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楠拿起衣服和包包，“我出去一趟。”
  ……
  她打电话给秦菲菲，“你在哪里？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club。”
  “好，我过来找你。”
  结束了通话，她走进了电梯里。
  刚走出电梯，就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霍昀琛和阿枫。
  “去哪？”霍昀琛看她急急忙忙。
  “翘班出去玩。”庄思楠俏皮的冲他眼睛，“霍总允许吗？”
  霍昀琛眼神瞬间变得柔情似水，“让阿枫送你。”
  “不用。”庄思楠笑笑，“我出去玩可不能劳驾霍特助啊。”
  “那你开车去。”霍昀琛示意阿枫把车钥匙给她。
  阿枫把车钥匙拿出来。
  庄思楠看着那枚车钥匙，立刻摇头，“不要，太高调了。我要是开着你的车出去，那就暴露了。”
  “你……”
  “我打车。”庄思楠歪头冲他笑，“打车又方便，又安全。嗯？好了，霍总，别耽误我时间。拜拜。”她挥手离开。
  霍昀琛回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满的无奈。
  ……
  “你找我什么事？”秦菲菲把头发绑起来，露出整张脸，一身黑白色的套装，看起来很干练。
  “想问你一点关于梁覃的事。”庄思楠也很直接。
  秦菲菲倒酒的手顿了一下，“我不想跟提这个人。”
  “你知道梁覃认不认识一个姓莫的男人？”
  “不知道。”
  庄思楠记得，那一次她也见到莫先生了。
  以当初她跟梁覃的关系，是肯定知道那位莫先生的来历。
  她看着那嫣红的酒液，“麻烦你回忆一下。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秦菲菲抬头，注视了她许久，“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跟你一样，不想见到那张脸。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是对手，问他他不见得会说。”庄思楠端起红酒，轻晃了一下，嗅着酒香，抿了一口，“好酒。”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秦菲菲可没有她这么优雅，一口酒半杯下了肚。
  庄思楠想了想，“凭我们好歹也勉强算是家人。”
  “呵。”秦菲菲笑了一声。
  “是不是觉得很讽刺？我也觉得。说出这句话，我都鄙视我自己。好吧，就算我们不是家人，但至少现在也不是仇人。我想知道那位莫先生，是不是西木的主要投资人？”
  “你求人的姿态，真的很让人讨厌。好歹上一次，我也是帮过你的。”秦菲菲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又倒上一杯。
  庄思楠只是浅浅的抿着酒，认真的品尝着酒的醇香和味道，“那我求你。”
  “算了吧。你求人的样子，也不见得会有多好。反而看起来，会更别扭。”秦菲菲睨了她一眼，“你说的那个莫先生我见过几次。第一次见，是秦家出事，我去求梁覃帮忙。”
  “那天在西木的办公室外，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概内容是，那位莫先生给西木注资，也会给西木找项目，帮助梁覃把西木壮大。”
  秦菲菲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有人帮助他，他怎么可能有今时今日？”
  “既然给了出这么好的条件，那要求呢？”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给你一个大饼吃，吃了，就要反馈。
  “梁覃也问他了，给了他这么多好处，那他需要回报什么。”秦菲菲努力的回忆着，“那人说，等西木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再来要求回报。至于回报是什么，要等西木变强了再说。”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秦菲菲看着她，“反正再后来，你也知道秦家欠长生集团的那些钱，就是梁覃拿出来的。”
  “之后，我又见过那个莫先生两次，但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庄思楠皱起了眉头，这么看来，那位莫先生极有可能就是西木背后的人。
  看她眉头紧锁，陷入苦恼的样子，秦菲菲问，“怎么？哪里有问题吗？”
  “有问题，但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庄思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单纯的看中了这家公司还是说看中了梁覃这个人？又或许，是想借用西木或是梁覃要做些什么？这些问题，还没有确定的答案。”
  “商场如战场，肯定有竞争了。不管在哪里一个行，都想成为行业里的领军者，龙头。”秦菲菲喝着酒，“你总不能因为现在的西木正在变强，就不能接受吧。”
  庄思楠猛然盯着她。
  秦菲菲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竞争。”庄思楠吐出两个字。
  “对啊，竞争，有什么问题吗？”秦菲菲觉得她可笑。
  庄思楠眯着眸子，有什么东西正在脑子里快要破土而出了。
  离她真正想要的那个答案很近了，可就是出不来。
  秦菲菲注视着她，“你在想什么？”
  “西木现在跟h集团，在你们看来，是什么局势？”庄思楠问她。
  “刚才不是说了吗？竞争关系，还能有什么局势？西木现在是要直逼h集团了。以西木如今的资源，比起半年前的长生集团，都要更胜一筹。相信用不了多久，能够爬到h集团的头上去。”
  秦菲菲的话，终于把庄思楠脑子里那点一直冲不出来的东西给冲出来了。
  是啊，想要爬到h集团头上去。
  一个时代的诞生，意味着之前的时代结束。
  他们是想要，取代h集团吗？
  或者往更坏了想，是想要灭掉h集团吗？
  “你想到了什么？”秦菲菲见她神色微僵，整个人好似被一层乌云笼罩，挣扎不开。
  庄思楠慢慢的看向她，“如果你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快要走不下去了，突然有人站出来说扶你一把，带你一路，让你走得更远，你会怎么想？”
  秦菲菲不明白她这个问题的意义，“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带我一路，一定会有代价。又或者，是在利用我。”
  “对。代表，利用。”庄思楠深呼吸，“西木开始在针对h集团了。”
  秦菲菲五官都皱在一起了，“你的意思是……”
  “有人利用西木，在对付h集团。铁路局的项目，就是第一战。”
  她最后只能总结出这个结论，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西木是小公司，各方面条件都不成熟。
  而且梁覃又是个有野心的人，为了成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了他想要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下。
  更何况，对方的想法跟他的野心是一致的，打垮最强的，一家独大。
  “你会不会想多了？”秦菲菲觉得这件事太过复杂。
  “要是真的想多了还好。”但愿是她想多了。
  秦菲菲见她神色凝重，眉宇间满满的忧虑，不由出声安慰，“或许只是行业里的良性竞争，并非你说的针对。毕竟，h集团在各行业都属于强者，有人想要超越，或者从h集团那里分一杯羹，也很正常。”
  “但愿只是良性竞争。”可心里那团不安越扩越大。
  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有串连起来的？
  她知道，还少了点什么，才能够完全说服她，对方是借西木针对h集团。
  只是行业里的竞争，可以各凭本事。
  但隐约觉得，还是不对。
  ……
  从秦菲菲那里出来，庄思楠就接到了陆瑶的电话。
  “怎么了？”
  “我听到梁覃和任欣盈要去莫斯酒店见一个人。”
  “见谁？”
  “不知道。不过隐约觉得，是上次宴会没有出现的人。”
  “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做？”
  “我去看看。”
  “你一个人？”陆瑶有些担心。
  “嗯。”
  “那你小心。”
  “好。”
  结束了通话，她打了车直接去了莫斯酒店。
  酒店很大，上千间房，她要找到梁覃去哪一间房见人，很难。
  想了想，她走到前台，面带笑容，“你好，我是莫先生的助理，刚才有点事没跟他一起来。打他手机也关机，你能帮我查一下，他在哪间房吗？”
  前台看了看她，她笑容明媚，“麻烦你了。”
  “请稍等。”前台查看电脑，“莫先生在1808房。”
  “谢谢。”庄思楠又给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信步走向电梯那边。
  进了电梯，按了18楼。
  电梯到了18楼停下，外面站了四个人，正候着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