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周盛楠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群聊里，苏梓欣回道：【小周周，前面那位对你是放肆还是克制？】
  周盛楠收了手机，看向窗外的景色。
  第28章
  临近国庆长假, 周盛楠家在本地, 刚好脚腕受伤, 便提前请假被家里人接走了。
  放假当天, 苏梓欣和齐亚蕊一大早起来赶火车, 这会儿正在宿舍收拾行李，秦暖被她们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 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刚七点钟。
  “你们什么时候的票啊？”她掀开床帐, 趴在床边看着她们俩，睡眼惺忪。
  齐亚蕊把行李箱的拉链合上, 抬头看过来：“我七点四十五, 梓欣是八点左右的高铁, 这就走了。”
  之后有些抱歉地问：“我们是不是吵到你了？”
  秦暖摇头，她们俩声音不大，只是她睡眠比较浅而已。
  苏梓欣从浴室出来，问秦暖：“十一长假，你跟顾言清没什么计划？”
  秦暖托腮：“他忙。”
  齐亚蕊叹气：“是有点忙, 好像是什么机器人项目，他们宿舍人都有加入。否则, 我也不会回家了。”
  苏梓欣一脸同情：“你俩谈个恋爱真够辛苦的。不说了，假期车站检票口人很多，咱们俩得赶紧走了。”
  齐亚蕊应着跟秦暖告别。
  秦暖趴在床上挥了挥手：“路上慢点儿，到家记得在群里报平安。”
  苏梓欣比了个“ok”，拉着齐亚蕊匆匆忙忙出宿舍。
  她们俩走后, 秦暖给顾言清发了条微信。
  等了一会儿他没回复，她索性撂了手机继续睡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宿舍里安安静静，只剩下她一个人。看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
  上次顾致扬来找她时，说国庆要去顾家看奶奶。刚好今天小铃铛要回c市，三人定的就是今天去。
  想到这个，秦暖给小铃铛发消息：【回家了吗？】
  之后爬起来洗漱。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小铃铛回了消息：【今天一大早就到了。不是说要去看顾家奶奶吗，顾致扬已经接到我了，在去c大路上。醒了没，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到。】
  这么快？秦暖匆忙换衣服出门。
  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接到了顾言清电话。
  “今天醒那么早？”他似乎刚睡醒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惺忪倦意。
  秦暖楞了一下，想到今天七点钟给他发微信的事，笑说：“不是，我室友收拾行李回家，我被吵醒了，随手给你发了条微信，不过刚刚又睡了一觉。”
  “那我去找你？”他嗓音哑哑的。
  秦暖感觉不对劲：“你是不是熬夜了？”
  顾言清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让自己清醒一下。他怕她假期无聊，昨晚上熬夜把今天的任务做完了，刚刚眯了一觉。
  “有什么计划吗？无聊的话，我一会儿洗漱过去找你。”他声音这次听着清晰不少。
  秦暖在校园环路的树下停顿住，有些惊讶：“你今天不是要做项目吗？不忙了？”
  “嗯，今天有空。”
  “……你怎么不早说。”秦暖有点为难，顾致扬和小铃铛都在来学校的路上了，小铃铛好容易回c市，她不好让人白跑一趟。
  “有事？”顾言清感觉到了她的为难。
  秦暖支支吾吾：“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去他家看奶奶。之前去过几次，他奶奶对我挺照顾的，提起来了，我也不好拒绝。”
  “要不然……”秦暖想了想，“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三个人呢，多个你更热闹。”
