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新鲜出炉的符箓，她起身，开始给空间里的植物挨个浇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另一边堆得满满的几乎没有一丝空隙的物资堆腾出来一点点空间，再塞进去一些熟透了的瓜果。
  做完这一切，宋疏盯着果树叹气。
  她种的各种果树早就成熟了，开花后她拿着百度百科来的知识，人工用刷子将花朵之间相互授粉，大概是环境好，一树的水果满满当当，颗颗饱满诱人。
  这时间段，家里有蔬菜瓜果还能骗人说是自己温室里种植的，毕竟她家三楼玻璃房和花园打造出来的温室，都被她种满了蔬菜，拿出去虽然惹人眼红，但谁也不会怀疑。
  可水果就不方便了。宋疏想起食谱上的那些美味来，她将水果采摘完，在空间里制作好再拿出去，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说干就干，宋疏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小心将匕首绑到腰间，脱了鞋子，灵活无比，几秒间就爬上了进十米高的榴莲树。
  自从上次嘴馋吃了几个，最近很忙，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她种植的是大名鼎鼎的猫山王榴莲，华国内土壤气候种不活的猫山王榴莲，给她种活了，不仅种活了，还生长的非常好。
  果树幼苗她每样都买了好几颗，但每种只种了一颗。上次尝过空间出产榴莲的美味之后，宋疏后悔没有多种几颗。
  榴莲树不大，果树周围也可以种菜，用不了太大的地方。
  没空间就少种点菜，反正她家三楼玻璃房和温室的都够吃的了。现在她也很少种中药了，上次拔了一大堆寄给郑老爷子，空间里剩下的中药材也就剩一些年份不久的人参等罕见又难成熟的品种了。
  她是个外行，现在郑老爷子也没来，留城也没个精通鼎丹的道协人员，她种的药材只能先屯着，等以后吧，听灵宝掌门说，已经有很多人在下来的路上了。
  于是她就将空出来的空间整理出来，种上了另外两颗榴莲树，眼下也快要结果了。
  她攀上树枝，找个安全的位置，手起刀落，一颗榴莲应声而落，“扑通”一声，摔落到湿润的地面，将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扑通”“扑通——”又掉下来好几颗，滚落到地面，将地面湿润的土地砸出一个坑。
  宋疏毫不担心，她又不是卖榴莲的，摔破了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自家吃。
  一会儿功夫，她就已经采摘完了榴莲树上的所有榴莲。
  接下来，就是进一步加工。
  宋疏出了一趟空间，将准备工具准备好，拿着工具重新进入了空间。
  将榴莲挨个打开，有些榴莲壳比较紧，周围布满了尖锐的刺，废了宋疏很长时间，将剥出的整块的榴莲肉去除果核，放到宋妈买的食品级密封桶内，在不破坏肉质的力度下，压实。
  那些不小心被她大力掰烂了的不够完整的榴莲肉一小半进了宋疏的肚子，忙了这么久，也没吃一点儿东西，早就饿了。剩下的不够完美的榴莲肉也足足有七八斤重，被她带出空间，交给了宋妈。
  一颗猫山王榴莲树，平均一棵树每年可产一百来颗榴莲，但空间里的这颗榴莲树的产量，远远不止。等一切都忙完，空间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
  一整个榴莲树的果肉，装满了十升密封桶十五个。宋疏将装满榴莲果肉的密封桶放到了常温储存室，过不了多久，就会结成冰，冰冻的榴莲肉味道更加香浓，像吃雪糕一样，宋疏更喜欢吃。
  这些，足够她们家可以吃好久好久。
  宋疏将劳动成果一盒盒整齐的码放好，转去宋妈那边。
  只见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榴莲千层，比外面上的甜品店里买的大上了一圈不止。说是榴莲千层，外面甜品店最多给你整个十几层，宋妈做的这个，真的有整上一千层的架势。
  用的是宋疏家最大的平底锅，当时买的时候宋疏还纳闷呢，家里就几个人，买这么大的平底锅，是想干嘛？现在看来，还是宋妈有远见，各种各样的锅，买了足足有上百个。平底锅依次从大到小，各种型号的都有。
  宋疏觉得宋妈绝对有收集癖。
  放了黄油牛奶和白糖的低筋面粉，搅拌成面糊状，锅热好之后，倒入薄薄的一层面糊，等饼皮微微卷起，一张饼就烙好了。
  将煎好的饼放凉，抹上厚厚的一层榴莲肉，再抹上一层打发好的奶油，垒的太高了就重新开始一张新的榴莲千层。
  宋妈嫌弃宋疏笨手笨脚，让她在旁边站着，不允许她上前帮忙。宋疏只好在旁边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偶尔宋妈会让她递给她一个工具。
  见到实在是用不上她，宋疏又闪身进去了空间，看着堆积在一处的榴莲壳，有了想法，榴莲壳还是湿润的，不容易点燃。
  但这对于她来说很容易，拿出黄符来，画好一串特殊的符文后，将黄符叠出一个尖锐的角。
