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婚姻燃尽时_分卷阅读_439
作者:酒卿悠玥      更新:2020-08-07 02:52      字数:2031
  我笑了,“好。”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用力。
  如果真是那样,也好。
  我不可能自己不在了还自私的霸占你。
  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遇到能懂你的人,体贴你,理解你。
  所以,如果手术失败,蔺寒深,你要幸福。
  知道吗?
  半个小时后,我被推进手术室。
  蔺寒深跟在我旁边。
  我看着他,他依旧那么镇定从容,一双手插进兜里,一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模样。
  他就是这样,不管遇到再大的事都不会表现出来。
  一瞬间,我脑子里涌起许多话。
  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进去。
  我还有好多没交代的。
  远远,他。
  所以,在手术床要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我说:“等等。”
  护士停下,蔺寒深看着我,眼里暗沉的光被不断的压着。
  我拉住他的手,很紧,“蔺寒深,如果我醒过来不记得你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蔺寒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的暗光越来越大,在快要爆发的时候,他抽回手,冷漠的说:“不好。”
  我抿唇,没再说话。
  就这样,我被推进手术室。
  心里难掩失落。
  在手术室门彻底关上的时候,我在想。
  蔺寒深,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让我放心些,也好啊。
  第500章 半年时间,我醒了
  手术进行了十八个小时,期间差点失败。
  但最终我挺过来了。
  可尽管我挺过来,我还是睡了很久。
  半年。
  于医生来说可能不长,但于我来说却很长。
  半年,一百八十个日夜,蔺寒深一直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成渠昏睡的时候是怎么样,但我知道,我昏睡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
  偶尔的也能听见说话声。
  而这说话的人是蔺寒深和医生,还有护工。
  蔺寒深说的话不多,我听见的都是他和护工,或者医生说。
  他一句话都没对我说。
  也可能他说了,我没听见。
  但我感觉的到他在我身边。
  那种感觉就像晚上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亲密无间。
  以致我忘记了所有人,就想着他。
  这天,阳光明媚,大片的光束照进来,照的整个病房亮堂堂。
  我坐起来,眯眼看窗外。
  远处高楼大厦,鳞次比节,汽车的鸣笛远远近近,我空白的脑子浮起许多画面,一点点的,由少变多,直至满溢。
  心热烈的跳动起来,我闭眼,手捂住心口。
  满满当当。
  蔺寒深。
  我没忘。
  没有忘记你,没有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件事。
  “然然……”
  颤抖的声音响起,我一僵,转头。
  简单的衬衫休闲裤,身材依旧高大,鬓间的白发却多了许多,看着真的像五十岁的人了。
  他手上提着东西,在我转头的那一刹,手里的东西哗啦掉地上,手颤抖起来。
  似乎还不相信我醒了,依旧瞪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但看着是看着,脸上却有了变化。
  尤其是眼神,从不可置信到涌出的喜悦,逐渐弥漫眼眶。
  他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然……然然……”
  这一声饱含了太多情绪,以致不成调。
  我说:“你醒了。”
  成渠瞬间热泪盈眶。
  我没想到我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成渠。
  但事实的确是。
  他很健康,气色很好,脸上看不出半点病态。
  他在确定我真的醒了后,赶紧过来,却又停在床前,手足无措。
  他想做点什么,脑子里也有个意识在告诉他要做什么,但他就是一下想不起来自己该做什么。
  站在那,像个大傻子。
  我看着他着急又慌乱的模样,说:“我没事。”
  他一下僵住,眼睛直直的看着我,里面眼泪掉下来。
  他赶紧转头,抹一把脸,转身对我说:“然然,你……你饿不饿?你想吃什么?爸爸……”
  他想起什么,立刻转身去捡刚刚散落在地上的水果。
  似乎年纪大了,腰不好,他蹲下去捡,一个个的捡在袋子里,说:“寒深说你喜欢吃葡萄和哈密瓜,爸爸给你买了,还买了橘子,橘子维生素高,吃了这个好。”
  他手不停的打颤,那橘子好几次拿起来又掉下去。
  我眼眶一下就涩了。
  以前还有许多怨,现在看见他鬓间的白发,佝偻的身子,老去的容颜,那些情绪便都没有了。
  下床来到他身旁,帮他把地上的水果一一捡起来。
  成渠停住,那手保持着捡水果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把水果全部捡到袋子里,帮他提起来,他终于有了反应。
  赶紧把袋子拿走,“爸爸提,爸爸提……”
  重复着这句话,他转身,看了下病房,这才想起要把水果放哪。
  可他把水果放了又很快提起来,转身小心翼翼的看我,“你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去洗。”
  他说着,看袋子里的水果,这才发现刚刚那一摔,葡萄都摔坏了。
  他顿时拧眉,把袋子放回床头柜上,说:“爸爸重新去买,你先……你先等着啊!等着!”
  他说着就急急朝外走。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他。
  “爸。”
  成渠一震,整个人石化了。
  我说:“爸,我不饿。”
  他颤巍巍的转身,眼里弥漫着欢喜和不确定,“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笑,“爸。”
  成渠笑了,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清楚的落进我眼里。
  他说:“诶!”
  我让成渠不要去忙了,我现在想见一个人。
  蔺寒深。
  “爸,蔺寒深呢?”我看向病房外。
  从我醒来后就没看见蔺寒深。
  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