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成功后_分卷阅读_97
作者:
烟波江南 更新:2020-08-01 23:36 字数:4147
汪经奇说道:“你看都是特意给咱们家准备的,公主和世子是好人啊。”
汪母问道:“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汪经奇说道:“要是娘觉得不安,那就给公主和世子腌点小菜,还有您做的腊肠也很好吃,我可以带到书院给世子。”
汪母有些局促问道:“公主和世子都是贵人,能看的上吗?”
如果是以前,汪经奇也觉得这些乡野的东西怕是公主和世子都看不上,可是看到今日公主和世子的做派,就没有这些担忧了:“公主和世子什么都不缺,这不过是咱们家的心意。”
汪父闻言说道:“就这样,到时候我送儿子去书院,把东西背过去,还有那腊肉你也做点,弄干净点。”
汪母听到丈夫这般说,就放心了:“我一定弄的干干净净的。”
汪经奇找出点心盒子,打开后先拿了一块给汪父,又给汪母塞了一块,分给了姐妹后,自己才拿了一块:“咱们家都尝尝。”
汪母刚想说留着给孩子们吃。
汪父就把手里的点心塞到了妻子的嘴里:“吃吃,尝个味道,剩下的都给孩子们留着。”
汪母脸红了下,把自己手里的给了汪父,她觉得不愧是王府做的点心,又香又甜的。
汪父只咬了一口,等妻子吃完,又把剩下的都给了她:“行了,剩下的你们三个每人每天一块。”
汪经奇决定把剩下的都留给家中的姐妹:“大姐、小妹你们想识字吗?我教你们识字吧?”
汪大妞吃的很珍惜,她从没吃过这样好的点心,闻言说道:“不了,你教小妹吧,我要帮着爹娘干活,而且纸啥的很贵的。”
汪小妞也说道:“哥哥学,我也能干活的,娘说哥哥考上秀才,家里日子就好了。”
汪经奇想到永福公主和公主身边人的模样,再听着家中姐妹的话,心中有些酸涩,除了他以外,家中的人都早早干活赚钱,为了供他念书:“没事,以后每天我会抽时间教你们,爹、娘你们也跟着学,我去书院也会给你们留下功课,而且可以弄点沙子用树枝在地上练字的。”
汪父犹豫了下问道:“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耽误你功课?”
汪经奇说道:“不会,爹放心。”
汪父这才拍手决定:“行,咱们家都学,也不用那些纸、笔墨一类的,咱们就在地上练。”见妻子要拒绝,他赶紧说道:“就是在外面做工,认识字的掌柜给的钱更多一些,咱们闺女嫁人了,认识字也能被人高看一等的。”
“那行吧,可千万别耽误了奇哥的功课。”汪母说道:“奇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只有奇哥好了,咱们的日子才能好,就算女儿出嫁了,也有人给她们撑腰。要不然像赵先生那样,没有个儿子,两闺女都差点被人卖了。”
汪经奇觉得母亲的话有些别扭,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好像他从小听到的都是这样的:“我以后一定会争气的,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
严舒锦还不知道自己帮着赵秀才女儿的事情影响了一个小少年,此时她正在思索要怎么和伯父说,毕竟想要让伯父答应下来,还是要拿出能打动伯父的理由来。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差了一点,严舒锦就去找了母亲,把自己的想法与母亲说了一遍。
柳勤安静地听着:“女户?”
严舒锦点头:“这天下怕是还有许多小桃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每次都遇到,所以想有法令能保护她们。”
柳勤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你不如去见太后。”
“可是祖母……”严舒锦有些犹豫:“让祖母和伯父说吗?”
严舒锦知道祖母是不会拒绝自己的,只是她也知道祖母不容易。
柳勤见女儿钻了牛角尖,伸手指戳了戳她,说道:“这事情你祖母说面是最妥当的,因为家中也被宗族欺负过,你伯父和父亲没少吃亏,你祖父差不多是净身出户的,你伯父那时候看病的钱都被宗族抢走过,若不是你祖母拿了菜刀去,最后抢了钱回来,说不得你伯父早早就没了。”
严舒锦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柳勤的声音很淡,说道:“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至今你伯父的族人没有找过来?不可能都死绝了吧?”
严舒锦问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啊?”
柳勤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是你祖母和你父亲偶尔提起过,我拼凑出来的,刀没伤到自己身上,是不会觉得疼的,让你祖母从宗族这方面与你伯父说,更容易说动你伯父一些。”
严舒锦心中感叹,果然比起父亲,她更多随了母亲,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聪慧了!
第111章 金包子的决心
严舒锦得了母亲的注意, 心中也有了打算。
柳勤提醒道:“如今战乱刚停,你伯父在意的是人口, 哪怕是要立女户,恐怕也有限制,那种寡妇一类的,先不要提。”
严舒锦点了下头说道:“我明白了。”
其实说到底伯父是鼓励寡妇再嫁的,因为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人口的。
严舒锦小声说道:“我其实想着,就是家中没有儿子的那种,可以立女户, 然后招上门女婿, 所出的孩子跟着女方姓就是了,女儿也是可以继承家中的财产的。”
柳勤看着女儿, 问道:“你要强调一点,若是有儿子的, 那么首先是儿子继承家中财产,其次允许族中过继。”
严舒锦抿了抿唇,许久才点头说道:“母亲我知道了。”
柳勤伸手搂住女儿说道:“宝姐, 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 特别是这样的, 而且……怕是最难的并非你伯父那一关,而是旁人的质疑,你记得不管遇到什么样子的事情,什么样子的人, 你都不能有丝毫的退让,懂吗?”
