任看起来也像是认出了她,他上前一步:“啊,你是,昨天来面试的向小姐?”
  “是我是我。”向晚将自己调控成标准的见到领导脸。
  崔主任深深看了向晚一眼,只见她头发因为一路奔跑变得十分凌乱,额间微微有些汗,小小的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金丝镜框,刚才还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崔主任即刻了然,面色也有些冷,问了句:“你这是去哪了?”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还一迟到就是一上午,向晚自知理亏,不敢回话,正想着赔个笑给领导诚恳地道个歉,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崔主任,刚才我叫向小姐去帮我买杯咖啡。”
  向晚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果然,林译白站在不远处的诊室门口,正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他还是医生一贯的打扮,一身白衣,一头清爽的碎发,下面的眉眼口鼻,样样都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过的。
  太阳光打窗子从外头照进来,正照在他俊逸非凡的面容上,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好看的不像人间颜色。
  林译白在向晚身边站定,转过头来看她:“麻烦你了,咖啡呢?”
  “呃哈哈……”闻言,向晚干笑两声,脑袋飞快地转着,可惜这时时间紧迫,她憋得小脸通红,才想出个,“呃,不好意思,那个,你要的卖完了。”
  虽然这个回答十分牵强,但是林译白既然这样说了,崔主任也就放过向晚。
  主任走后,向晚长长吐了口气,拍拍胸口,如释重负地冲着林译白说:“刚才吓死我了,幸好你来了!”
  可是气氛却陡然凝重起来,向晚抬眼看看林译白,才发现他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向晚无奈地吐吐舌:“不是故意迟到的。”
  林译白这才横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说完,转头就要走。
  向晚连忙跟上:“喂,我去哪啊”
  第8章 八只鹅
  上午的暖阳悠悠从窗子外面照进来,映得满地金黄。
  市医院空旷又清凉的走廊因此显得温暖了些。
  向晚一路小跑,才堪堪跟上林译白的步子,跟着他一前一后进了他的诊室。
  林译白很忙。估计每天都要接一大摞的挂号单。刚刚出去稍稍一会,诊室里还有病人等着。
  向晚刚走进门口,踌躇着这样是否有些不合适。
  就听林译白:“进来。”
  “噢,好。”她得了令,连忙轻手轻脚关上门,走了进来。
  “随便坐。”
  林译白说完,就不再管她,自己径自全心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向晚只得自己找个角落坐着。今天她第一天上班,无事可做。她刚才看见了林译白的胸卡,原来他现在已经是主治医师了。反正自个百无聊赖着,便坐着看起了林译白看诊。
  有人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向晚对此倒是并不否认,她见过的人也是这样,认真起来,总比平时要帅上三分。但是林译白是唯一一个认真起来让她觉得在闪闪发光的男人。
  一颗心不自觉地“砰砰”直跳,向晚犹不自知。
  林译白收好手上的挂号单。在等待着病人落座的空挡,转过头来,对着向晚的方向。谁知,一转头,就看见向晚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小鹿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极了他们上中学时她看见他的那副花痴样。
  向晚没想到林译白会突然回过头来,根本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眼神,脸腾地红了,虽然没有镜子,也能大约想象出自己是什么窘相。她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别看我,看、看病!”
  林译白转过脸,继续看诊。坐在对面的病人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医生,您很热吗?”
  闻言,他有些不自然地碰碰自己的脸。忽地又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还有什么症状?”
  诊室在阳面,上午的日光照得向晚脸颊益发发烫,偷看被抓包,她只能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起来。
  眼见着林译白的病人来来去去,向晚的手机都快要没电了,玩了这半天手机,叫她腰酸背痛的。她放下手机,偷偷伸了个懒腰。
  一个长长的呵欠还没打完,却模模糊糊听见林译白的声音:“累了?”
  她猛地闭上大大张着的嘴。
  不过林译白倒是并没有看着她。他正在本子上刷刷写着,全不像在跟她说话的样子。
  向晚“啊?”了一声。
  他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腕表,已经快要一点钟:“去吃饭吧。”
  一听吃饭,向晚下意识从椅子上下来了,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早都饿了。不过冲出去吃饭之前,看到林译白还坐在位子上,不停地写着。她滞了片刻,还是礼貌地问问林译白:“呃,你不去啊?”
  “不饿。”
  “要不我给你带回来?”
  “不用。”
  * *
  向晚对这里还不熟悉,便没有去医院的食堂。在医院附近找了个看起来干净人少的小餐馆匆匆吃了一顿。
  夏日里的s市天气很热,小餐馆里又只有一台电扇,不一会,向晚就吃得头上冒出了薄汗。这时候,就只惦记着饭后吃一只甜甜腻腻的可爱多甜筒。
  她给林译白打包了份什锦炒饭。虽然还有点不情愿给那个家伙带饭,不过向晚安慰自己当做日行一善。连去商店买甜筒也顺便替他捎了一只。
  饱餐一顿又吃着小甜筒,向晚的心情也变得喜滋滋。她提着给林译白带的午饭,轻轻哼着小曲儿就往医院里走。
  大约是到了午休时间的缘故,整个四楼已经没有什么等着看诊的病人了。向晚想着,林译白这会儿大概也在歇着了。正巧,诊室的门也没关严,留了个窄窄的缝,她想也没想,推门就进。
  口中还说着:“林译白,我可是给你带了午饭和甜筒回来,不用感……”话还没说完,就见林译白对面还坐着一个中年女子,打扮贵气,保养颇好,只是不知怎的,眉目间看着有些似曾相识。只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从哪儿见过。
  不过这打断了他们说话,向晚礼貌地笑笑:“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她说着,就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林译白面前的桌子上,却见他的桌上已经有了一个餐盒,向晚看看对面坐着的中年女子,想必是这位送来的,她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坐回自己的位子。
  林译白突然干咳两声,说道:“过来。”
  “啊?”她听话地走回林译白面前。
  “这是我妈。”林译白看着向晚,又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尚秀,“妈,这是新来的同事,向晚。”
  尚秀看着向晚,十分礼貌的笑笑,一笑起来,倒显得慈眉善目:“真是个俊俏的丫头。”
  她怕打扰儿子工作,很少来市医院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同事。
  向晚被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面又是林译白的妈妈,一时间手足无措,连忙打起招呼来:“阿姨好!阿姨才是真美!”
  林译白抬眼看了看向晚,从来都是个机灵鬼,难得见到她这样无措的样子,他指指门:“你先去熟悉一下市医院的环境。”
  向晚虽然刚才手足无措,不过脑子清明,人又机灵,当即明白了林译白的意思,连连说:“好,好,那我先去了,阿姨,你们慢慢聊。”
  * *
  从林译白的诊室出来,向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她那么莽撞地进了门,他妈妈心里不舒服也说不定呢。还有她刚才的样子,那么随意……
  向晚想着,总觉得有些懊恼。她对自己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市医院也没什么好逛的,向晚在楼道里走了一圈,发现处处都静悄悄的,就到候诊处自个儿找个位置坐着。
  手机也快要没电了,突然好没意思。她坐在休息区,无聊地数起自己短袖上有多少道条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