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糟糕的战况
  玄鸟后裔们的道路究竟会怎么样？那是将来的事。
  眼前的问题是，程鹏他们遇到了相当的阻力——讨伐西岐的大军抵达白柳河防线之后，已经足足半个月没有任何进展了！
  这半个月里面，朝歌军日日搦战，西岐军却只是派出玩家部队来打消耗战，虽然每天双方都打得热火朝天刺刀见红，但打来打去，战死沙场的却只有玩家们，西岐军的npc一个都没出动。
  对于这样的战斗，玩家们戏称之为“刷战场”，非但西岐军乐见其成，就连朝歌军里面也有很多人喜欢这样的战斗——简单明了，不需要动脑子，每天杀出去，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回就行了，爽快、热闹、直接！
  但朝歌军的高层人士，以及那些目光比较远大的玩家们，对此就很不满了。
  自从帝辛屠城之后，朝歌军的气运日日衰减，而西岐军的气运则日日增加，此消彼长之势只需要稍有道行就能看得出来。长此以往，不要说天下各路神通之士投奔所引起的战斗力变化，光是因为气运差距本身，就会导致朝歌军不断出现各种问题，最终一败涂地。
  在这种神怪世界里面，虚无缥缈的“运气”是切实可见的，它就是气运。气运旺盛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好运就会接踵而来，气运衰败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倒霉事情就会一桩接着一桩，不把你搞死搞残决不罢休！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显然站在西岐军那边，战争拖得越久，对于朝歌军就越不利——纵然“运气”的差距暂时还不能让数以万计的大军伤筋动骨，可每过一天，双方的气运差距就大一分，运气的因素也就强烈一些……这样下去的话，朝歌军迟早会因为运气而输掉。
  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忧心忡忡，但一时间却没什么好办法可以想。
  这个时代的战争模式是很简单的，攻守双方犹如下棋一样，你一步我一步，完全局限在“棋盘”里面——也就是战场上，任何超出战场的手段都是违背这个时代的惯例的，会被人所不齿。
  天下诸侯这番齐心协力地来进攻西岐，其中固然有帝辛自从上次征讨三方之后威望大涨的缘故，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姬发派周任袭击朝歌的行为破坏了这个时代的惯例，让诸侯们震惊和愤怒。
  在这个时代，战死沙场没什么可说的，但平白死在家里，还是被人卑鄙地刺杀，乃是一件让人非常憋闷和恼火的事情，就算是不上战场的文官，也宁可犯了错被砍头，而不愿意被刺杀——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风俗和习惯，没什么道理可讲。
  周任在朝歌的那场暗杀，乍看上去效果很好，让商朝着实伤筋动骨了一番，而随后姬发冲出城去的那一战更是连护国武成王都不幸身亡，这番损失若是放在小一些的诸侯身上，几乎已经可以构成灭顶之灾……但这么做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商朝的痛苦和帝辛的愤怒，更有天下诸侯的震惊和怒火！
  对此，周任大概是不会懂的——在他的认知里面，战争就是大家想尽办法尽可能地削弱和伤害对方，能杀一万的绝对不杀九千，能杀全家的绝不留下一个小孩……就算杀不到对手，让对手痛苦或者难受也是好事。这种想法在某些背景里面或许是正确的，但在“礼”还没有荡然无存的时代，在战争还带着彬彬有礼的士人风格的背景下，就是错误和不合时宜的。
  因为这样的错误，他几乎将天剑盟在西岐长期经营出来的人脉损失殆尽，不得不重头开始；而且因为这场暗杀之后他长期不出面，明显躲着程鹏的丢脸行径，更让天剑盟的许多外围成员离心离德，光是退会离开的就超过千人。
  所以魏野曾经如此评价：“周任的剑术或许可以和破军的枪法媲美，但他做人的水平却比破军差了几条街！人啊，最可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他非得跟破军站在同一个战场上，让大家可以互相比较……人病有得治，人傻没得治啊！”
