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虐文,但求一死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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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影 更新:2021-05-14 00:33 字数:4155
赵姒继续冷笑:“当然是,如他所愿啊!”
蜃龙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这……这该怎么办啊?我们还继续吗?”
“继续!废掉他们的武力值!让他们当凡人!我不信两个弱鸡凡人还能捅破了天!”
……
蜃龙们没有食言。
接下来的这一世,两人的身份都比较尴尬。一个是被废了灵根的天道堂弃徒,一个是修真世家没有灵根的病弱嫡女。两人都弱到令人发指,走两步带喘,三天两头生病。
然而,饶是如此,蜃龙们却依旧没有放弃撮合他们二人的打算,竟然拐弯抹角地给二人定了亲。让原本还担心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容华的赵姒长舒了一口气。
可惜,她这一口气才舒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不过才定亲后没多久,她全家满门就被杀了。而下令杀人的,正是她那位未婚夫。
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家伙竟然还一脸讨好:“那帮混蛋一直欺负你,我帮你杀了他们,你高不高兴?”
男人坐在轮椅上,面容消瘦,脸色苍白,的确是一脸弱鸡的模样。但看他周围环绕的侍从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哈哈哈哈……”听到他的问题,赵姒哈哈大笑,直笑得喘不过气来,“你刚刚杀了我全家,却问我高不高兴?”
赵姒在这一世拿的的确是典型庶女文剧本,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个嫡姐爱踩她以彰显自己的优秀。但那依然是她的家人,跟她血脉相连的家人。
虽然被灌输的记忆没多少真实感,但这些人终究是她的家人。她很庆幸这只是快穿般的轮回世界,如果在现实中真的遇到这样一个疯子,她一定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望着眼前男人那双如黑曜石般剔透的眼睛,赵姒甚至都有些分不清,他是真的在为她好,还是在故意挑衅。短暂的愣怔后,她决定当成是后者。
“容华,你死定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这一世,赵姒成功上演了一出庶女复仇记,先是千辛万苦逃出容华的魔爪,然后改头换面以天机府弟子的身份归来,借着为家人报仇的名义,用一枚灵爆弹成功送容华上了西天。
蜃龙们以为凡人就只能任人宰割,可惜的是,它们忘了修真界还有一个门派是会招收凡人为弟子的,那就是天机府。这个门派还有着能令全修真界都战栗的终极杀器,那就是灵爆弹。
这一局,赵姒胜。
这一次回去,蜃龙们安静如鸡,几乎在赵姒回来的瞬间就再度将她丢回了轮回世界。
为了方便两人谈恋爱,蜃楼每次为他们安排的身份都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也就意味着势均力敌。势均力敌的双方不惜一切代价试图弄死对方,你来我往,果然异常刺激。
赵姒干脆把这当成了游戏玩,还是那种百分百拟真度的全息游戏。越玩越觉得好玩,越玩越感觉上瘾,甚至对亲手杀死容华也没那么排斥了。
蜃龙们开始还难以接受。
“这剧情是不是跑偏了?”
“我一直以为相爱相杀就是种形容,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相爱相杀,原来这么可怕吗?”
“天呐,这是杀疯了吗?我的心脏啊!”
……
后来渐渐开始接受。
“能杀掉你的人只有我,咦,我怎么觉得还挺带感的!”
“这次死的是谁?”
“容华,哈哈哈,又是容华!”
“我们让少谷主去拯救天命之子,希望她能帮忙化解天命之子的戾气,她却直接把人杀了。”
“她这么做其实也没毛病,人死了,戾气自然也就没了。”
“哈哈哈……没想到天命之子竟也会有克星,这种程度,完全被吃得死死的,简直就是天克。”
“有她在,我们应该不用担心天命之子会灭世了。”
……
再到后来,甚至学会了用二人的对局下注。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下一世谁死。少谷主一赔十,容华一赔一。”
“别都押容华啊,你们对天命之子这么没信心?”
“我觉得他好像在故意放水,每次被杀的时候都一脸含笑九泉的样子。”
“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少谷主的确有两把刷子,但天命之子也没理由这么菜啊,之前他横扫天下的气势哪去了?”
“哈哈哈哈……稳了!人类雄性是种好胜心特别强的生物,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放水的只有喜欢的雌性。”
……
听到蜃龙们这番对话的时候,赵姒跟容华正在进行第二十四次对决。这一次,他们二人的身份是有着累世世仇的两大帝国的国主。
自从接受了他们两个相爱相杀的设定,那帮蜃龙们经常会利用职务之便让战事变得更激烈,以方便它们下注……
此时两国的交锋已经落下帷幕,作为胜利方的赵姒领着大军杀入容华所在国的皇宫,距离端坐于宝座之上,安静等待死亡的容华不过一步之遥。
一身甲胄,杀气腾腾的女帝剑指宝座上神态自若的皇帝:“它们说你故意放水让我杀你,是不是真的?”
宝座上的皇帝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你猜!”
第83章 83作弊了 只要变正常就能出去吗?变……
女帝一身甲胄, 浑身浴血,宝座上的皇帝却衮服旒冕,不染尘埃。
一个气势汹汹, 一个好整以暇。
二人四目相对。
半晌,女帝苦笑着摇了摇头, 缓缓垂下了剑尖。
“你死够了没有?我们还要继续这样杀来杀去吗?”
