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坪之上，死亡树人和巨木修罗已经干枯，表面上看着再没有灵光。
  “偷天手！”
  纪凡来到死亡之树的面前，双手结印，一手猛然向着树体抓去。
  呜呼的声音，就像是远古的哀嚎，纪凡偷天夺命的大手，一把抓入死亡之树中，并没有造成树体的崩裂，反而像是猛烈将树体抓得混稠了一样。
  一团拉丝的晶莹璀璨光华，硬生生被纪凡的大手抓出，使得死亡之树的树体巨震。
  “这可是好东西。”
  纪凡脸上露出笑容，对一边的殷宝儿示意。
  “死亡树人的生机之源吗？”
  殷宝儿用秀手，在一大团蜜一般的晶莹璀璨物质上轻抹，在嘴边浅尝。
  黏稠的晶莹物质入口清冽回甘，让殷宝儿觉得自身像是被勃勃生机滋养。
  “难道偷天诀不是功法吗？”
  殷宝儿知道，同丹霞宗五名修士的大战结束，纪凡首先就将凝丹峰女子首座的尸体和东西据为己有了，完全没有给罗芊芊等人染指的机会。
  不过这凝丹峰首座，也是被纪凡可怕链锤击溃的，因此对于他将女子和东西带走，众人也说不出什么。
  以前丹霞宗的凝丹峰首座，就有着生死医仙之称，可却少有人知道她所修炼的偷天诀是怎么回事。
  从眼前发生的纪凡这一手，殷宝儿不免猜测，这偷天诀与其被称为掌控生死之术，倒不如说是剥夺生命力，这与吞噬灵气还不太一样。
  吞噬而出的灵力，是会将生命力同化的，多不被吞噬者吸收，因为灵力的滋养毕竟有限。
  对于很多修士而言，灵力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将其囤积在丹田气海之中，即便是纪凡的肉身强横，能得到一些灵力的滋养，吸收的效率也并不是很好。
  殷宝儿抓紧时间，秀手向嘴上轻拍，对纪凡手上一团晶莹璀璨的物质，做了一个吸字诀。
  “这东西确实不易储存，你多用一些。”纪凡示意殷宝儿不用着急。
  “呋~~~”
  在殷宝儿吸收完后，纪凡对一团晶莹璀璨物质的吸収速度，远比她要快很多。
  不只是死亡之树，巨木修罗也没有被纪凡放过，一团生命之源很快就被掏出，只不过相比浴劫过后有所蜕变的死亡之树，巨木修罗的生命之源显然差了很多。
  “叮！叮！叮~~~”
  就在吸收了生命之源的纪凡，盘膝坐下滋养肉身与元神之际，一声声交击，已经往大山这边急速蹿来。
  “真吵！”
  纪凡言语了一嘴，带上了宁神木面具，一手向干枯失去生机的死亡树人和巨木修罗一震，刹那就将两具木灵湮灭。
  噗响声过去不久，一名黑衣人已经摆脱白雪岩，强行纵上了山坪。
  “主子……”
  粉色衣裤的白雪岩，当真是下人的穿着，追到山坪有着请罪之意。
  “你干什么啊？”
  就在蒙面黑衣人，露出的双眼中，有着惊诧神情之际，纪凡已经缓缓站起，高大的身形压迫感大增。
  “嗡~~~”
  没等黑衣男子逃走，极强重力就让一方大山的空间，充满了细线光华，使得人体更是出现扭曲。
  “这重力术……”
  白雪岩不但有着举步维艰之感，身体和意识都有些承受不住。
  “轰！轰！轰~~~”
  纪凡一步步走到黑衣人面前，每一次脚步落下都像是大锤击在对方身形上，但却只有黑衣人感知最为明显。
  在黑衣人身形扭曲，不断呕血的过程中，纪凡来到他面前，但是让人看着，就比黑衣人伟岸很多。
  “碾压！”
  白雪岩同黑衣人交手，能够隐晦发现，他是一名碎涅期强者，而且身法诡异，可面对纪凡，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完全做不出动作，更不要说逃跑了！”白雪岩勉力维持着，心中不免恐惧。
  “现在的我很强。”
  纪凡在重力空间中，伸出大手一把抓在黑衣人的脖颈上，旋即转头对殷宝儿道。
  “不是很强，是非常强，在你的面前，碎涅期修士完全没有抵抗之力。”殷宝儿在重力空间中，活动还算自如。
  “你似乎挺喜欢刺探消息，正好能让我知道些外面的事。”纪凡抓着黑衣人，就像是抓着一个小鸡子，向着山洞中走去。
  在纪凡进入山洞的之后，空间中的重力压迫，也在快速的收敛。
  “刺探！”
  殷宝儿倒是觉得，纪凡的说法挺准确的，不过黑衣人这是在拿生命刺探。
