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直男小王爷霸占娇公主(2)
作者:
弗里敦的小柏林 更新:2021-05-20 06:32 字数:4391
月宜吃过饭就默默坐在床边垂泪,江策让人将碗筷收了,下人们也都好奇这花容月貌的南凉公主究竟什么样子,一边收拾一边偷偷拿眼瞧。江策见了冷声喝道:“磨蹭什么?还不赶紧下去!”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屋内的人也敢偷窥了。江策闷闷不乐,阖上帐子来到她身旁,也静静看了她会儿,越发觉得她像天上的小仙子。他蹲下身仰起头看着月宜被泪水洗濯的大杏核眼叹息说:“还要哭到什么时候啊?你不累吗?”
他心底叹道:南方的姑娘真是水做成的。
月宜当然累,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上伤痕累累。她年幼不知事,可是看到城门被破的那一瞬却也有了国破家亡的苍凉之感。
终究,国没了,家也没了。
而她自己又要去往何处呢?
江策见她没有答复自己,仍是默默无语,心底越发心疼她。可是他笨嘴拙舌的,实在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安慰月宜。
小姑娘抽抽搭搭地说着:“我,我想母后……”
这句话江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熙宗和皇后已经双双自焚而死,她没有父母了。江策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徐徐说道:“好了,你歇着吧,明儿一早我带你去看你的皇姐。”
月宜闻言,红着眼圈殷殷望着他,再三叮嘱,生怕江策反悔:“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可以食言!”
江策重重点点头,着人又拿来了厚实一点的被褥。当晚,月宜睡在榻上,江策则在地上打地铺。月明星稀,江策单手枕在脑后却是辗转反侧。
第二日,月宜心里记挂着皇姐醒的很早,江策也不知几时醒的,正坐在小几旁看书,听见动静回眸一瞧,她睡眼惺忪的,娇娇气气的,甚是可爱。江策心里一软便走到床边慢声细语地说:“睡得好吗?”
月宜下意识的点点头,又合上眼睛摇了摇小脑袋才道:“那我们,我们可以去见皇姐了吗?你昨晚可是答应我的。”
江策失笑:“你先吃过早饭,然后我就带你去。”
月宜却等不及了,小手探过来捉住他的衣摆殷殷切切地说:“我不想吃了,你现在就带我去吧,求求你了。”
江策见她这般期待也只好答应,同时又吩咐属下备好早饭温着,等他回来就端来给月宜吃。月宜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洗漱,在宫里有的是宫女伺候,现在虽有些笨拙却也顾不得了。
江策见天色尚早,思忖应该遇不到江镌。他这次又让人拿来了随从的衣服给她穿上,怕旁人认出来她的身份惹来麻烦。月宜紧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生怕错过什么。江策来到关押皇室亲眷的地方与守卫说了几句便带着月宜进入。那牢笼昏暗无比,臭气熏天,月宜捂住口鼻紧紧皱起眉头。江策见状低声道:“咱们快些走,她们在里面。”
月宜跟紧他,江策指引着来到最深处的几个牢笼前,就看到几名披头散发的女人靠坐在墙边死气沉沉的。她们面色苍白,衣衫凌乱,依稀可以看到身上斑驳的痕迹。月宜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几位皇姐,不由落下眼泪,凄然喊道:“姐姐,姐姐,我是月宜……”
那几名女子听了动静身形一动,待听到是“月宜”迅速围拢过来,看清楚真的是月宜不禁又惊又喜:“月宜,怎么是你,你还好吗?你有没有……”其中一名年岁稍长的女子忽然望向站在月宜身后的江策,厉声道:“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你们是不是也要欺负她?”
江策气宇轩昂地站在远处,冷冷道:“她很好。”
月宜哭着说:“四皇姐,他们没有,没有欺负我,是他带我来看你们的。”
四公主冷笑,啐了一口:“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这群野蛮人,没有一个好人!”
月宜握住四公主冰冷的手指,看着她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悲从中来,戚戚说:“四皇姐,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救你们出去……”
几位公主听了都默然无语,四公主怜惜地摸了摸月宜娇嫩的脸颊,她端详着月宜,见她似乎没有那么悲惨,想来这个江策对她还算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乖,月宜,不要担心我们,只要有机会,你自己走,不用管我们。”四公主压下心中的酸楚安慰着月宜,其他几位公主也一一附和,纷纷劝她保全自己。
这是她们最疼爱的小妹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也一起受罪?
月宜听了更是伤心,一旁的江策弯下腰对她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四公主闻言双膝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这位公子,你若真的怜惜我妹妹,就请让她走,不要羞辱她。算我求你了!”
江策眉头深蹙,看了一眼几位公主沉声说:“你们放心。”
四公主心知,现在的处境,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若是有人能够善待月宜,总比像她们一般沦为玩物好。
月宜不舍得离开,江策只好不停地劝说,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江镌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囚室内。他一看到江策便笑道:“哟,七弟怎么有兴致来这种地方?”
江策道:“只是来看看,这就要走了。”说着,他托起月宜牢牢护在身旁准备离去。
江镌却抬手拦住二人,唇边带着笑意,眼睛却盯着江策身旁不停发抖的月宜:“等一下,七弟身边的人怎么这么眼生?”言罢就要抬手扯下月宜头上的小帽子。江策眼疾手快,拦腰将月宜护在怀里躲了过去。江镌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昭陵公主。昭陵公主今日是来探监的?”
月宜记得他的声音,是他亲手将她打晕然后送到江策那里的,她还亲眼看到江镌将父亲最爱的字画撕扯在地上焚烧殆尽。
江策道:“大哥,我们还有事,告辞了。”
江镌却冷笑道:“她是南凉的女子,你就算带她回了上京,也不过就是个妾!”