  这是角符，能旺火焰，化解水气，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符法，却用非常实用，隔壁唐家最近能烧上柴火灶，就是用的她送的角符。
  而她再过去吃饭，也不会觉得是在蹭吃蹭喝了。不得不说，柴火灶烧出来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将角符扔到榴莲壳上，在榴莲壳周围用脚尖勾勒出一个圈，再点火，火“噌”的就燃烧了起来，在宋疏画出来的圈里，一点不出来，愈滚愈烈。
  宋疏在火堆旁静静的看着，这角符是她画的最多的了，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她们一家就是靠着角符才没被冻死在寒潮里。
  而这世，她甚至都不需要用上了。
  榴莲壳很快就燃烧成了灰碳，灰碳一碰就碎，变为灰烬。宋疏将灰烬一趟趟的运出空间，混上外边儿冻成板砖的土壤，制作成了肥料，撒到了三楼玻璃房和温室里。
  正好最近她家种的植物有点儿焉儿吧唧的，灵泉水对植物倒是再有效果不过，可是自己都得省着用，她可不舍得给别墅里那些拿来当幌子的菜用。
  这样既能毁尸灭迹又能当植物的肥料，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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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脱胎换骨
  做好的榴莲千层, 宋妈切了一大块让宋疏先给钟阳送过去，小舅舅这会儿还在值岗。
  “钟钟你去冰箱热点中午没吃完的米饭，我再炒两个菜, 闲着没事做就去给你舅舅送点吃的过去。好久都没见到阳阳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样了……”宋妈嘴上一边碎碎念，一边切下一大块新鲜出炉的榴莲千层, 装到便当盒里。
  “我上次见舅舅, 人还好好地呢, 才立了功，他还不让我跟你说。”宋疏安慰宋妈道。
  倒也不是说假话, 上次她去给钟阳送冻疮膏，顺便也给他带了不少零食。不敢说小舅舅的日子过得有多好, 至少这种生活已经超越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但对比起她们过得日子，钟阳那叫一个惨, 近来天天在队里忙活，连假都没有, 一天二十四小时, 有二十个小时都要出勤, 维护治安。即使戴着防寒口罩和手套, 脸和手甚至脚还是被冻伤了。
  宋疏上次给他送过去混了灵泉水的冻疮药,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转。
  现在的世道，到处都是动乱抢劫, 这不，钟阳才制服了一群抢劫犯，立了大功，但，立了大功也没假期。
  想放假是不可能的, 除非离职。武警们至少有吃有穿，大家心里都有数，再累至少还有一口吃的，多少人羡慕他们，多少人消尖了脑袋想往内部钻。
  宋疏开着车，副驾驶放着的是一个巨型保温袋，里边大大小小十几个保温盒，装的全是吃的。
  其他的舅舅也不缺，虽然不常见，家里什么都没少了他。除了榴莲千层比较惹人注意，其他的也不敢太醒目了。肉类用老抽上色，和屏嬷腌制的酸菜一起爆炒，淋上两勺辣椒酱。其他的不管是肉菜还是青菜，都放一点儿老抽染黑。
  宋疏这一刻庆幸家里的老抽买的多，用起来也不心疼。
  至少从外观上看来，这菜真的让人倒尽胃口。像是家中老妈们腌制了十几年忘了吃，没得吃了才想起来的东西。
  宋疏心想，这应该是世上最贵的榴莲千层，用的是猫山王榴莲，宋妈往里面放的榴莲肉，足够外边儿商店卖一年的量了。还是大冬天由外甥女开车亲自送过去的，知道现在油费多贵吗？
  不…不是贵，是你根本买不到。从刚不太平开始，汽油石油等就被垄断了，一夜之间路上奔跑的汽车聚减。
  其实，无论是粮食，石油还是其他的，总量如果算上人均值，每人都能分上不少。但你以为人均量多就说明不缺？只能说是你想的太天真了。当货币不再流通时，粮食和石油就成了货币的代替物，会有多少牛鬼神蛇瓜分？瓜分完大头后，根本没剩多少能流通到普通人手里。
  现在能开得起汽车的，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宋疏开着悍马一路过去，发动机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打量，才两个来月的时间，物是人非。
  以往吃块肥肉就恶心想吐的人们，现在见根大白菜都能眼冒金光，为了一根白菜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
  打量她的这些人也怕冷，只敢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偷看，宋疏注意到，窗户缝内有白汽冒出，窗户缝很快就被关上了，全是羡慕的目光。她一个大姑娘，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大量。