哪怕明知不是真人,一次次对着这张脸下手, 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像一次次亲手杀掉荣华一般。每次动手, 她都会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又不是真死,没意思!”宝座上的皇帝慵懒地勾起嘴角,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灼灼地望着她, “怎么, 你玩腻了?如果玩腻了, 那就换种玩法吧。”
女帝一愣,定睛望着面前的男人。
看到女帝目露期待, 皇帝的脸上忽然绽开了一抹极灿烂的笑, 饶有兴味地道:“反正出不去,不如跟我谈场恋爱吧!它们不是指望着你通过爱情感化我吗?不如我们就如它们所愿。”
男人说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那笑容, 仿佛一个刚刚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几分期待,几分肆意,还有几分带着孩子气的邪气。
看到这抹笑容, 赵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前的男人连笑起来的样子都是邪气十足的,哪怕长着同一张脸,跟温润如玉的荣华依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想到这里, 她毫不犹豫打破了他的期待:“抱歉,我不跟神经病谈恋爱!”
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微微一愣,急忙追问:“等一下,突然提这样的要求,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容华脸上的笑容一僵,犹如刚刚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无聊罢了。”
否决了容华的提议,赵姒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举剑,反而压低声音喃喃了一句:“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被困一辈子?”
她本没想着能得到答案,没想到听到她的话,容华却若有所思,片刻后,忽然幽幽道:“当初师祖把我关在这里的时候,跟我说只要我正常了就能出去,但很可惜,我直到今天依然不知道什么是正常。”
赵姒眼前一亮:“只要变正常就能出去吗?变正常,这题我会!”
她在原世界的时候,整个人生都在致力于把自己假装成一个正常人,甚至她那令人艳羡的职业生涯,也不过是她努力假装正常的副产物而已。对于怎样假装成一个正常人,恐怕没有人能比她更加有经验。
虽然不知道假装的正常,表面上的正常有没有用,但试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听到她的话,宝座上的容华同样眼前一亮。
二人四目相对,迅速达成了默契。
“这一世来不及了,那就从下一世开始吧。”赵姒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却灿烂无双。
“愣着干嘛,还不快杀了我!”容华从宝座上站起来,缓缓走到赵姒面前,从容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着眼前一心求死的男人,赵姒苦笑不得。如此平静地把死亡当成一种换副本的方式,也是没谁了。
正待举剑,却听男人醇厚的嗓音忽然幽幽响起。
“杀我之前,能亲我一口吗?”一句话,顿时让赵姒的眉头紧紧拧到了一起。
这是什么迷惑要求?
赵姒冷冷瞪向面前的男人,却见原本一心求死的他已经再度睁开了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既然你能亲荣华,为什么不能亲我?你亲他的时候明明很享受,为什么我亲你的时候你却那样抗拒?”
“你……”赵姒不由自主想到了帐中鬼作祟时的那个吻,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
然而,面前的男人却依旧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有荣华所有的记忆,知道你们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那表情,诚恳至极,认真至极。竟有几分像是遭到不公平待遇的孩子在质问偏心的大人,为什么给另一个孩子糖果,却不给他?
赵姒心中一动,微微有些失神。蜃龙们的猜测竟然没错,他的确在嫉妒本尊。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就因为我不够温柔,不够善良?可我跟他,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啊!现在的他只是假象,拥有那些恶念的,才是真正的他啊!”容华说话的时候微微垂着眼眸,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
眼前站着的明明是位俊逸无双,霸气凛然的年轻帝王,然而,不知怎的,赵姒的脑中却蓦地闪现出了弱小可怜无助这样的形容。
不知被怎样一种情绪控制,她竟踮脚,迅速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而后,犹如身后被狗撵着般,干净利落地一剑封喉。
随着衮服旒冕,一身盛装的年轻帝王血溅宝座,这个世界顷刻间崩塌成了无数碎片。
眼前一黑,场景转换。
开始那几世,蜃龙们还会把她带回去跟她谈谈心,自从二人开始肆无忌惮地互砍,蜃龙们已经懒得再做无用功,每次都是直接把人丢到下一世。
赵姒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人正躺在悬崖边的一棵松树上,猝不及防转换世界,她没来得及适应场景的转换,就一个翻身,直接从松树上坠下了悬崖。
她正下意识地试图调取灵力自救,却有一双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进了怀中。
她一抬头,恰好对上了容华含笑的眉眼。
青衣墨发的年轻修士搂着小师妹的腰,轻松将人带回了崖顶。彼时阳光正盛,灿烂的阳光下,一高一矮两道人影并肩而立,树影婆娑,清风徐来,竟说不出的自然和谐。
这一世,他们二人的身份是无极宗的大师兄青松和小师妹茉莉。
无极宗的酒,乃是修真界一绝。无极宗的绝学自然也跟酒脱不了关系。刚刚的意外就是因为小师妹喝多了酒,躺在崖边的松树上悟道,这才一时不察,失足坠崖。
无极宗大概是整个修真界中,最受懒人喜爱的门派了,平日里的修炼方式就是酿酒,饮酒,悟道。哪怕是修炼也是在醉酒后的睡梦中进行。喝酒能悟道,喝酒涨修为。整个门派终日里酒气熏天,偶尔还能看到喝高了的弟子四处撒酒疯。
挥毫泼墨,吟诗作对的还算是好的,甚至还有人会袒胸露背,直接在宗门内裸奔,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之类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跟高高在上,逼格满满的太上谷不同,无极宗大概算是整个修真界最没逼格的门派了。用他们的对头太一宗的话来说就是,一帮爱撒酒疯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