  如果这场战争仅仅是程鹏和周任的较量，那么到现在胜负基本已经明了，除非周任有种跳出来跟程鹏决一死战而且赢了，否则他就无法洗去“被程鹏逼得不敢出面”的耻辱。但这场战争并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是商朝和周朝之间的殊死搏斗，程鹏对于周任的胜利，无法挽回商朝在整个大局上的不利。
  又过了几天，情况越发糟糕，因为西岐军那边终于有正式的援军赶到了。
  这些援军里面有大家的老熟人杨戬，也有素来只是闻名但没见过面的燃灯道人，还有诸如土行孙这种小有名气但缺乏实力的角色。和那些三山五岳的散修们不同，这些人乃是阐教的中坚力量，来此就是为了帮助西岐获胜的，所以一旦赶到便立刻出手，投入战斗。
  这几人的出手方法也各不相同，杨戬武艺高强，在正面战场厮杀——这番回山修炼之后他的实力大有长进，朝歌军中除了程鹏、白羽和孙兵三人之外，便是萧默然、魏野这种七星高手也抵挡不住他，甚至连程鹏他们对上他都要落在下风——若非程鹏每次见他出现便主动迎上去拦住他，只怕光是杨戬一人便足以打得朝歌军哭爹叫娘——他那金刚不坏之身实在是厉害得太犯规了一点！
  土行孙的武功法术都不算高明，老实说并没有足以改变战局的能力，这小矮子一开始还很骄傲，觉得自己很厉害，结果上了一回战场之后就被吓破了胆——他运气真的有点糟糕，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正好出现在萧默然附近，被萧默然那三个实力出众的人偶逮住了往死里打，这三个人偶联手之下威力暴增，就算程鹏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都要吃亏，何况是这矮子！若非他的地行之术着实奥妙非凡，只怕便要上演“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戏码了。
  吃了大亏的土行孙痛定思痛，改变了战术，将目标放在了偷袭上，结果反而让朝歌军吃足了苦头——大军在外，最头疼的不是无法克敌制胜，而是后勤压力。数十万联军聚集在白柳河一线，粮草供应跟不上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不攻自破。为了解决这种情况，帝辛曾经提出要“就地取材”，在白柳河一带征收粮食，大家花了很多功夫才将他这个主意给劝住……
  并不是说这个办法不好，因粮于敌是兵法的常见策略，历来都被广泛使用，但这种做法说白了就是抢掠，必定激起民间的强烈反抗，犯下严重的罪过——在现实世界里面没有气运没有报应，可在封神演义的世界里面，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帝辛劝住了，可粮草的问题却还没解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玩家们不得不集思广益，各显神通——说白了就是靠法术什么的来搬运粮食，以供给大军的消耗。
  在搬运粮食方面，魏野之类高手能做到的事情比较有限——毕竟他们的特长是战斗系的法术，而不是辅助系——贡献最大的反而是一些专修辅助类法术的玩家们。这些玩家们有的擅长储物法术，有的擅长搬运法术，有的则擅长机关之术……大家一起出力，总算是把大军的粮草给供上了。
  然而……土行孙袭击的就是这些专门运送粮草的玩家们！
  这可恶的矮子仗着地行之法神出鬼没，一而再再而三地袭击运输队，更可能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可以窥探敌人实力的法宝，能够看清运输队的实力强弱，专门捡那些实力较弱的来打……偏偏这些实力较弱的往往运输的粮草比较多……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次数多了，大军的粮草供应立刻就有点吃紧，而受害的玩家不断增加，也让大家怨声载道，不知道多少人都制作了各种诅咒道具，每天都诅咒这混账家伙快点死进封神台！