  来到这几天钟阳巡逻的地方，现在的警察分类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武警还是特警，甚至军队，划分的都比较粗糙，干的事也很单一，就是维护治安。
  现在的治安实在是太乱了，这一路宋疏都看见路上有好几群抢东西的，她不免的有点担心整天早出晚归的宋爸，会不会遇到这些人。
  宋疏决定，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接宋爸下班。
  到了北山支队驻扎的场所后，宋疏开车溜了一圈没看到人，倒是引来了其他武警的注意，频频往她这边打量。
  留城的网络忽好忽坏，自上段时间网络坏了后，已经半个月政府没有派人去修理了，这大概是放弃了。
  与外界则在一个多月前就没有了交流，现在她想见钟阳都得靠找人。外边天气太冷，宋疏也不敢把吃的拿出来，即使有保温箱，也抵不住这种滴水成冰。
  将车停靠在原北山派出所大门外，在车里等了一会儿，打量着来往的武警，都没见着小舅舅。耐心即将耗尽，宋疏又见到了两个穿的和小舅舅一样制服的人，她马上打开车门走上前，脱了口罩询问：“你好，你是北山支队的吗？”
  冷的她瞬间感觉鼻子被冻掉了，酸麻冰冷的感觉自鼻孔往脑仁儿里钻。可不脱掉口罩又不行，她带的是顶级防寒口罩，七层纳米级防寒材料依次折叠，如同网状一般，能将冷空气层层锁死。
  缺点是，自己呼吸不顺畅，说话对面人也听不到。
  北山支队成员见到有人叫住自己，抬头打量来人，顿时睁大了眼睛。呵，好久没见到长得这么红润的人了。
  现在谁脸上不是长满了冻疮啊，青一块紫一块的，露出来的嘴唇也满是裂开口子。
  这人谁啊，穿的应该是保暖服，头上戴的帽子一看就很暖和，还有脸蛋，雪白干净，嘴唇也红润饱满，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明明才没过去多久，他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人长什么样子的了。
  “是的，北山支队暂时驻扎在这里，你是？”自己不认识这人，应该是找的别人。
  他看向宋疏，心道，这是谁家亲戚，居然还开着车，车里还开着暖气，这么富裕。
  宋疏：“我找钟阳的，您能不能帮忙转达一下？”
  她家有不受信号干扰的通讯机，但是要距离比较近才能使用，钟阳出来时宋疏给了他一个，不过派不上什么用场，离远了用不了，通讯机又大又重，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
  “找钟队的？你是他谁啊？”现在查的严，大把人想进去蹭暖气。上面都说了，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我是他外甥。”这是宋疏第一次在人前承认是钟阳的外甥，以前她都是人后和钟阳拜把子的，辈分小就是惨啊。
  那人一听很惊讶，想不到钟队长年纪轻轻，外甥女都这么大了？
  连忙道：“你稍等啊，我跟他说一声。”
  宋疏还没搞清楚状况，钟支队是谁？难不成是钟阳？没几天前给他送冻疮膏的时候，钟阳才只是一个苦哈哈的小兵，这么快就升职了？！
  那人说完话，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像对讲机，有一根天线，但比对讲机小很多的机器，朝那边说：“钟队？有个自称你外甥女的姑娘过来找你，你出来看一下？”
  宋疏听到那头的钟阳粗声粗气的训练声：“你把她领到有暖气的地方，别冻着她。”
  宋疏尴尬至极，她尽然不知道直男舅舅还有这么柔情的时候。她趁着和那边的通话没断，赶紧接道：“舅舅，我就不进去了，我把车停在派出所外边，你有时间就赶快过来。”
  去里面，好多东西都不方便拿出来。
  不一会儿，从门内走出来一个壮汉，径直打开了宋疏的车门，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上，好在宋疏反应速度足够快，在钟阳的屁股压扁保温盒之前，将保温盒扯了出来。
  “啊！这么大的保温盒，都没看见？！”
  匆匆赶来的钟阳挑眉，打开保温盒看了眼道：“这不是还有塑料盒嘛，哪儿能一屁股坐碎了，”
  车里的暖气很暖，适应了外边温度的钟阳一进来就感觉自己进了个火炉，他脱掉外套和帽子，抖抖帽子上沾附的雪。
  他的变化很大，从一个带着热血和正义的阳光青年，成长为一个拥有一股肃杀之气，一举一动都是气势的北山武警队队长，中间也才隔了不到半年。半年的时间，就能使人有了脱胎换骨的转变，宋疏很难想象，这段时日，钟阳对面的是什么。
  宋疏：“你姐给你做的榴莲千层，刚一做好就让我送过来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吃。”
  钟阳透过果冻色的便当盒盖子，从中间找出了榴莲千层，也没打开，看着宋疏正色道：“以后日子只会越来越不好过，让姐别整天给我送吃的了，我知道你们屯的粮食多，但也别这么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