  顾言清不喜欢那种场合，顿了顿说：“那你去吧，回来时跟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秦暖有点不好意思：“你下次有空要提前跟我说，我原本以为你很忙的。”
  顾言清安慰她：“没事，你去玩儿，高兴就好。”
  挂了电话，顾言清从卧室出来，看见顾教授和陆菁女士拉着行李要出门。
  顾言清意外了一下：“去哪儿？”
  陆菁挽着顾教授的胳膊，冲他挑眉：“假日旅行。”
  “……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是忙着做项目吗，跟你说这个不是打扰你？”
  “……”顾言清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们俩，“真是亲生的，我要不开门出来，岂不是连个招呼都不打？”
  顾教授指了指冰箱上的便利贴：“给你留了字，你不是今早上五点才睡的吗，你妈不忍心打扰你。”
  陆菁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语重心长道：“你如果听妈的谈个恋爱，假期不就不无聊了？”
  顾言清看他妈一眼，秦暖的事他没提。
  陆菁话锋一转，笑：“不过你这么喜欢计算机，跟计算机谈个恋爱也不错。”
  “……”
  “好好玩。”顾言清打了个哈欠，转身打算回卧室。
  陆菁拉住他：“一天到晚比我都忙，今天没事的话去陆家看看外公外婆，再回老家看看你爷爷奶奶，听见没？”
  “知道了。”他关门。
  ——
  秦暖在大门口遇见了顾致扬和小铃铛。
  跟小铃铛一起上了顾致扬的车，姐妹两个抱在一起说说笑笑，把驾驶位的顾致扬晾在一边。
  “z大怎么样，习惯吗？”
  “挺好的，那边好玩的地方也很多，什么时候你去了，带你玩儿！”
  “你也是的，留c市多好，非跑那么远。”
  小铃铛笑：“离家远好啊，不用听我妈唠叨我。现在我不常在家，我一回来我妈对我可好了。以前总嫌弃我！”
  顾致扬拿了两条项链出来，递过去：“上回拍戏回来帮你俩带的礼物，不用感谢我。”
  秦暖接过来反复看了看，项链是檀香木做的，民族风，上面有朵七色花。本来设计的寓意是不错的，但是外观——巨丑！
  “顾致扬，你审美有待提高。”秦暖看着那项链，憋着笑，很认真地评价。
  顾致扬扫她一眼：“古镇里买的，十块钱一条，这不是我审美的问题，他们店里都是这种水平的。”
  小铃铛皱眉：“你好吝啬，拿十块钱的项链打发我们俩。”
  顾致扬嗤笑：“我要真送什么价值不菲的首饰，你们俩还显我俗气呢。再说，珠宝钻石你俩又不缺，这玩意儿多有新意。”
  秦暖忍着笑催促他：“你赶紧开车吧，愣在这儿干嘛。我可是牺牲了约会跟你们出来的，要珍惜我的宝贵时间。”
  顾致扬笑意僵在脸上，侧目看过来。
  小铃铛也惊到了，看一眼前面的顾致扬，不太敢信地问秦暖：“你，恋爱了？”
  秦暖很骄傲地点头，眼睛里泛着亮光：“我男朋友……巨帅！”
  车厢内，突然沉默。
  小铃铛要笑不笑的，脸上表情有点尴尬，时不时看一眼顾致扬的表情。
  顾致扬转过身去，手抓着方向盘，几秒后回头：“真的？”
  秦暖愣愣看着他：“我骗你干嘛？”
  “我只是觉得有点惊讶，”他打量她一会儿，调侃，“哪个男的这么不开眼，居然看上你？”
  “……你会不会说话？”秦暖瞪他。
  顾致扬笑了笑，转身：“坐好，出发了。”
  驱车时，背对着她们俩，顾致扬笑意淡了几分，状似随意地问：“我上次来学校找你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
  “那时候还没追上。”
  “他追你？”
  “不是啊，我追他。”
  “……出息。”
  “顾致扬，你再怼我我跟你绝交！”
  顾致扬沉默。
  秦暖哼哼鼻子，偏头看向窗外，也不说话了。
  小铃铛看着她们俩，扯着秦暖的胳膊问：“有照片吗，我看看？”
  秦暖想了想，她和顾言清好像没拍过照。
  正要说没有，忽而想到论坛里下载下来的照片，忙点头：“有。”
  之后翻开相册找照片，“我暑假追的人就是他，没想到跟我一个学校的——”
  点开照片的时候，秦暖愣住了。
  她保存的那张照片，是两个人在法桐树下的接吻照！
  小铃铛已经看过来，盯着那照片瞪大了眼睛：“秦暖！”
  秦暖赶紧点了退出，双颊泛着红，讪笑：“是，是不是挺帅的？”
  小铃铛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