  “你今天遇到土行孙了吗？”这句话渐渐的居然成了朝歌军后勤玩家们每天的问候语，而另一句则是“我都倒霉得跟清微一样了！”——清微是个擅长“袖里乾坤”和“木牛流马”的后勤系玩家，在所有的运输队里面，他的运输量是最高的——所以也是最常被土行孙袭击的，几乎每天都会被袭击，最惨的时候一天死了四回……
  面对这种情况，程鹏他们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虽然程鹏要留在战场上防备杨戬，可别的高手还是能出动的，在他们的护送之下，运输队的状况略有好转……但也只是略有好转而已，毕竟高手的数量比运输队的数量实在少得太多了！
  然而，杨戬也罢、土行孙也罢，其实都不算是太大的麻烦，真正的大麻烦，来自于燃灯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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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求红票～
  100、燃灯难当
  燃灯道人这个人物，在《封神演义》故事里面表现颇为不堪——这绝对不是说他法力不深道行不高，事实上他无论道行还是法力，在玉虚宫一系里面都是仅次于元始天尊的存在，一身神通高深莫测，思虑深远细致、谋划凌厉猛烈，是个难得的高手……燃灯道人之所以被人鄙视，是因为他的人品。
  他心思恶毒，明明神通广大，偏偏要让无辜的弱者去闯十绝阵送命，好让十二金仙有杀人的借口，断送了十天君；他为人贪婪，明明身怀异宝，偏偏还常打别人法宝的主意……无怪乎但凡有人写到封神演义的同人小说，这位燃灯道人都是悲剧角色，不知道体验了多少种不同的倒霉死法。
  然而……同人小说里面再怎么折腾他，那也是同人小说里面的事情，大家此刻面对的燃灯道人，真的很厉害！
  实力高强是一个方面，最让人忌惮的是这位绝代高手全无半分强者的矜持，只要他觉得有必要，无论倚强凌弱或者偷袭暗算他都不在乎，虽然多半出手只是一击，但这一击多半便正打在朝歌军阵势最为薄弱的环节上，将朝歌军的军势打得土崩瓦解，于是原本占有优势的局面立刻就成了劣势。纵然程鹏等人竭力奋战，往往也只能勉强护住部队缓缓撤退，再无取胜之力。
  战争之中，每一天的战斗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要紧，但实际上双方每天的胜负都会影响到整个军队的士气，若是能够不断积累胜利，便能让己方部队士气高涨，而若是天天都战败，纵然整个阵地看上去很完整，可全军的士气低落会带来斗志的衰减，衰减得太厉害的话……之前西岐军燕山防线是怎么被攻破的？主要就是因为士气衰落得太厉害，最后微尘阵被攻破的时候就完全崩溃了。
  燃灯道人每次出手最多不过一两下，可这一两下偏偏就打得朝歌军这庞然大物痛苦不堪，犹如一只受伤却无法还击的巨兽一般窘迫。
  程鹏等人也曾经联手去袭击燃灯道人，但燃灯道人实在太厉害，一身神通深不可测，手持的法宝也相当给力，几个绝顶高手围攻他，非但没有能够将他击退，反而被他大杀四方，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法宝之下，真是凄凄惨惨切切！
  “这家伙真的是那个燃灯道人吗？”某次被燃灯一对三全灭之后，萧默然曾经抱怨过，“故事里面他不是没什么得力法宝，以至于要昧下萧升曹宝几乎拿命换来的二十四颗定海珠吗？怎么到了这里就完全变了模样！”
  “少年啊，你同人小说看多了！”尚未从虚弱状态里面恢复过来的魏野摸着小胡子，眼中寒光闪闪，“紫金钵盂困过闻太师，更是多年之后法海镇压白素贞之物，非同凡响；玲珑宝塔是托塔天王成名之物，连哪吒都拿得住，非同小可；灵鹫灯乃是天下三盏琉璃神灯之一，和玄都灯、玉虚灯齐名，光是一点灯火就能化为极为厉害的大将马善，神妙无方……就算是没什么名气的乾坤尺，好歹也是颇具威力的法宝，咱们想要对付他，谈何容易！”
  “其实法宝倒也还在其次！他那一身神通比法宝更麻烦！”程鹏长叹一声，神色郁闷，“刚才我已经把速度提升到极限了，但还是追不上他——倒不是他跑得快，而是他遁法精通，五行四象信手拈来，我才冲到面前他就已经遁去不见，留在原地的只有一点灵鹫灯的火光……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杨戬根本无法和他相比啊！”
