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严绍往吴曦晨跟红毛男人那边看了一眼，大步迈向正录取口供的同事，问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喝了点酒，发生口角打了起来。
  “这人说看到那个女孩漂亮，图一时爽快摸了她大腿，然后跟这小子打起来了。”女警察正在记笔录，莫严绍抿紧嘴，走到吴曦晨面前，“身份证。”
  吴曦晨抬起头，支吾半天愣是拿不出身份证。
  “身份证！”莫严绍不耐烦冲他一吼，吴曦晨被他吓了一跳，快速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莫严绍大概看一眼他的年龄，“未成年人？”
  “警察同志，我明天生日，已经满18了。”吴曦晨声音如蚊子振动翅膀一般小，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明天18，今天还是17，跟我回去录口供，还有那边的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赶紧的跟他一块去警局一趟。”莫严绍指了指苏景萱。
  苏景萱吓一跳，水灵灵大眼含着泪水，愣是半天掉不下来，祁豫瞧着那女孩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她是谁。
  沈染站在一旁看着苏景萱与吴曦晨，突然想到吴曦晨上辈子也是因为醉酒闹事进警局被媒体曝光，虽然公司把这件事压下去，人们的忘性大，久而久之也不记得这件事。
  但吴曦晨当年因为醉酒闹事丢了几个正在谈拢的代言，还被网友谴责谩骂一段时间，即使若干年后他得到金曲奖，媒体也会偶尔拿出这件事情说事。
  可以说，醉酒闹事这件事给吴曦晨的人生很大的打击。
  不过，这件事貌似与她无关，毕竟她已经辞职了，根本不需要瞎操这个心。
  当苏景萱在祁豫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这个女孩是谁，之前他找顾铭城谈公事的时候，这个女孩曾经来过顾铭城的办公室，说是沈染给他送糖水。
  祁豫视线转移到沈染身上，见她无动于衷，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年纪大记忆混乱，第二，沈染不喜欢这个女孩。
  毫无疑问第一是要否定的，他怎么会记忆错乱呢？
  显然是沈染不喜欢这个女孩。
  祁豫故意压低声音在沈染耳边问道，“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你认识她，是吗？”
  沈染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间接默认他说的话。
  祁豫又道，“之前我在老顾办公室见过她。”
  “哦。”
  “当时她说是你让她送糖水，可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祁豫继续说道，“你之前那么喜欢老顾，怎么会让一个小女孩替你送糖水，要送也是自己过来不是？”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沈染朝祁豫看一眼，“我的确没让她送糖水给顾铭城。”
  “据我对老顾的了解，他肯定瞧不上乳臭未乾的女孩，这么一来，就是那个女孩想接近老顾，至于有什么目的，我想多半是贪图老顾的美色？”祁豫沉默了一下，摇头，“不对，老顾没我好看，没理由贪图他的，不贪图我的。”
  沈染忍不住笑出声，“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这不叫自恋，是事实。”祁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沈染失笑摇摇头，“那女孩，是我们家的佣人女儿，现在寄住我家里，至于她为什么看上顾铭城……可能是野心吧，或者，真爱？”
  祁豫沉默盯沈染一会，她感觉到祁豫灼热目光后，对上他视线，“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说了我对你不感兴趣，现在只想搞事业，你再盯着我看也没用，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知道。”祁豫回答，“我只是在想，跟一个爱了多年的男人分手，需要多大的勇气。”
  沈染一愣，半晌她苦笑，“多大勇气？”她仔细想了一下，缓慢开口，“大概，需要耗尽一辈子的勇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