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作者:
李闲鱼 更新:2021-05-22 04:36 字数:6390
女人都是很小气的,就算是国宝级的女科学家也不例外。
凌青迎了上去,很亲热地和钱欣雨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又轻轻地拥抱在了一起。两女的肚子都有点微凸,这一拥抱,难免有些不自然的感觉。好在钱欣雨穿着比较宽松的羽绒服,难以看出她是有孕之身。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凌青问。
“这不,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来了。”钱欣雨说。
“我们这里出了一些情况……”
“来的时候我都听说了,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的。”钱欣雨说。安慰凌青的时候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田泽,她发现田泽也正笑着看着她,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她心中微恼,暗暗地道:“没心没肺的家伙,都要和凌青举行婚礼了也不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回头再跟你算账!”
其实,这倒是钱欣雨误会田泽了。他没有将被调查的事情告诉她,那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至于和凌青去乌克兰举行婚礼的事情没有告诉她,那却是因为田泽另有安排,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已。都是他的女人,都是他娃儿的妈,他怎么能干出那种厚此薄彼的事情呢?
只是,当着凌青的面,田泽就算心中想将钱欣雨拥在怀里好生怜爱一番,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你近来还好吧?”田泽轻声问道。
“还好,你呢?没什么事吧?”钱欣雨关切地道。她其实已经很控制她的感情流露了,但面对田泽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和爱意却还是不免要流露出来。
田泽笑了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
凌青啧道:“还说没事,人家都来抓你了。”跟着她又把田泽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笨蛋,人家钱欣雨从京城赶来帮忙,你不把情况说严重点就好了,你怎么还说没事啊。”
田泽,“……”
凌青这边对着田泽面传耳授,那边聂云飞和李玉山也向钱欣雨走了过来。
“钱教授,久闻大名,很高兴见到你。”聂云飞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熟悉华国政治圈的聂云飞自然知道钱欣雨身上的能量,他绝对不想和钱欣雨这样的女人闹出什么矛盾。但是,那只是钱欣雨在不主动招惹他的情况下,如果钱欣雨妨碍到他的利益,他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
钱欣雨直视着聂云飞,冷冷地道:“我们就不用假惺惺地客气了吧,你的目的我很清楚,你想整死田泽。我的目的也很清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聂云飞皮笑肉不笑地道:“钱教授你说这话就有点过了吧?我和田泽都是这个国家的公职人员,他犯了国法,我抓他,审问他,这些都是例行公事而已。我和钱教授并无过节,我也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我想,钱教授也不想麻烦在身吧?”
“田泽如果真犯了法,你抓他审他我绝对不会过问,但如果你想用你家的权利,你家的关系来达成你的个人的目的,我就不会坐视不管。”
聂云飞冷笑道:“钱教授,我对你示好是尊重你,并不是怕你,这点你要弄明白。”
“这么说,今天你是一定要抓人了?”钱欣雨说。
“那是一定的,我抓人,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是科学系统的人,我还是劝你不要搀和这件事。我知道田泽救过你,但那是他的职责所在,你不必觉得你欠他什么。如果要报答他,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而且,国家也奖励了他,发给了他一笔丰厚的奖金。”聂云飞的语气显得颇为平淡,但言语之中却不难嗅出威胁的意味。不过,他对钱欣雨确实已经非常客气了,直到这个时候也不忘开导钱欣雨,想化解他和钱欣雨之间的矛盾。
