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烧了两天？！
  生病生得这么严重，竟然没有人告诉她？！
  陶莹一边拿出手机联系陆佳宜，一边又问老李：“怎么会忽然得肺炎的？我们从m国回来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呀？！”
  “从m国回来的时候……”老李顿了一顿才接着说，“其实那天跟陶小姐您分开之后，他就有些低烧了。”
  回来之后就有些低烧了？
  那他这几天都是带病工作的？！
  陶莹正在打字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她就删掉了自己正在编辑的短信，重新开始编辑起了另外一条短信。
  与此同时，她压着自己的火气，尽量用平常的口吻问老李：“怎么会一下就肺炎了呢？没有去看医生吗？”
  老李连忙摇了摇头：“怎么会没有去看医生，叶零发烧的第一时间，kk就带他去私家医院看过了。”
  “可是因为之前积劳太多，然后这次病了又没有好好休息，所以哪怕大把大把的吃药，打点滴，叶零他最后还是肺炎了。”
  陶莹听到这里，忍不住地插了一句：“……这件事情，小陆总知道吗？”
  老李点了点头：“我们第一时间就汇报给小陆总了，可是对于那些已经排好的行程，哪怕是小陆总也没有办法。”
  陶莹：“……”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正在编辑的短信，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老李说的这个道理，所以她才会久久地没有把手机里的这条消息发送出去。
  只不过知道归知道，想要让她立刻理解却有些难。
  陶莹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问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硬上？”
  老李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就像昨天晚上的那场演出，主办方已经筹备了一个多月，粉丝们也已经盼了一个月，叶零总不能只是因为发烧就不参加了吧？哪怕主办方那里，我们可以赔钱解决，可是粉丝们那里，我们又该如何交待呢？”
  陶莹：“……粉丝都那么爱叶零，他们应该能理解的吧？”
  “粉丝倒是可以理解。”老李答道，“可是我们不能只是因为‘发烧’，就滥用粉丝对叶零的爱吧？”
  陶莹：“……什么叫只是因为发烧？那可是肺炎哪～！”
  “肺炎？”老李听到这两个字，忽然笑了笑，“看来陶小姐对我们这个圈子可真是不了解。”
  “在娱乐圈里，艺人带病工作根本就不算什么，尤其是像叶零这种正当红的艺人，肺炎这种根本就不能算‘生病’。”
  肺炎都不能算是生病？
  陶莹忍不住地问道：“那要多严重的毛病才能算是‘生病’？”
  “……怎么才能算是生病？”老李似乎是认真地想了一想，才答道，“对现在的叶零来说，只要不是昏迷不醒，应该都不能成为不工作的理由吧。”
  陶莹：“……”
  她虽然也自认对娱乐圈有一知半解，可老李的这些话在她听来，也太夸张了点吧？
  老李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感而发地叹了叹：“外人都很羡慕做明星能赚大钱，可我亲眼看到了这么多明星之后，我是一点都不羡慕他们的，做明星，尤其是做大明星，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陶莹：“……”
  陶莹也跟着老李无奈地叹了叹。
  然后，她就重新把那条怒气冲冲的质问短信，改为了语气温和的建议。
  她给陆佳宜发了一条友情提示：【希望今天的mv拍摄结束之后，你可以给叶零几天的休息时间，不然，我就不让叶零在陆氏工作了。】
  ……
  五分钟后，陆佳宜回复道：【不用你说我也有这个打算了。】
  陆佳宜：【昨天叶零带病参加晚会的事情被粉丝发现了，我要是再不让叶零休息，估计又要被人扔鸡蛋、泼红漆、大骂资本家了。】
  陶莹看到这条消息，心里忍不住地‘咦’了一声。
  然后她立刻问道：【昨天晚上叶零表现得很差？所以粉丝发现他生病了？】
  陆佳宜：【你没看叶零昨天的表演？】
  陶莹：【……没啊，我最近不是忙着写论文嘛。】
  陆佳宜：【那你以前不忙着写论文的时候，看叶零的表演吗？】
  陶莹：【……不啊，我一直都很忙的。】
  陆佳宜：【……】
  陆佳宜：【这件事情你可千万别在叶零面前提起，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很伤心的。】
  陶莹：【没关系的，他没你想得那么小气，而且他早就知道了。】