江策却冷冷道:“不劳大哥费心!”江策带着月宜回到帐子里,小姑娘泪眼朦胧,也不知道还要哭多久,小鼻子都红兮兮的,江策无奈地说:“我已经带你见过你的皇姐了,你该放心了吧?”
月宜回想着监牢里的惨状喃喃说:“皇姐她们……怎么会这样……”她忽然扭过头盯着江策,愤然道:“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蛮子,是你们欺辱皇姐,如果不是因你们,母后和父皇还有皇姐都好好的,都是你们!我恨你们……你们是畜生……”她哭叫着抬手就去打江策。
江策赶紧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定在床榻边说:“你再这样闹下去也是无事于补。”他顿了顿又道:“你现在孤零零一个人,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月宜茫茫然地说:“我还能去哪里呢?”
江策沉吟片刻,试探着询问她:“那你,要不要随我北上?”
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北上”,忽然明白过来,脸色涨红愤然拒绝说:“我不要走,我是南凉的公主,绝对不去你们这些蛮子待的地方。”
江策听她不断称他们是“蛮子”心里也有点恼了,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冷意:“那你想去哪里?你可知道,只要你现在走出这个帐子,有多少男人等着欺凌你?你现在没得选,若想安安稳稳活下去,就只能跟着我。”
“那我宁愿死!”她说完就要挣脱江策去夺悬在角落里的猎刀。
江策死死抱住她威胁说:“你要是死了,我就杀了你所有的皇姐!”
月宜回身,眼含泪水望着他,声音里却是决绝:“她们现下生不如死,我宁愿你给她们一个痛快!”
“你!”江策见她根本不受威胁,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掐住了小姑娘脆弱的颈子稍稍一收力,月宜却闭上了眼似乎等待着江策最后的致命一击。他看着月宜毫不反抗的样子更是气闷,可最终还是收了手。月宜急速地喘息着,他死死盯着月宜不禁吼道:“来人,给我把昭陵公主看起来,所有的尖锐利器全部收起来!”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镌正在看兵书,江策风尘仆仆的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江镌气定神闲地打量着这个素来不求人的七弟,徐徐笑道:“我猜你要求我的这件事是不是和昭陵公主有关?”
江策低着头说:“大哥,你放了那些公主吧。她们没有错,欺辱你的是那些皇子,那些公主们并没有错。父皇说仁义治天下,大哥,难道你忘了吗?”
江镌合上书,食指屈起敲打在桌面上静静地说:“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当年受的屈辱我又怎么会轻易的放下呢?七弟,你从小到大很少求我,既然你现在开口,我不能说完全不考虑。我可以答应你让那些公主不再受罪,但是她们必须随我们北上,恐怕最后也是跟了大魏的将士,只能如此。”
江策也不能再求旁的,如他所说,成王败寇,便是如此。
江镌又道:“你还年轻,昭陵公主年幼貌美,你对她有所青睐也算正常。只是你别忘了,你是七殿下,你的王妃绝对不能是一位南凉的公主。”
江策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策恳求了江镌,心里也松了口气。他回到账内,月宜已经躺下了,背对着他,帐子内安静得很,能听到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声音。好在听手下们说,小姑娘用了早饭。江策心又软了,他来到边上坐下,轻轻推了推月宜,声音涩涩的:“我刚才伤到你了吗?”
月宜不理他,自顾自地抹眼泪。
江策凑近一些端详着月宜细嫩的颈子,见上面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有些后怕:“是不是很疼?我让人给你拿药。”
“不疼了。”小姑娘终于开了金口。江策走了,下属们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按照江策的吩咐将所有的尖锐利器全部拿走,然后又拿来温好的早饭摆上。月宜在看到皇姐们的惨状,又看着眼前江策着人特意备好的早饭,心底酸涩。皇姐遭受那样的欺凌,而她自己却还是锦衣玉食,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
可是,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江策听她开口说话欣喜地说:“终于可和我说话了?”
月宜慢慢坐起身,低垂着小脸闷闷地:“嗯。”
江策轻叹一声,有些局促地开口:“我刚才去求了大哥,你那些皇姐们不会再有人欺负她们了。你可以放心了。”
月宜一怔,有些难以置信:“你,你说的是真的?”
江策干巴巴的道:“我骗过你吗?”
他确实没骗过自己,他们算是敌人,可是江策待她已经很好了。月宜毕竟年少,就算恨着大魏,可是却对眼前的少年郎还是心存几分好感与亲近。“那,那你大哥是要放皇姐们走吗?”她充满期待的怯怯地问他。
江策摇摇头,还是实话实说:“我大哥会把她们许配给将士们,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否则,她们只会沦为玩物。”
月宜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是做他们的妻子吗?”
江策不忍心欺骗她:“她们只会是妾室。”
月宜当然明白“妾室”的意义,她张着小嘴怔怔垂下泪来,说不出一个字。那是公主啊,怎么能屈尊做了旁人的妾室?那还不如杀了她们。
江策见她脸色惨白,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就算是妾室也不会再被虐待凌辱了,我们大魏不在意女子名节,很多将士们也是好男儿的。他们会善待你的姐姐的。”
月宜的眼睛涌出滚烫的热泪,她再也忍不住,终于嘶声裂肺的哭了出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担忧,所有的害怕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她也只是十五岁的女孩子,天真烂漫的年纪,上个月还躺在母后膝头听着姐姐们言笑盈盈,说是妹妹这么娇气,将来可要许配一个什么样的郎君才配得上月宜呢?
现在呢?如露亦如梦,前尘往事竟都如烟消云散,只露出斑驳不堪的现实在眼前展现。
(对自己未来的小媳妇动手,小王爷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