不过钱欣雨却一点也不领情,“你执意要抓人,那我也没必要和你谈了。”
“钱教授,你打算怎么办呢?”一旁的李玉山有些戏谑地道。在他看来,就凭钱欣雨身边的那两个国安的保镖,想要在这种情况下保田泽,那显然是不够看的。
就在这时,阳光孤儿院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串刺耳的汽车刹车的声音,然后又是秘笈的脚步声,直奔阳光孤儿院而来。
转眼间,一大群穿着蓝色战斗服的士兵冲进了阳光孤儿院。他们的装备不及腾冲所带来的特种兵精良,没有防弹衣,也没有战术直刀什么的,只是清一色的95式步枪,但他们的人数却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密密麻麻一大群,人数起码在一百以上。
蓝色的制服,这是属于空军的队伍。
一个佩戴少将军衔的将军大步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钱欣雨的身边,他说道:“钱教授,蓉飞空军基地的兄弟们来了,现在他们受你的指挥,你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空军与陆军对上了。
钱欣雨护夫的决心也已经显露出来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要我死我就要你死
蓉飞空军基地的少将名叫邹骏,以前是科学院的一个文职军官,一年前才调到蓉飞空军基地。他的导师是科学院的院长黄秋学,也算是钱欣雨的师兄了。他和钱欣雨的关系一直不错,也是黄秋学一系的人,所以钱欣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带着人过来了。
利益加上交情,眼前的事情足够邹骏出手了。他或许会因为这件事被问责,但他所得到的却会更多。钱欣雨是注定要成为华国科学界领头人的,她的政治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能在她上位之前让她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成为她的未来的派系之中的核心成员,这种好事也并不是随时都可以遇到的。
邹骏和空军陆航团士兵的到来无疑给聂云飞这边带来了天大的麻烦。一旦双方发生擦枪走火的事件,那事情就闹大了,也不是谁说能收场就能收场的了,因为这会牵扯到陆军体系和空军体系。再加上一个以钱欣雨为首的科学界,这种事情没准还会惊动国家领导人!
表面上看科学界的人大多是搞科研做学术的书呆子,玩不来政治,手里也没兵,但事实却并不是那样的。现在的战争是科技为主导的战争,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争也是谁的武器先进谁就占优势。所以,现在的科学界其实已经融入到军队的体系之中了。就拿钱欣雨来说,她手里确实没兵,她的权利也就是管理几个实验室的权限,但谁敢小觑她呢?因为她的身份会给她带来许多便利,比如,她现在就可以给掌管华国整个军队的军委主席打电话!
刚刚聂云飞对钱欣雨还心存轻视,认为她唯一可以动用的博弈的资本仅仅是她的名声和有限的影响力,但转眼间钱欣雨就将了他一军,也可以说抽了他响亮的一耳光——她也有人,而且更多!
“呵呵,钱教授,你这是要干什么?”聂云飞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很勉强的笑容。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钱欣雨说。
“你真的要那样做?”聂云飞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眼神如刀。
“你要试试吗?”钱欣雨很强硬地道。
“好吧。”聂云飞耸了下肩,“腾上校,你和你的人就不要参与这件事了,这是我们六扇门自己的事情。”
“行,我们就看着,看着空军的兄弟是怎么干预你们调查的。”腾冲说。然后他挥了一下手,跟他一起来的特种兵顿时退到了一边。
聂云飞跟着又说道:“李玉山,你去把凌青带走吧,请凌小姐回去协助调查。”
动凌青,就等于动田泽了,而且比直接动田泽还要阴狠!
腾冲和他的特种兵不参与,六扇门自己的人调查自己人,也不直接抓捕田泽,而是带走凌青,理由也是“请去”协助调查,钱欣雨就算再霸道也没有理由让邹骏强行干预了。她要是让邹骏强行干预,她和邹骏就站不住理了,甚至会被冠上滥用公权力、渎职和干预司法公正等罪名!
钱欣雨心中又气又急,但却没有办法可想。她求助地看了邹骏一眼,却看见邹骏正对着她摇头苦笑。邹骏显然也是没招了。
聂云飞的嘴角再次浮出了戏谑和得意的笑意,和他玩权术,他天生就是为权术而生的!