严舒锦正色道:“母亲,我懂得。”
柳勤微微垂眸说道:“立女户的条件怕是要苛刻一些,总会好的。”
严舒锦心中有了成算,哪怕为了立女户这点,要退让很多事情,甚至会更加苛刻,但是只要撬开一个口子,就不怕以后撑不起一片天地。
柳勤拍了拍严舒锦的肩膀,说道:“明日我陪你进宫。”
“不了。”严舒锦笑着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柳勤摇了摇头说道:“我陪着你。”
哪怕柳勤知道女儿自己有本事,可是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严舒锦这才撒娇地蹭到了母亲的怀里:“那我晚上与父亲说。”
柳勤微微垂眸说道:“我来与你父亲说。”
严舒锦应了下来,又遇母亲说了一会话,这才离开。
柳勤想着女户的事情,叹了口气。
方姑姑端了红糖姜水来,问道:“王妃为何叹气?”
柳勤端着喝了口,觉得肚中舒缓了许多,才开口道:“有万般的路,偏偏宝姐选了最难走的一条,我心中又骄傲又担心的。”
方姑姑刚才也听到了永福公主说的关于女户的事情,倒是满心的赞叹:“公主是做大事的人。”
柳勤抿了抿唇:“我倒是希望她一辈子锦绣舒心,永享福禄。”
虽然这么说,可是柳勤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
方姑姑有一种感觉,永福公主会做到许多旁人做不到的事情,哪怕是前朝长公主都没能完成的事情,将会在永福公主手中重现辉煌,只是……如今在位的是永福公主的伯父,他们关系自然亲密。
若是等到来日永福公主的堂弟继位,怕是就不妥了,更何况如今严帝的两位皇子出身,刘妃心思沉,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个争强好胜容不得旁人比他强的,如今都要和世子整个高下,以后怕也不是个大气的。
而韩妃所出的皇子……永福公主把韩家得罪很了,哪怕韩景也是韩家人,真等韩家得势了,怕就是韩景倒霉的时候了。
方姑姑既然已经到了柳勤身边伺候,就一心一意为柳勤打算:“陛下后宫还是有些空虚的,更是只有两子。”
柳勤闻言明白了方姑姑话中的意思,说道:“嫂子说来年就选秀了。”
方姑姑小声说道:“皇后宫中也寂寞,若是能有一两个孩子陪伴,也是好的。”
陈皇后对永福公主和世子极好,若是陈皇后身边的孩子继位,让那孩子自小与世子亲近,这样对王府才是最好的选择。
柳勤许久才摇了摇头:“嫂子自有打算。”
方姑姑也不再多言,刚才那一句已经算是逾越了。
柳勤知道方姑姑为她打算,说道:“姑姑,来日方长。”
严舒锦回到屋中,换了衣服后就去了小书房,把心中的想法写了下来,又重新修改了一遍,本想着去找杜先生,都到门口了,严舒锦忽然犹豫了下来,眼睛眯了下,又回来了。
于姑姑都拿好了披风,见到严舒锦又回来,就让丫环把披风收好,问道:“公主要用些东西吗?”
“让厨房给我下碗鸡丝面。”严舒锦在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在酒楼用了饭,可是折腾了一会,严舒锦难免饿了:“要加个鸡腿。”
于姑姑说道:“马上要用晚膳了,不如公主略微垫垫?”
严舒锦想了下,说道:“也行。”
于姑姑当即去安排了。
严舒锦看着自己写的东西,如果去找杜先生,自然能修改的更完善一些,可是她不能太过完善,要有错的或者不符合伯父想法的地方,这才有伯父商量的余地,万事做的太完美,有时候反而不妥。
晚上的时候,宣王府是准备了酒宴的,开了两桌,一桌是宣王、杜先生和李先生他们几个男子,严启瑜也被安排在那宣王的身边。
另一桌是柳勤招待着杜先生和李先生家的女眷,严舒锦、程芝和李玥三个人凑在一起,小声聊着天,倒是没提赵秀才家的事情,而是讨论起了衣服首饰的事情。
说到底赵秀才的两个女儿是很可怜的,不管是严舒锦还是程芝都没有拿别人的可怜事情当话题的兴趣。
不知道怎么竟然说起了李玥的婚事,李母对于女儿的亲事很是担忧。
柳勤闻言笑道:“玥姐这般人品容貌,不愁的。”
李母提了一句,也就不再多言,而是笑道:“这段时日住在王府,多谢王妃照顾,我想着找个合适的院子,也该搬出去了。”
“不如等天气暖和了?”柳勤倒是没拦着,只是劝道:“到时候也方便一些。”
李母说道:“那就再多打扰王妃一段时日了。”
严舒锦也听到了,小声问道:“李姐姐要搬出去?”
李玥也没隐瞒:“家中商量了一下,迟早要搬出去的,不如趁着这会外面院子的价钱还不高。”
说到底他们家的嫁娶等事情,总不好在宣王府办,而且这还是祖母提出来的,祖母身子骨不好,虽然养着可也怕有个万一,在王府就不妥了。
严舒锦说道:“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李玥笑着应了下来。
严舒锦有些好奇地问道:“李姐姐想找什么样子的夫婿呢?”
李玥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和罗家退亲后,母亲也问过我,我想了想只是不愿意再嫁入世家。”
程芝闻言,说道:“倒是好巧,我前几日也刚退了亲。”
李玥有些诧异地看着程芝。
程芝笑着指了下自己的脸,说道:“是指腹为婚的,我面容有瑕,在他家长辈没有后,心中自然不愿,就娶了妻。”
李玥正色道:“容颜易老,那般肤浅不守信之人,早些看清才是好的,若是真嫁了,怕是日子就难了。”
程芝嗯了一声:“能过舒心的好日子,谁愿意每天和斗鸡一样。”
有选择的话,谁都愿意当个和善的好人,与人为善的,可是有时候生活逼的不得不去争去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