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移到一旁站着的顾秦身上，将他招到身边低声的问：“宝贝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有些不开心？”
  顾秦摇摇头，推着眼镜，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小少爷从学校回来就这样了。”
  “……学校吗？”男人眼睛眯起，轻轻的咀嚼着三个字。
  他将手中的公文包丟给顾秦，修长的手指熟练的解开颈子上的钮扣，将领带稍稍的拉松，敞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肌肤。
  “宝贝，出了什么事，和爹地说说。”
  一屁股坐下，长臂一览将小孩揽入怀中，低头蹭蹭顾苏毛茸茸的发顶。
  良久——才传来小孩低低的闷声：“如果……”
  “嗯？”
  “如果我考试考的不好，你会不会打我？”
  顾苏仰起小脑袋瓜子，碧绿的眸子深处浮现出不易察觉的担忧。
  “就这个吗？”
  “就这个。”
  “呵呵，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顾言天莞尔一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宝贝出了什么事情，就这点事情？”
  “他们都说你会打我……”顾苏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如玉般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如同醉酒后的酡红。
  顾言天一下子看呆了去，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吻上了那绯红的脸颊。热热的，如同此刻他心中涌出的情感。
  “宝贝放心，我永远不可能打你的。”
  轻柔的话语低低的潇开在空气中，顾苏唇角微扬，如宝石的眼睛璀璨如星。
  “谢谢。”
  果然第二天小孩回家的时候带给了男人几张卷子。
  顾言天看着桌上画满红叉叉的卷子，除了名字其余什么都没填。
  卷子上还有老师的批语：“态度不端正，把家长请到学校来！”
  “顾苏小朋友……”顾言天揉揉又开始抽疼的额角，只觉此刻连牙槽都疼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连简单的加减乘除都不会做吗？”
  小孩瞪圆了眼睛：“你说过不打我的！”
  “爹地没打你，爹地只是问你为什么你连加减乘除都不会做。”顾言天轻不可闻的叹口气，双眸紧紧的盯着小孩。
  “……”顾苏敛下眼帘沉默不语，悄悄挪动身子往旁边移去。
  顾言天瞧他这幅样子愈发的头疼了，这个宝贝蛋打也打不的，骂也骂不得。
  “算了，这个不重要，成绩并不代表一切。明天爹地会和你一起去学校。”
  “去学校干什么？”顾苏掀开眸子。
  “你忘了你老师的批语了？让家长到学校来一趟。”修长的手指捏捏小孩的脸蛋，男人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孩，心不可抑制的软了下来。
  “何况我得给她说说，要是她惩罚了你怎么办，得给他打声招呼。”
  “我家的孩子自然不能让他教训了去，明天放学顺便带你去买写字帖。不得不承认，宝贝你得字实在是太丑了。”
  芯子是大人的伪小孩沉默了，他暗暗捏紧了手指。
  这个世界的笔如果换成了毛笔他能写的这么差么！
  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顾秦眼皮直跳动，推推眼镜掩去了眼中的复杂。
  先生，你确定你这样溺爱孩子是正确的吗？
  晚上男人拖着小孩准备回房睡觉时，顾苏在二楼拐角就停下，淡淡的说：“父亲，今晚我想好好看书，所以先行回房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顾言天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皱起眉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表，不悦道：“这么晚了看什么书，你身体才刚好，回去睡觉。”
  说完，眉头皱的死紧：“你怎么又改口叫父亲了，说了叫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