李玉山向凌青走去,面上带着笑意,眼神却比刀子还锋利。
田泽拉着凌青的手,轻轻一拖就将她拉到了他的身后。而他,直面笑里藏刀的李玉山。
从邹骏带着空军陆航团闯进阳光孤儿院来帮忙的时候,田泽就没有说话。他对于钱欣雨为他所做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不过,他并不认为这种方式能解决问题。果然,钱欣雨玩弄权术的手段根本就不是聂云飞的对手,在占尽上风的时候依然被聂云飞翻盘,掉进了被动的田地之中。
余静燃和柳月无法可想,钱欣雨和前来帮忙的邹骏也无法可想,田泽的处境一眼可判。除了聂云飞这边的人,所有的人都为他着急,为他担忧,但偏偏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刚才钱欣雨和聂云飞博弈的时候他没有出声帮腔一句,也没有为他自己辩解一句,甚至就在此刻李玉山过来要带走凌青的时候,他也只是平静地看着李玉山。而更让人觉得无法理解的是,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田泽,你如果出手,那问题就闹大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合作,不要再给自己增添罪行。”李玉山走到了田泽的跟前,并没有立刻出手去抓捕田泽身后的凌青。他知道田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更知道田泽的身体之中蕴藏怎样恐怖的力量。而这,就是他所深深忌惮的。
田泽淡然地笑了笑,“我真想不明白,我已经辞职不干了,不会妨碍到你们什么,你们为什么就这么纠缠着我不放呢?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不能。”李玉山露齿一笑,雪白一口好牙齿。
“哎,也罢,我斗不过你们,你们逮捕我吧,不要动我的女人。”田泽平举双手,一副等着戴手铐的姿态。
“那也不行。”李玉山说。
“你们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而且,光整死我还不够,还要整我的女人。但是,你们真的认为上天没眼,可以让你们胡作非为吗?”田泽说。
李玉山抬头望了一眼黑暗笼罩的夜空,呵呵笑道:“那你就让你的上天开眼试试?你也太逗了吧?这个时候居然还迷信这个。”
田泽的双手忽然轻轻握拳,一边说道:“给我戴上手铐,我跟你们走。”
李玉山愣了一下,随即从腰间取下了手铐。他不相信田泽会这么乖乖就范,但田泽既然伸手让他铐,他岂会错过这个机会。
咔!亮铮铮的手铐铐住了田泽的双手。
却就在手铐铐住田泽的同一瞬间,在旁看着好戏的聂云飞突然闷哼了一声,身体也直挺挺地向地上倒下去。
砰!聂云飞的身体砸倒在了坚硬的混凝土地面上,摔得很响。灰尘从他的身下扑卷起来,又在夜风之中消散。他的身体随即抽搐了几下,但很快就静止了下来。
田泽,下了死手。
就在他平伸双手让李玉山上手铐的时候,他便悄然地凝聚着他的意念力能量。李玉山给他拷上手铐的那一刹那,他也就出手了,无形的意念力能量犹如一支长矛一样向聂云飞的脑袋飞射过去,瞬间洞穿了聂云飞的大脑!
没有鲜血喷溅,也没有伤口,聂云飞却停止了呼吸。
聂云飞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轻蔑的笑意,那是刚才他在看见李玉山给田泽拷上手铐的时候忍不住露出的笑意。知道人生的最后一秒钟,他还是认为田泽只是一个没有半点背景的小人物,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对手,而他要灭田泽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然而,把别人想象成蚂蚁并打算捏死的人却死了。
“聂大少?聂大少!”腾冲冲到了聂云飞的身边,惊慌地摇晃着聂云飞的身体,但聂云飞没有半点回应。
李玉山也慌了,丢下田泽便跑了过去。
田泽也凑了过去,他看了聂云飞一眼,然后神经质地惊叫了一声,“哎呀!聂总队你怎么了?”顿了一下他有喊道:“快、快叫急救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大脑被破坏了一部分,别说是叫急救车,就算是叫神仙来都没有作用了。一个人的心脏停止跳动,正常的急救时间是三到五分钟,就京城这种交通状况,就算距离阳光孤儿院最近的医院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派来急救车。
不过,被田泽这么一吼,腾冲倒是第一个惊醒过来,跟着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田泽!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你杀了聂云飞!”薛谦忽然指着田泽骂道:“凶手!你就是凶手!”
