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睿
作者:木子洋      更新:2021-05-20 00:40      字数:3985
  第二日下午,滚了一夜床单的楚灿才悠悠醒来,见段擎苍已经不在床上了,便跳进温泉中清洗昨晚的痕迹。
  血魔功有个好处,不容易留下淤痕,所以只要不是流血的伤口,一晚上就能复原如初。
  楚灿看了眼身体上已经变淡的吻痕,觉得这简直是偷情的好皮囊。
  轻烟等人听到动静,进来收拾打理。
  “小姐,焚睿也住在咱们府里。”轻烟换了床上的东西,走过来道。
  “他还没回焚国?”楚灿诧异,已经结盟了还留下来干什么。
  “没有,属下也是昨日晚间才知道的。”轻烟惭愧不已,这府里来了外人她竟然不知道,还是凤卫过来交代了她这事。
  “无妨,让他住着吧。”楚灿知道定是姑姑安排他住进来的,毕竟是外国人,住在将军府也安全些。
  “小姐,您是用早膳还是午膳?或者先吃些点心垫垫,一会用晚膳?”轻灵在一旁打趣道。
  楚灿嘴角一抽,看了看天色,道:“死丫头,敢调侃你主子了。”
  众人嬉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爷也笑笑。”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几声短呼和身体倒地的扑通声。
  楚灿抬手止住要扑上去的轻烟四人,淡淡的道:“给睿公子上茶。”好你个焚睿,敢伤我的暗卫,等着。
  焚睿一身淡蓝色锦袍华服走了过来,将原本就俊美尊贵的气质衬托的多了几分优雅,如果忽略他脸上轻蔑不屑的表情的话,还真是个翩翩美少年。
  “楚灿,你真是淫荡无耻,公然找面首,你还要不要脸?”焚睿恶毒的说着,对楚家的女人如此品性感到失望。
  “脸是什么东西?”楚灿惬意的泡在温泉里,回击道:“我是没有的,你有吗?”你要脸跑进我的浴房作死啊。
  “哼!”焚睿一窒,也想到了自己此举的不妥,嘴硬道:“你都做的出还怕我说吗?”他昨日听说楚灿回来了,还等着她这个地主先过去找他呢,结果到晚膳时才知道她来泡浴汤了,自己悄悄过来一探,她竟然和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我有什么好怕的,”楚灿不在意的摆手,道:“你随便去说好了。”
  “你真不怕?要是颜少主知道你给他戴绿帽子,怕是不会与你夏国善罢甘休吧。”焚睿得意的威胁道,觉得自己是抓住了楚灿的把柄。
  “嗯,你去告诉他吧,看他是先杀你灭口,还是先找我麻烦。”楚灿毫不在意,端起浴池边的茶盏饮了一口,白玉般的肌肤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晶莹的光泽,那露出一半的玉乳更是让焚睿有些脸热的移开了视线。
  “再说了,夏国现在与你焚国结盟了,神殿找我们麻烦,你们能置身事外吗?”楚灿漫不经心的道:“我知道你盼着夏国能被灭了才好,可你爹怕是舍不得啊。”说完戏谑的看着被说中心事的焚睿。
  “呸!你们楚家女人……”焚睿恼羞成怒,就要破口大骂。
  “慎言,”楚灿淡淡的打断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威胁的眯眯眼,警告道:“我是不介意再揍你一顿的,你想好了再说。”敢骂姑姑,就揍这小子。
  焚睿脸色青白,好半晌才颓丧的坐在地上,眼中闪过悲哀自嘲,道:“我见到夏皇后才明白了我父王为什么宠爱我母妃,宠爱我。这真是太讽刺,太可悲了。”
  “这话说的偏激了。”楚灿不赞同的挑眉,道:“你爹对你娘是移情使然,的确可悲。”说完看到焚睿又要发飙,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道:“对你则是当成了他和姑姑爱情的结晶,是真心疼爱你,这点你不能混为一谈。”
  “那又如何?我母妃这么多年来打理亲王府后院,全心全意的照顾我父王的生活琐事,难道就是个可怜的替代品吗?”焚睿还是爆发了,咬牙切齿的道。
  “看你说的,你们焚国的女人不就是做这个的吗?”楚灿揶揄道,焚国女人地位不高,温柔贤惠是她们最看重的美德。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懂什么三从四德为妻的本分?”焚睿恶毒的辱骂,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哗!”楚灿一掌劈出,带着一道水箭射向坐在地上的焚睿,焚睿狼狈的后仰,躲开这致命的一击,马上又被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到面前的楚灿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他翻了几个身才卸去力道,张嘴吐出一口血,赶忙抬手点住自己的几个穴位,将那股侵入体内作乱的阴寒之气逼出,惊骇的看着已经坐回浴池脸色平静的楚灿,这个女人的武功竟然不是比他高的一点半点,心中更是挫败,怨毒的叫嚷:“你敢打我的脸,我不会放过你的,我……”
  “你要干嘛,让你爹来给你报仇?”楚灿轻蔑的看着他,小子,骂我一句我不跟你计较,你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我……”焚睿脸色几变,说不出来了,慢慢的垂下头,自嘲的道:“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仗着父王的宠爱横行无忌,现在知道了真相,我连回去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
  楚灿悠然的喝了口茶,心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焚睿说完便颓然的躺在地板上,俊脸上满是哀伤自厌,眼眶也有些发红。
  “其实你实在是无病呻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纠结的。”楚灿见他那张与姑姑相似的脸上如此伤悲,忍不住劝道:“不管你娘是因为长的像我姑姑,还是心灵手巧,还是善解人意之类的优点被你爹看上的,他们已经过的比这世上大部分夫妻都要恩爱和睦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觉得夫妻就应该相爱吗?你不会这么天真吧?”说着鄙视的瞥了眼焚睿。
  焚睿蹙眉,仔细的思考着楚灿的话,说的好像有道理,他父王那样身份的伟男子,能对他母妃多年钟情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便是他也不敢说以后能这样对待他的正妻。
  楚灿见他听进去了,继续道:“其实你应该感激你爹的移情,如果不是你娘的样貌让他中意,就凭那林家旁支的出身,她有资格做你爹的正妃吗?那你还会是嫡子吗?”
