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林看莫雪开始揉头发，时而脆弱，时而狂躁，时而不安，他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他抓住她手腕。
  莫雪眼睛通红地转头。
  她声音有点崩溃：“阿森，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不能没有妞妞。”
  莫森林让她靠在自己肩膀，轻轻拍她后背，安慰：“没事，这才多大点事儿，你可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心理一直很强大。”
  “当年妈出事，我颓废了一阵，是你给了我两耳光，告诉我要振作。”莫森林深呼吸一口，把眼中微涩的情绪掩盖住：“不就是一个徐哲，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当年也是这样，莫雪被徐哲的事伤透了心，得了抑郁症，差点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莫森林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莫雪渐渐平静下来，她伸出手，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有谁又能知道，如今震慑商界的女强人莫雪，曾经也不过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恋爱脑，识人不清，也因此差点从这个世界消失。
  如今大家记住的。
  是面目清冷的商界女强人。
  好几个公司都想把她挖去，因为她办事能力强，效率高，拼了命地把每一单做好。
  外人只看到她的强势。
  只有一个叫郝魏的男人看到了她的脆弱，他让她别那么拼，注意身体，说妞妞需要陪伴。
  莫雪闭上眼。
  刚才的脆弱消失不见。
  ——
  陆芩本来想着，今天是莫森林的生日，她想给他个惊喜，但莫森林接了电话就离开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
  但同时，她心里又有了一个主意，于是按原计划去厨房烧菜，餐桌也布置得很喜庆。
  过了会儿，门铃响了。
  陆芩连忙脱下围裙，跑上去开门，苏鱼鱼、孟俊以及谢鸣龙等等都到了，她把人迎进来。
  谢鸣龙把礼物递给陆芩，然后探头探脑四处张望：“老大呢？不会还在屋里睡懒觉吧。”
  陆芩扑哧一笑。
  看来莫森林爱睡懒觉这件事，他的兄弟们都很清楚，陆芩解释：“他去京都了。”
  苏鱼鱼惊讶：“啊？”
  孟俊也有些纳闷：“寿星都不在，那我们这个聚会岂不是没了意义，有点可惜诶。”
  苏鱼鱼用力打了他一下，有点无语地瞪他：“你嘴巴怎么这么多，赶快去厨房帮忙！”
  孟俊缩了缩脑袋。
  只好遵从老婆大人的命令。
  老大不在，李竟提着个礼物盒子有点不自在，他跟在谢鸣龙身后，把礼物递给陆芩。
  “嫂子好。”
  他循规蹈矩鞠躬。
  陆芩：“……”
  其他人也忍俊不禁，李竟羞红了脸，更加不知所措。
  谢鸣龙哈哈大笑，手不老实地去摸李竟的脑袋，撸了两把不过瘾，非要撸了又撸。
  “你小子还挺上道的。”
  陆芩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跑去厨房给他们切水果，端出来时，她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莫森林去京都，是因为他姐姐的事情。不过他好像忘了今天是他生日，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既然他赶不回来，那我们就视频给他过，到时候正好可以吓一吓他。”陆芩说。
  苏鱼鱼贼兮兮的：“那你家大叔也太惨了吧，生日蜡烛吹不到，美味佳肴也吃不到。”
  孟俊补充：“美人也抱不到。”
  “去去去！”
  苏鱼鱼笑趴了。
  陆芩也颇为无奈。
  之后的时间，大家也没有闲着，有的来厨房帮忙，洗菜的认真洗菜，摆盘的认真摆盘。
  陆芩心里很感动。
  她想，要是莫森林也在这里该多好，大家嘻嘻哈哈玩闹，都是为了庆祝他的生日。
  李竟拿着猫粮。
  在认真给狐狸喂食。
  之前狐狸被李竟养过一段时间，可能熟悉了他的气息，见他靠近，不害怕也不躲避。
  李竟温柔摸摸它头。
  晚上，大家围在餐桌边，悄悄把屋里的灯熄灭了，只有蛋糕上的蜡烛散发着亮光。
  陆芩清了清嗓子。
  她忐忑地给莫森林打视频电话。
  苏鱼鱼提醒她：“别忘了免提。”
  视频电话响了三声，那边接了，陆芩看见莫森林光着膀子，应该是刚刚才洗完澡。
  “宝贝儿。”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餐桌边，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听见这声，有几个憋着笑，捂着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
  “别瞎叫。”陆芩神色不自在，清咳了声：“那个，你吃饭了吗？”
  “嗯。”
  莫森林往视频里瞅了瞅，不断地靠近，发出疑惑：“你那边没开灯？家里停电了吗？”
  “啊，不是……”
  陆芩镇定下来，连忙转换成后置摄像头，把桌上插着明亮蜡烛的蛋糕拍了进去。
  她打了一个手势。
  于是大家开始唱起了生日歌，脸上带着笑意和祝福，同时双手有节奏地拍着掌。
  莫森林愣愣地看着。
  他能看到微光下，谢鸣龙和李竟都在，苏鱼鱼和孟俊也在，他们认真地拍掌唱着歌。
  大家唱完歌。
  莫森林迟迟没回过神。
  “老大，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陆芩轻轻说道：“莫森林，生日快乐，我爱你。”
  莫森林眼眶微微湿润。
  他深呼一口气，才对着视频对面的朋友们笑着打招呼，说得最多是谢谢。他看到餐桌上是丰盛的食物，让他们不用客气随便吃。
  谢鸣龙：“当然随便吃啊，老大，你就看着我们吃吧。”
  莫森林笑骂：“你小子讨骂是吧，知道我馋，故意气我，等回来我再收拾你。”
  谢鸣龙哀嚎：“嫂子，你看看老大，他又剥削我们！”
  陆芩眼睛弯弯：“他不敢。”
  谢鸣龙心安了，跟着大快朵颐起来，还特别嘚瑟地吧唧嘴，可把莫森林给气的。
  莫森林并不是真生气。
  相反，他还很开心，很感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陆芩的用心，她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他收到了。
  很喜欢很喜欢。
  生日聚会很愉快，大家都吃得很开心，本来陆芩说不用收拾，她明天再收拾也行。
  但大家太热情了。
  等所有的卫生收拾得仅仅有条，已经接近十一点了，陆芩想送他们，被谢鸣龙婉拒了。
  他夸张说道：“别，嫂子，这黑灯瞎火的，你下楼老大肯定不放心，我们自己能回去。”
  苏鱼鱼也说：“对啊，你忘了上次痴汉的事了？现在你家大叔不在，你可得警惕点。”
  “再说了，我有大壮保护，他们俩是男的，也没啥危险。芩芩，你就回去吧，别送我们。”
  陆芩只好听他们的话。
  回到房间，陆芩拿起睡衣去洗了个澡，出来吹干头发后，放在床上的手机叮铃铃响起来。
  陆芩走过去拿起来。
  是莫森林的视频电话。
  “大家都走了吗？”莫森林见她穿着睡衣，便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