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少爱你一点_分卷阅读_579
作者:寒武记      更新:2020-09-08 21:44      字数:3955
  岑春言见司徒秋脸色骤变,心里一动,好奇地问:“表姨,是萧总惹您生气了吗?”
  司徒秋咽下一口三明治,又喝了一口牛奶,才愤愤地说:“……不是他,是你表姨夫,今天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说要跟我离婚!”
  蓝琴芬和岑春言飞快地交换一个眼神,又各自移开视线。
  蓝琴芬略带夸张地“哦”了一声,“是不是真的啊?表姐夫不至于这么不给你面子吧?”
  “……那么多人都听见了,我骗你们干嘛?”司徒秋心里十分烦躁,也没有遮着掩着的意思。
  岑春言露出同情的脸色,小声说:“……表姨夫一定是误会表姨了,不如这样,我爸爸他们也来这边旅游了,明天就要从西部加州飞到东部的华盛顿特区。不如我们岑家出面举行一个晚宴,邀请表姨夫还有贝贝,萧总,以及何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大家再聚一聚,把话说开就好了。”
  第541章 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司徒秋现在满心疲惫和惶恐,对岑春言的提议不置可否。
  她吃完一个三明治,又喝完牛奶,才长吁一口气,说:“也行,要不要我给你们借个地方?你们这里的房子可能不够请那么多客……”
  这是在嫌弃她们家只是联排别墅,不是有着几英亩大院子的独栋别墅。
  岑春言尴尬地笑了笑,说:“这里只是我妈妈的陪嫁,我们岑家在华盛顿特区也是有大宅的,不过不在这边。”
  等岑耀古他们飞过来,就可以去大宅那边请客了。
  岑春言虽然还没岑耀古说,但是她知道这种机会,能结识何之初那样的人,还能跟沈齐煊他们谈笑风生,她爸爸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司徒秋回过神,想起来蓝琴芬曾经跟她说过岑家的事,不过她都没往心里去。
  她点点头,“那还差不多,行,那辛苦阿春了,我累了一天,想去泡个澡,你们这里有客房吗?如果没有,我去住酒店。”
  联排别墅最少也有三个卧室,怎么会没有客房呢?
  蓝琴芬一边腹诽,一边笑着说:“阿秋,就算没有客房,我也会把主卧让出来给你睡,你担心什么?还要住酒店?真是不给我面子哈……”
  司徒秋勉强笑了笑,站起来说:“那行吧,客房在哪里?”
  蓝琴芬带着司徒秋去客房,给她准备洗浴用品,还给她拿了自己存在这里的全新衣服和睡衣。
  司徒秋只带了一个随身的爱马仕verrou小包,这包特别小巧,只够装手机、钱包和车钥匙,再放只口红和补妆的小圆镜子。
  她也不客气,看了蓝琴芬给她拿的睡衣还不错,随便点点头,去浴室泡澡去了。
  蓝琴芬从二楼下来,看见岑春言正拿着戴着蓝牙耳麦,一边打电话,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
  她把小巧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白色真丝衬衣的袖口挽到胳膊肘,版型绝佳的拉夫劳伦黑色牛仔裤,显得她职业又高雅。
  听见蓝琴芬下来的声音,她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白皙的面庞上一双眼眸亮晶晶的,也是个漂亮女郎。
  蓝琴芬对自己这个女儿骄傲又自豪。
  她走到她身边坐下,轻声说:“……你真的要办一个party,请这些人吗?你还没跟你爸爸商量过呢……”
  “没事,我刚跟爸爸沟通了,爸爸很支持,他已经吩咐大宅那边的管家,让他完全配合我,好好办party,他们明天就到了。”岑春言考虑得很周到。
  蓝琴芬放了心,又开始琢磨在自己家里请客,她可得好好打扮打扮,不能被萧芳华给比下去。
  “我在这边银行的保险柜还存有一套翡翠首饰,到时候取出来戴上,都是老坑玻璃种飘花翡翠,现在已经是有价无市了。”蓝琴芬喜滋滋地说。
  岑春言凝神看着墙上的一幅油画,心里想的,却是在第二轮比赛的时候看见的那个钻石翡翠发冠。
  那才是真正的翡翠珍品。
  自从看见那套翡翠,她再看自己的收藏,已经索然无味。
  蓝琴芬又说:“我的钻石戒指得拿出来了,十克拉那个怎么样?会不会太大?”
  岑春言:“……”
  岂止是大,简直是大得羞耻。
  岑春言忙说:“您戴那套翡翠首饰很好,就不用大钻戒抢风头了,就戴那个三克拉的钻戒,您跟爸爸订婚的那个……”
  “哦!对对对!那个好!虽然不算特别大,但胜在钻石纯度高,一点杂色都没有,而且是几十年前的辜青斯基(kutsky)牌子,提芬妮、卡地亚这种牌子是暴发户戴的。”蓝琴芬想起当年跟岑耀古订婚的时候,不由眉飞色舞,那大概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岑春言含笑点头:“原来是辜青斯基的牌子,难怪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经典,十分难得。”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但现在为了哄蓝琴芬开心,她自然往夸张里说。
  蓝琴芬被她逗得心花怒放,坐在她身边跟她忆了半天当年风景。
  岑春言就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把请客名单拟出来,发给了岑耀古去定夺。
  她在每个名字旁边都标注了那人的社会地位和职业,如果有家产数据的,也都写上去了,像是一份详尽的华盛顿特区上流社会考察报告。
  而此时何之初大宅的晚宴已经到了尾声。
  他举起一杯红酒,庭院里回荡的音乐声已经换成了《友谊地久天长》。
  他对着草坪上的众人说:“感谢大家光临我的晚宴,今天过后,我又要回老家了。不过以后我还会回来,生意也要定期打理。我不在的日子,希望大家给我几分面子,帮我的职业经理人能履行他们的工作。”
  “最后……”他招手将温一诺叫过来,“这是我的妹妹,跟亲妹妹一样的妹妹。我不在这边的时候,她就是我的全权代理人。”
  他没有让这些人“照顾”温一诺,但是温一诺能做他财产的主,那些人不仅会保护她,还会供着她。
  这才是他能给她提供的最大帮助。
  温一诺知道何之初说完就要离开了。
  她不知道何之初去哪里,肯定不是在这边,也不是回国内,不知道是不是欧洲……
  反正何之初不说,她也不问,只是伤感地主动抱了抱何之初,“何大哥,我会想你的。”
  “想我就给我打电话,你是唯二可以给我打电话的人。”何之初似笑非笑地说。
  温一诺好奇,“那还有谁可以给你打电话?”