  焚睿闻言悻悻不语,他母妃的出身能进亲王府都是荣幸了,还妄想什么正妃之位,那样的话他就成了府里那些身份矮一大截的庶子了。
  “如果你不是被你爹当成了心头肉,那你凭什么压过原配的嫡子,虽然现在你还不是世子,可那位置早晚也是你的,这点你心知肚明。”楚灿不屑的说着,沾了与姑姑相似容貌的光,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的当受害人,你要不要脸。
  “当然,你也可以不稀罕这一切,回去让你爹休了你娘,带着你母亲回娘家去,与简亲王府脱离关系,那我也赞你一声有骨气。”楚灿戏谑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你……”焚睿被挤兑的脸色青红交加,怒道:“照你这样说,我和母妃岂不是还要感谢夏皇后了?”
  “感谢就不必了。”楚灿撇嘴,道:“谁都有不如意的事,别把自己那点事当成是天塌地陷了般,有点担当。而且你得到的好处多过坏处,不是吗?”
  焚睿慢慢平静下来,不得不承认楚灿说的有道理,却还是别扭的不肯服软,揉了揉生疼的脸颊,道:“我不能被你白打,你得向我道歉,还得欠我一个条件。”这样便勉强算是过去了。
  “我不答应,你能怎么样?”楚灿嗤笑,想得倒美。
  “那我就去神殿找颜少主说说你的妇德。”焚睿一副吃定楚灿的样子,就不信你不害怕。
  楚灿漫不经心的从浴池里一步步走上来,完美傲人的身形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下,随意的从长椅上拿起浴袍穿上,水渍隐隐透出,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
  “记得告诉颜灼天你也看过我的身子了。”楚灿潋滟的凤眸瞟了他一眼,转身向着后面的圆桌走去,刚才就听到轻烟摆膳了,她现在有些饿了。
  焚睿呆呆的看着楚灿的背影,一直知道她是国色天香的,可她可恶的性格总是让他刻意的忽略她的容貌,刚才的美景和那一眼的风情,让他的心猛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回神,按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突然很想了解她,为什么她会这样不自爱呢?是有什么隐情吗?
  “你也饿了?那一起用吧。”楚灿见焚睿也跟过来了,便随意的招呼他坐下。
  焚睿不客气的坐下,道:“这个时候吃的什么饭?”这不午不晚的。
  “我刚起来,你难道不知道。”楚灿优雅快速的吃着,今日的情报还没有处理呢。
  听她这样说,焚睿也想起来了,鄙视的道:“如此纵欲贪欢,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而已,”楚灿盛了碗汤喝了一口,“难道你还是处子不成?”说着上下打量了焚睿一下,又抽鼻子嗅了嗅,诧异的道:“还真是?”她的血魔功可以闻出男子血液中的处子香味。
  “你是狗吗?这也闻的出来?”焚睿面红耳赤,抬袖子自己嗅了嗅,没味啊。
  “难道你有什么隐疾?”楚灿同情的看着他,十八九了吧,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我这里有些好药,回头你服了试试。”男人有这个病真是可怜。
  “楚灿!”焚睿气的鼻子都歪了,哪个正常男人被冤枉不能人道都是天大的侮辱,“你自己不检点就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我是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不是不行,我那不是没个看上眼的吗。
  “好了好了,你洁身自好,你守身如玉,行了吧。”楚灿懒得和他理论,他行不行关自己什么事。
  焚睿自己气了半晌,见她不受影响的吃喝,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随便和男子交合,你就这么不自爱吗?
  “关你什么事啊?”楚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告诉你。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或是难处。”焚睿认真的说着,半张被打的红肿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心。
  楚灿叹口气,不行了,他顶着姑姑的脸,让自己有说实话的冲动。
  “我的功法至阴至邪,需要男子的阳气为我调和,不然我就是散功身死。”楚灿简单的道,告诉你也好,省的你真的大嘴巴去胡咧咧。
  “你为何要练这样的功法?”焚睿眉头紧簇,不悦的问道。
  “好问题,不如你去问颜灼天好了。”楚灿吃饱了,放下碗筷,随口道。
  焚睿一愣,恍然想起楚灿是从小抱到神殿养大的,练什么功法不是她的选择,至于神殿,一向与焚国亲厚,他也是知道一些黑暗的隐情的。想到这里,同情的看了眼起身去另一边喝茶的楚灿,追上去,道:“我就知道你是无奈才会如此的。”不是你的错,是神殿害了你。
  楚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想深究他眼里的同情所为何来,直接开口赶人,“焚睿,你先回去上点药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焚睿点头,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口气,道:“那我先回去了,今晚一起用膳吧,我来找你。”说完便大步离去。
  楚灿嘴角抽搐,你怎么这么贱啊,早知道揍你一顿就能解决问题,我还和你废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