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间随意夹着一根烟，火星子一明一灭的，吐气：“韩哥怎么了，就因为以前杀过人？”
  “瞧瞧。”韩樱樱对他平平淡淡的语气感到讽刺：“在你们眼里，杀人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我没那样说。”
  韩文绪出来时，上半身只随意穿了件西装外套，胸膛裸露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他看到韩樱樱并不惊讶。
  “找我干嘛。”
  韩樱樱倏然站了起来，步步逼近这个堂哥：“那天我来酒吧，你是不是翻我手机了？”
  “啊，是翻了。”
  “谁让你动的？”
  “你知不知道，我爸因为这件事损失有多大，我追个男人，你莫名其妙插手做什么！”
  “嘿。”
  韩文绪眯起眼睛。
  想起那天的事，他也心情烦躁，不耐烦地说：“你装什么呢，故意把手机落在那儿，一点开，屏幕上就一对俊男靓女的照片。”
  “说你没那意思，谁信啊？”
  “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滚蛋，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韩文绪手里玩着打火机。
  他眼眸阴鸷。
  韩樱樱闪躲视线。
  她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真当我看不出你的把戏？”
  韩文绪没再看她，而是招手让板寸头过来，慢悠悠道：“哥知道你喜欢我这个妹妹，作为老大，哥得提醒你，这女人你玩不过。”
  “哥都惹不起呢。”
  韩樱樱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她恼怒地瞪了韩文绪一眼，口不择言：“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杀人犯强，跟臭水沟的老鼠没两样！”
  “你再说一遍。”
  韩文绪脸色阴沉了下来。
  韩樱樱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勇气再说一遍。她心想，她犯不着惹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于是愤愤提包扬长而去。
  韩文绪心烦气躁地抽完一根烟，忍不住又抽了几根，最后脱下外套，狠狠砸在地面上！
  他用脚狠狠碾压。
  ——
  韩樱樱不知道莫森林的私人号码，所以只能打到公司，可那边的前台直接挂了她电话。
  她忍下这口气。
  第二天亲自去他们公司。
  上一次，她还有理由说是来商讨项目的事，可这一次，她爸的单子黄了，她理由也不充分。
  这次的项目中断。
  会导致双方都有利益损失。
  韩樱樱没想到莫森林居然为了他的小女朋友能做到这种地步，就为了不想跟她扯上瓜葛？
  她简直被气笑了。
  妈的，头一次追男人追成这副鬼样子，这时候，她对莫森林本来就很淡的喜欢更淡了。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吃了闭门羹，韩樱樱也不想再自讨苦吃，她在大厅沙发坐了两小时，受足了冷待遇。
  把她最后那点脸皮都磨没了。
  ——
  这几天，莫森林手臂缠着纱布，还要换药，医生嘱咐沾不得水，他洗澡时格外艰难。
  陆芩作为他女朋友。
  本来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奈何她脸皮薄。
  莫森林懒懒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嗅嗅自己的睡衣，一会儿抓揉头发，满脸的生无可恋。
  他喃喃自语：“发臭了。”
  陆芩：“……”
  “头发也油了。”
  他装模作样嫌弃自己手。
  陆芩装聋作哑。
  在厨房默默煲汤。
  下午，她特意去超市买了鸡肉，就为了给莫森林补身体，这家伙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
  手臂的确碰不得水。
  洗澡时的确会有不方便。
  可想起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她答应给他洗澡，结果一进浴室，这家伙就脱得干干净净。
  陆芩落荒而逃。
  后面提起这事，莫森林还显得十分无辜：“洗澡难道不脱衣服吗，我已经非常保守了，还留了平角裤，明明是你太害羞了。”
  他自己是无所谓的。
  身体是媳妇儿的。
  怎么看怎么摸都行。
  陆芩狠了狠心，没搭理他，同时暗中留意莫森林的动静。还好，之后莫森林自己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只是他洗澡的时间，比以往长了一倍不止。
  陆芩心里又愧疚起来。
  她把这事儿跟苏鱼鱼说了，苏鱼鱼笑得肚子痛，说她纯情，说大叔肯定憋得很难受。
  陆芩十分纠结。
  头发直接揉成了鸡窝。
  “不就是帮你男人洗澡吗，又没让你献身。”苏鱼鱼在电话那边笑得四仰八叉，就没停下来过：“哎哟，芩芩，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纯情的人了。大学的时候，你不还看着杂志上的模特流口水吗，说想摸摸腹肌。”
  “现在怎么怂了？”
  陆芩不好意思：“……我是怕我流鼻血，太丢脸了。”
  她之前误闯过莫森林的房间，看过他只围着浴巾的模样，那时候，他们俩还是邻居关系。
  非常纯洁的。
  但不知为何，她当初只是随意瞥了眼，现在回忆起来，画面居然很清晰，陆芩耳根透红。
  难道她真是色女？
  苏鱼鱼：“……”
  “你是在间接炫耀你家大叔的身材很好吗？”苏鱼鱼不甘示弱，她把旁边的大壮摁住，撩开衣服，动作自然地摸他的腹肌：“我家大壮有六块腹肌，要不要我拍给你……”
  “唔唔……”
  苏鱼鱼睁大了眼睛。
  她简直震惊，她不过就是摸了下，孟大壮就如同超级泰迪上身，抱着她往卧室走。
  嘴唇也被完全堵住了。
  只有孟俊知道，当女友那软软的手在他腹部胡乱摸来摸去时，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听到电话那边的动静，陆芩满头黑线，她瞅了瞅手机，觉得这极有可能是苏鱼鱼秀恩爱的新方式，陆芩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她深呼一口气。
  做好了心理准备。
  陆芩站在瓦罐前冥思苦想，手抵着下巴，身上围着围裙，厨房里弥漫着鸡汤的浓郁气息。
  腰上忽然有双手臂揽上来。
  陆芩吓了跳，连忙拍拍心脏，还没等她说什么，肩膀上就抵着一个重重的脑袋，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里，声音低低的。
  “你闻闻臭吗？”
  陆芩身体僵硬了一瞬。
  她讷讷问：“臭什么？”
  莫森林声音里有淡淡的怨气，他亲了下陆芩嘴角：“你男朋友好几天没洗澡了，你都不关心的吗。别人会说你男朋友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又臭又脏还不爱干净。”
  陆芩黑线：“……”
  当她是智商欠费是吗。
  她嘟囔：“我看你洗得好好的。”
  莫森林震惊：“你偷窥我？”
  陆芩：“……”
  她想把男朋友脑袋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