  陆佳宜：【……】
  陆佳宜：【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当我刚才的那句话没说吧。】
  陶莹看着这条短信，一阵无语。
  于是她干脆问正在开车的老李：“昨天晚上叶零的现场演出顺利吗？”
  “昨天晚上？”老李很快地回忆一下之后，答道，“昨天叶零表演的时候，我已经过来开车了，不过他们上车之后倒是没有说起关于演出的事情，我想……应该算是顺利的吧？”
  陶莹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发消息给陆佳宜，问她：【你快点告诉我，昨天粉丝是怎么看出叶零生病的？难道叶零已经病重到一眼就能看出了？】
  陆佳宜：【……不是。】
  陆佳宜：【叶零这两天确实是满脸的病态，不过我们上台之前都会给他化妆，叶零本身上台之后也会尽量表现到最好，所以粉丝那边虽然有些怀疑，但她们倒也不至于仅仅因为怀疑，就把我骂得这么惨。】
  陶莹：【那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又是因为什么呢？】
  陆佳宜：【因为……叶零打点滴的事情被误入后台的粉丝发现了。】
  打点滴？！
  叶零竟然在后台打点滴？！
  陶莹的心，在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
  第311章 拍摄
  刚刚老李说，叶零是从m国回来之后才开始生病的。
  那么也就是说，叶零这次的生病或多或少的是跟她有关。
  不管是这次行程本身，还是发生在m国的那次冷水澡事件……都或多或少地跟她有关。
  陶莹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就有些自责。
  如果说行程本身是不得已的话，那么至少那天晚上，她不该去问叶零借睡衣。
  如果她不去借睡衣的话，也许就不会扯出后面的那些事，也许叶零就不会生病了。
  ……
  陶莹默默地叹了叹之后，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她就一直陷在内疚和心疼里。
  直到他们的车子到达拍摄基地的时候，她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了些。
  .
  下了车之后，早就等在门口的kk就领着全副武装的陶莹去了单人化妆室。
  半个小时后。
  已经换装完毕的陶莹，又被kk带着去了拍摄现场。
  然后当陶莹看到叶零的时候，她的那些内疚和心疼就又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他瘦了。
  虽然他之前就很瘦，可这仅仅是几天不见，他竟然又瘦了一圈。
  他憔悴了。
  虽然脸上化着从未又过的浓妆，可他那憔悴的状态，竟是浓妆都盖不住的。
  ……
  陶莹逼着自己低下头，不让自己去看叶零。
  与此同时，她还用最快的速度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她不能让别人看出任何的异样。
  她要时刻牢记，她现在只是一个初见叶零的替身演员。
  ……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之后，导演忽然喊了陶莹给自己临时取的名字。
  陶莹听到召唤之后，连忙抬起了头，按照导演的指示走了过去。
  “今天需要表演的部分，刚刚已经有人个你说过了吧？”导演问。
  陶莹点了点头：“已经有人跟我说过了。”
  “那行。”导演也点了点头，“那你就先走一遍戏给我们看看。”
  吩咐完这句话之后，导演就坐到了导演椅上，给陶莹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陶莹：“……好的。”
  陶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就转过了身去。
  这个时候的叶零已经按照剧本所说的那样，闭着眼睛躺在了一张贵妃椅上，仿佛童话里的睡王子。
  陶莹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按照剧本里所写的那样，缓缓地弯下了腰……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右脸，另一只手按在了他左边的胸口上。
  一股不正常的热感，忽然就从她的两个掌心同时传来。
  他的身体好烫。
  他竟然还在发烧。
  ……
  陶莹被这个认知，闹得一下子就卡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