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轻轻地‘嗯’了一声：“那一会直接签？”
  叶零点了点头：“可以。”
  电梯在这个时候正好到了。
  叶零率先跨了进去，然后他十分绅士地按了一下‘开门健’。
  陶莹对他的这个举动，还挺意外的。
  没想到这个叶零虽然出生不好，但这行为处事倒蛮有教养的。
  “不进来吗？”叶零看着电梯外发呆的陶莹，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陶莹连忙钻进了电梯，一边按楼层键，一边向叶零道谢。
  叶零本能地回了一句：“不客气。”
  然后，这两个人就暂时没有了交流。
  两个人见到律师之后，就飞速地签完了字，又飞速地下了楼。
  就在陶莹以为叶零不会再开口跟她说话的时候，叶零忽然在大楼门口拉住了她。
  “一会上车以后……”他有些欲言又止地说，“能不能……别再和那个司机聊有关我的话题了？”
  陶莹：“……怎么了？”
  叶零深深地看了陶莹一眼，那眼神中放佛有万语千言。
  陶莹觉得……他好像是生气了？
  可她和司机明明都是在夸他，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陶莹尝试着猜测：“你这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叶零就这么看着陶莹，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陶莹和司机聊的那些事情，并没有让他觉得不好意思。
  他听着那些话，唯一的感觉就是：他们在拿他开玩笑。
  叶零不喜欢被人当着面开玩笑。
  可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谈论喜不喜欢？
  叶零从陶莹身上收回了视线：“你们要是真的想聊，那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陶莹看着他那有些落寞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叶零以为，她刚才和司机的那番言论是在拿他打趣？
  难道……她刚刚在不经意间，伤害了叶零的自尊心？
  陶莹连忙追了上去，直接问他：“叶零你是不是生气了？”
  叶零被问得脚下一顿：“……没有。”
  他本能地否认了陶莹的问题，因为哪怕承认了，也没有意义。
  陶莹看着他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无奈地撇了撇嘴。
  看来……她是真的伤了校草的自尊心了。
  第033章 领证（三）
  两个人从下车，到坐电梯上楼，签字，再到坐电梯下楼，上车……全程大概只用了半个小时。
  司机师傅看到他们的时候吓了一跳。
  “小姑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啦？”
  陶莹钻进了后座之后，对着司机笑了笑：“师傅我们出发吧。”
  她牢记着刚才叶零的吩咐，所以跟司机报完地址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叶零本来都做好再被‘吹捧’的心理准备了，可是陶莹竟然开始安静了？
  难道陶莹也会在乎他的话？
  叶零忍不住地，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
  陶莹这个时候正在认真地给那叠谱子做标记。
  从律师楼到民政局有段距离，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如果就这么干坐着的话……还是会有些尴尬的。
  叶零自从开始关注陶莹之后，他就没有再移开过眼睛。
  他其实很好奇陶莹拿着他的那些曲子在做什么，他也好几次忍不住地想要问她。
  可他又很怕自己问了之后会打开陶莹的话匣子。
  于是……
  他就这么默默地看着陶莹，不知不觉地就过了很久。
  最后还是陶莹忍不住地转过脑袋问他：“你这么一直盯着我，是怕我对你的曲子做什么吗？”
  被忽然发现的叶零：“……”
  陶莹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了一会。
  不过她还是看不懂他的表情。
  陶莹干脆直接问他：“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她在说话的时候，故意用手笼住了自己的嘴巴，还故意用了很小的声音。
  所以叶零有些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陶莹往叶零的方向凑了凑，继续用刚才的方式对他说：“我已经知道我错了，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叶零在陶莹凑过来的同时就已经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
  叶零很诧异。
  原来陶莹之前的安静不是凑巧，她是真的把他的话给听了进去。
  而且……她竟然还主动跟他道歉了。
  陶莹保持着不变的动作等了半天。
  她刚刚在看曲谱的时候，同时也在思考之前她跟司机聊的那些话。
  她是重生的，所以她只是在阐述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可叶零不是重生的，而且他现在混得还这么不好，所以……她的话大概是会让他误会。
  陶莹真的是在很真诚地向叶零求和。
  可这个叶零……怎么这么久了都不回应？
  这眼看着一会就要到民政局了，叶零要是这么一直拉着脸，人家会不会看出他是被逼婚的？
  要么，还是哄一哄吧。
  陶莹又往叶零的方向凑了凑，舔着脸对他说：“我们马上就要领证结婚，你开心一点，好不好？”
  叶零想不着痕迹地躲一躲，可陶莹已经把他逼到角落里了。
  “那个……”他有些尴尬地撇过头，“你能不能过去一点？”
  ……什么？
  陶莹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
  她看到自己正在以一个类似于想要‘壁咚’叶零的姿势圈着他。
  “那个……”陶莹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刚刚不好意思噢……”
  叶零也终于可以回到了正常的坐姿。
  “噗嗤～”
  憋了一路的司机大叔终于忍不住了：“小伙子，你不用那么不好意思的～”
  “你们都快要去领证了，亲密一点也什么的～”
  陶莹本来没觉得怎么样，可被司机这么一说……她反倒尴尬了。
  不想当着司机的面说太多，她只能拿出了手机给近在迟尺地叶零发消息。
  两下短消息的提示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叶零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陶莹：【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人亲近，我刚刚是怕被司机听见，所以才靠你那么近的。】
  陶莹：【不好意思噢，下次我会注意的。】
  叶零转过头看了近在咫尺的某人一眼。
  其实关于之前的事情，他已经让自己不在乎了。
  只不过刚刚那个司机倒是提醒了他另外一件事情：两个就要领证的人，亲密一点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他和陶莹这种关系的领证呢？
  叶零回了条消息给陶莹：【有件事情，我想在领证前先问一下。】
  叶零：【我不是一个喜欢跟人亲近的人，所以在今后的婚姻维持阶段内，我和你之间是不是可以不用很亲密？】
  不想太亲密？
  陶莹看到这么可爱的叶零，忽然就起了调戏之心。
  陶莹：【我不是很明白……你所指的‘亲密’具体是指什么？】
  陶莹：【刚刚那样靠你很近算‘亲密’吗？还是必须要有肢体接触才算？】
  叶零：【刚刚那样的，不要在外人面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