  也难怪三人沮丧郁闷，刚才那一战里面，他们已经将西岐军玩家高手们统统击毙，眼看着朝歌军就要赢得一天的战事，结果燃灯道人突然出手以一敌三，将他们三人困住。在紫金钵盂和玲珑宝塔罩住的空间里面，三人一时间无法冲出去，索性全力以赴围攻燃灯，差不多把所有能用得出的招数都施展出来了，但却依然奈何燃灯道人不得，反而被这高峻奇伟的道人靠着一盏灵鹫灯配合各种遁术打得晕头转向，最终全部死在了灵鹫灯的神焰之下，朝歌军也又输了一阵。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人，输个次把次并不放在心里，但这燃灯如此厉害，却又总是不顾身份猝然出手，实在是让人苦恼异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讨论了一会儿却完全没有对策之后，程鹏渐渐捏紧了拳头，“我去找个能对付他的人来！”
  “你要找谁？”申琦疑惑地问，“整个封神演义里面，能够赢得了燃灯道人，立场又在朝歌这边的……莫非你要请孔宣出手？”
  她这话说出来，众人顿时精神一振，多了几分信心——这孔宣神通广大，身居五色神光，几乎无物不刷，对敌之际神光一展，无论什么法宝奇术都会被收去，若是跑得慢上半步，甚至连人都会被神光给收了，实在是厉害非常！
  按照封神演义原著所记载，孔宣在洪锦被擒降周之后继任三山关总兵，率军在金鸡岭与西岐众人一场恶战，五色神光所向披靡，莫说那些第三代弟子，就连陆压、燃灯都败在他的手下，直到后来西方教二教主准提出手，以无上神通显化法相，硬是压破了他的五色神光，逼得他现出孔雀原型，生擒活捉，带往西方去了。
  这段剧情，但凡是了解封神演义的人几乎个个都知道，所以一听说要请孔宣出手，大家才那么高兴。
  但高兴之余，众人却又有些担忧——孔宣可不是别人，他乃是西方教日后极为重要的人物，所谓“孔雀佛母”是也，他不出手还好，一旦出手，几乎可以肯定西方教会动手来抓他——孔宣出手未必杀得了燃灯，但西方教两位教主出手，孔宣却肯定会被抓走，此间取舍，实在是让人为难！
  “你们以为我要请孔宣出手？”看着大家喜忧参半的表情，程鹏忍不住笑了，“就凭一个燃灯，还不配文宣王的化身出手呢！”
  “哦？那你要找谁帮忙？”
  程鹏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东边，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原本不想这么做，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唉，或许这就是劫数吧！”
  说完，他便前往中军大营求见帝辛。
  “启奏陛下，近日来西岐军中有道术之士燃灯相助，此人得道久远、神通广大，几乎已经跻身天阙，臣等实在敌他不过，故此请陛下降旨，宣陈塘关李靖父子前来白柳河助阵！”
  “李靖？”帝辛也是博闻强记的人，略一回忆就记起了李靖这位宿将，讶然问道，“这李靖用兵沉稳，更难得的是善于抚恤百姓，镇守陈塘关多年未曾有丝毫差错——可孤却不知道他还懂得道术……”
  “其实李靖原本也是道门中人，不过他修道未成，才进入俗世求一场富贵。”程鹏回答，“他自己倒并不厉害，但他的儿子李哪吒来历非凡，恰恰能克制这些神通之士，所以臣才请陛下宣他们父子前来。”
  他这话吞吞吐吐说不干脆，反而让帝辛起了兴趣，追问道：“这李哪吒是什么来历？他又有什么本事能够克制燃灯那种大神通之士？”
  “他的来历不可说，他的神通也一言难尽，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说的。”程鹏回答，“李哪吒年纪虽然不大，却能够拉得开轩辕黄帝所留的神弓，乾坤弓震天箭出手，何人能当？”
  帝辛闻言，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惊问：“他拉得开乾坤弓？”
  “拉得开。”
  “使得动震天箭？”
  “使得动。”
  “这乾坤弓震天箭自轩辕黄帝之后再无人能够驾驭，放在宝库里面沉寂多年，后来先祖盘庚迁都之时，望天下风水气运走向，见东海之外有宝光瑞气腾起，知道彼处有万仙来朝之象，俨然居于帝王之上，大为不豫，便请出这宝弓神箭供奉在东海之滨的陈塘关，镇住那仙都的气运，令其不能成长到凌驾于帝都之上……却没想到了我成汤末世，居然出了能够使用宝弓神箭的人物！”帝辛惊叹许久，渐渐面露喜色，“果然是人定胜天！便是上古奇珍，也必定有能够驾驭它的人存在！”