李玉山冷冷地看着田泽,却没有半句言语。
田泽举起了带着手铐的双手,一脸无辜地道:“你们有谁看见我动了手?你们有谁见过戴着手铐并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杀人的人?”说到这里,他又回手指向了小楼的办公室门口说道:“那里有一只监控摄像头,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有视频记录,包括你们殴打记者,虐待老人的事情也都有记录。所以,薛谦,饭可以随便吃,但话却不可以乱说。没有证据你就说我谋杀,我是可以告你污蔑的。”
“你……”薛谦顿时语塞。他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是田泽动了什么手脚,但聂云飞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口,而田泽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戴上手铐,根本就没有半点证据来指证田泽,相反的田泽还有许多的目击证人作证。他再说下去,那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柳月忽然回想起了在伽师米尔小镇后面那片山坡上的田泽击杀印度军人的情景,她觉得与眼前的离奇的事件有些相似,但这一次她却将她的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说错了半个字。
余静燃上前查看了聂云飞的状况,一分钟后她站了起来,说道:“他死了。我现在暂时取代聂总队的调查组组长的位置。李玉山,你负责调查聂总队的死因,我负责调查田泽的部分。柳月负责记录和整理,你们有没有意见?”
柳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薛谦和李玉山对视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事情出现这样的变故,调查田泽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相反的,聂云飞的死因却是必须要弄清楚的。聂云飞一死,聂家这个庞然大物必然会震怒,展开疯狂的报复,但如果连死因都查不到,李玉山和薛谦就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余静燃让李玉山调查聂云飞的死因,一方面是避嫌,一方面是和李玉山做了一个交易。
李玉山岂是不知进退的人,他跟着就将手铐的钥匙抛给了余静燃。
余静燃接了钥匙却没急着打开田泽的手铐,而是对薛谦说道:“薛厅长,你说你有证据,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证据,能拿出来看看吗?”
薛谦冷笑道:“笑话,你和田泽是一伙的,我怎么会将那么重要的证据交给你?我不承认你是调查组的组长,我不服从你的安排,我要向上揭露田泽,还有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田泽忽然说道:“薛厅长,你说你有证据,我猜一定是你在你的地下王宫里的隐蔽的摄像头所拍摄的视频证据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视频也一定是被你剪辑过的。恰好,我也有这样一个视频,不过是完整的。你不愿意出示证据,我却愿意出示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就算是踢爆了你的蛋,我也是被逼的。”
“你胡说!”薛谦有些慌乱了。田泽猜中了他的心思,也猜中了他的证据是经过剪辑的视频证据。确实,他将偷拍的视频证据剪辑过,剪除了他逼迫田泽签字,为聂云飞卖命的情节,而只保留了田泽对他用刑,逼迫他签字的情节。如果田泽有完整的视频,那结果就会截然不一样了,他的经过剪辑非但不会给田泽带来半点麻烦,反而会给他带来捏造证据的罪行!
“我胡说不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田泽转而对凌青说道:“青,去把床头柜打开,在袜子下面有一只文件袋,你去拿下来给我。”
“袜子下面……”凌青嘟囔了一句,转身就向小楼跑去。
李玉山还在检查聂云飞的尸体,非常仔细,生怕错漏了半点细节。田泽斜眼看着李玉山,没有半点忧虑,因为他知道李玉山根本就查不出什么来。别说是李玉山,就算是资深的老法医也查不出李玉山的死因来。他对聂云飞的攻击是在聂云飞的大脑中心进行破坏,那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鞭炮在一个西瓜的内部炸开,试问,有谁能瞧出那只西瓜出了什么问题呢?而就算是剖开聂云飞的头颅也难以查到死因,因为意念力能量只是破坏了聂云飞的大脑神经,切断了大脑对身体各器官的控制,这种致命伤怎么查?
天衣无缝!
第二百六十四章 神秘老人
一家医院的急救车终于还是赶到了,却是在聂云飞一家确定死亡的半个小时之后。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李玉山不曾离开聂云飞的尸体半步。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打电话和接电话,神情阴沉得可怕。
他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聂家的老人将他调到聂云飞的身边,为的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帮助聂云飞在六扇门站稳脚跟,捞取政治资本。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保护聂云飞。而现在的情况却是聂云飞政治资本没有捞到,却把小命给搭了进去。作为聂家老人所托付之人,他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