  “路近路教授啊,他帮了我很多忙,我有事也会跟他联系。”何之初坦然地说,想亲亲温一诺的额头,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回抱了她一下,“好了,我晚上就走了,你们明天早上起来没有看见我,不用惊讶,你也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要送我。”
  温一诺缓缓点头,“那这里的房子我们暂时住着,等比赛结束,我们就会回国。”
  “我知道,这里就当你的度假屋,以后什么时候想来玩,就过来玩。”何之初拍拍她的肩膀,“大家都走了,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韩千雪、温一诺和萧裔远都是住在他这里的。
  别的客人已经三三两两过来告辞了。
  傅夫人和傅辛仁以及傅宁爵一直等到大家差不多都走了,才过来跟何之初告别。
  何之初对他们的态度很淡然,几乎像是漠视,但是傅辛仁和傅夫人都没觉得不妥。
  他们跟何之初确实不熟,他能跟他们握握手,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等傅家人走了之后,沈齐煊才带着沈如宝过来跟何之初告别,同时向温一诺道歉。
  何之初只跟沈齐煊握了握手,就转身进屋了,对沈如宝看都不看一眼。
  沈如宝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显得无比尴尬。
  她眨了眨眼,又快哭了。
  沈齐煊轻声咳嗽了一声,沈如宝忍住了泪水,缩回手,转向温一诺的方向,哽咽着说:“温小姐,对不起,今天晚上冒昧了。”
  温一诺:“……”
  她也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你别跟我道歉,你没对我的冒昧,你应该向萧总道歉,你今天损害的是他的名声。”
  萧裔远和韩千雪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沈如宝转头看着萧裔远,瘪了瘪嘴,含着眼泪说:“阿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真的很喜欢你……”
  温一诺的眼角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我是让你道歉,不是让你表白啊喂!
  萧裔远两手插在卡其布工装裤的裤兜里,脸色神情淡漠,银白色灯光下,他的脸美的像是毫无瑕疵的玉雕。
  他面无表情地说:“沈小姐不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真的跟你不熟。”
  沈齐煊苦笑,将沈如宝轻轻拉过来,对萧裔远说:“萧先生,小女孩不懂事,让你见笑了,贝贝她人不坏,只是……”
  这话温一诺不爱听。
  她抱起双臂,微抬下颌,淡淡地说:“……她人不坏?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陷萧总,说他跟她有私情……沈先生,您是否认为这种事对男人来说不算什么?您您是否知道男人也要名声的!”
  沈齐煊扯了扯嘴角,“你又不是男人,你凭什么为男人说话?还为萧裔远说话?”
  温一诺眼风如刀,往沈齐煊脸上“斩”了一下,又飘向萧裔远,“萧总,我说的对吗?”
  萧裔远郑重点头,“诺诺说得对,我没做过的事栽到我头上,这人品……”
  他就差说她人品败坏了。
  沈如宝气恼不已。
  她都道歉了,他们还想她怎样?!
  真是欺人太甚!
  沈如宝推开沈齐煊的手,转身顺着草坪中间的青石板路往大门口跑去。
  沈齐煊看了看萧裔远,又看了看温一诺,笑了笑,“你们这样子,一点都不像离了婚的人。”
  “我们是高素质的人,就算离婚也不会撕得那么难看,毕竟一个人挑伴侣的眼光,显示了这个人的品味和喜好。有的人会一时看走眼,遇到人渣。而我不会。”温一诺反手指着自己,信誓旦旦地说。
  沈齐煊“呵”了一声,“你对自己很自信啊……”
  “那是当然。”
  “……可还是一样离了婚。不管你遇到的是什么人,离婚就代表这是不适合你的人,你眼光这么好,可还是找了个不适合自己的人,很值得骄傲吗?”
  沈齐煊毒舌起来,也是一个脏字都没有,却能让人羞愧至死。
  温一诺脸都红了,但还是不甘示弱,“这是两码事,沈总不要偷换概念。至少我曾经喜欢的人,人品没那么糟糕!”
  沈齐煊又“呵”了一声,“贝贝是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人正确相处,更不知道该怎么去追别人,这也不是她的错。”
  “嗯,是你的错,养不教,父之过。”温一诺很快回敬沈齐煊。
  沈齐煊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看着温一诺,双唇颤抖着,嗫嚅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气,然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温一诺在他背后嘀咕:“……一声再见都没有,真没礼貌。”
  沈齐煊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大步往前,很快走出大门口,上了在门口停的专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