  “大夫尤浑何在？传孤的旨意：宣李靖父子带宝弓神箭来白柳河军中听令！”
  “臣遵旨！”
  目送着尤浑手捧圣旨急急忙忙出营前往东方，程鹏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哪吒啊哪吒，终究到了你们父子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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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神弓难挡
  对于请帝辛下令宣李靖哪吒父子来军中听令这件事，程鹏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那个老实巴交的军人，那个桀骜骁勇的少年……他们原本可以有一段光芒万丈的灿烂人生，可以纵横天下，最终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但却因为程鹏等人的干扰，让他们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走向了或许不那么好的方向。
  虽然这一次他们父子没有反目成仇，没有沦落到父亲需要随时携带着能够克制儿子的宝塔才能放心的可悲境地，但却被夹在了“君”和“师”之间——李靖的师傅度厄真人和哪吒的师傅太乙真人都是支持西岐那边的，但这对父子作为军人的立场却必须忠于朝歌……原著里面，这个两难的问题是通过纣王成为暴君、天下离心来解决的，可现在帝辛虽然犯过错误，总的来说却还算是个有能力有担当重视民生的贤君，李靖父子根本没有背叛商朝的理由……
  这么一来，反而要让他们为难了！
  “您真是太厚道了！”当程鹏在议事中发出这番感叹时，一乘谷归墟忍不住感叹，“这就是所谓的仁者之心吗？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思想境界……”
  “没什么，老爹他也无法理解的。”徐孜笑嘻嘻地说，“你要像程叔这么厚道老成，那多无趣啊！你做好你自己就行。”
  女朋友的鼓励让一乘谷归墟精神焕发，于是在那天的议事之中，他一口气提出了七八条各种方面的计划，每一条计划都有相当高的可行性和效果，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计划一个比一个阴损，一个比一个毒辣，其恶毒和卑鄙的水准让众人不由得冷汗涔涔，温德更是忍不住感叹：“一乘谷你真的跟徐图他没有亲戚关系？或者……你真的不是他的学生？为什么我感觉你们俩的思维方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啊！”
  “不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一乘谷彬彬有礼但同时很有自信地回答，“就阴险和卑鄙这一点来说，我认为自己比徐伯父更胜一筹！”
  程鹏哭笑不得地问：“这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当然！”
  一乘谷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程鹏长叹一声，对笑嘻嘻靠在一乘谷身边的徐孜说：“你这个男朋友啊……比你更像你爸爸！”
  “那是当然，认识我的人都说我长相和言谈举止像我外婆和小姨，品性像我妈，从我爸那里就继承了身高。”徐孜往男朋友身上又靠近了一些，笑得很快活。
  几天之后，风尘仆仆的李靖父子赶到了白柳河军营。
  因为哪吒实在是太有名了，所以当听说“哪吒来了”的时候，至少有上万玩家出营去迎接，顺便近距离看看这位封神第一少年煞星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三头八臂，是不是杀气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