  至于白雪岩在重力撤去之后，只觉得头脑嗡鸣，有着眩晕之感，根本就听不到纪凡在说什么。
  也只有殷宝儿知道，纪凡是要夺取黑衣人的记忆了。
  “嗡！嗡！嗡~~~”
  山洞中不时有力量压制传出，但没多久就恢复了平静。
  整整半日的时间，纪凡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则是拿出了一个大葫芦，将覆盖山体的灵石泥收取。
  这些灵石泥，是纪凡五年来通过右掌心的贪食之口，吸收灵石咀嚼过后吐出的。
  “将这些灵石泥卖了，或是做成传送阵、伴生武人、演武壁什么的，又能赚回不少先天灵气充裕的灵石。”纪凡打着小算盘道。
  “是要打开门做生意吗？”
  殷宝儿对纪凡笑了笑，觉得外面未必风平浪静。
  “外边表面上还行，陵沙王朝新帝继位，这两年崇明王朝与陵沙王朝开战，让百姓苦不堪言，剩下的，就是地魔界的人也在秘密活动，似乎还在探查与寻宝的阶段。”纪凡对殷宝儿道。
  殷宝儿笑靥很美，离开大山欢快走了几步。
  看着暗涡空间内里的门户附近，还有一名被白雪岩杀死修士的尸体，纪凡一把将尸体抓上，就挤出了迷蒙扭曲的门户。
  相比五年前，三进院宅邸没什么变化。
  “过两天打开门做生意，可以接一些炼器的活儿，再收一些野生药材。”纪凡进入后院的地下室，对女谋士白雪岩安排道。
  “主子，现在市面上大多都是催生的药材，想要收野生药材怕是不容易。”白雪岩略显为难道。
  “那就做铁匠吧。”
  纪凡思量一番，似乎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难办。
  相比闯入暗涡空间大山的碎涅期蒙面青年，被白雪岩杀死的女子，只有通玄初期的修为，但这个女子却知道一个让纪凡惊讶的秘密。
  “你清楚这厉影山脉，为什么会形成如此多的空间陷涡吗？”没过半盏茶的功夫，纪凡从地下石室出来，对殷宝儿问道。
  “传说中是因为虚界崩碎，古时候一些大能修士，是可以开辟虚界的，这也算是一种大神通，有了虚界，就可以动用界力，而这其中界源又是关键，它好像是一种生命源泉，有了它，虚界就会变得有生机，这对于秩序法则和道的感悟，非常的重要，同时也不至于使得虚界死气沉沉。”殷宝儿对纪凡解释道。
  “古修士的大智慧和能力，当真是不能比拟的！”纪凡觉得顾自己都顾不过来，更不要说开虚界了，在这方面，他根本就不敢想，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之所以纪凡问厉影山脉空间漩涡的事，是他通过被白雪岩杀死女修士的记忆，得知通过旁边的天澜府，可以进入一处污浊之海。
  “两山府的井水差一些，若是殷主想要换洗，得出去才行。”白雪岩对殷宝儿道。
  “确实挺不方便！”
  殷宝儿对纪凡笑了笑，有着十年十颗灵石，不是无缘无故的意思。
  “到了空灵期，你想要找外面的大山，感悟天地了吧？”纪凡淡笑着问道。
  “想要在厉影山脉得到山峰，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只是这里，其它宗门的山脉，山峰也不会给外人，多是赐予本宗弟子开辟洞府。”殷宝儿虽这么说，却看得很开。
  “在井中留下镜花水月印记吧。”
  纪凡双眼神色一动，示意殷宝儿使用紫明真人的古镜。
  殷宝儿取出古镜，来到府邸的水井所在，只是晃了晃铜镜，使得镜面的光华落入水井之中，形成了镜花水月的波纹之后，就隐去消失不见了。
  “这件古镜真是奇妙！”
  凭纪凡极强的感知，堪堪能发现水井中的隐晦波动，可若不是亲眼所见，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待到殷宝儿布置完之后，纪凡带着她和白雪岩出了府邸的天蓝水禁。
  “干什么去？”
  殷宝儿同纪凡往城外走，好奇对他问道。
  “刚刚那个被我处理的人，就是厉影山脉的一个山峰之主，女子是他的内侍。”纪凡略有深意，给出了答复。
  “厉影宗的弟子吗？”
  殷宝儿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若不是碰到了纪凡，一个碎涅期之人刺探两山府，已经是很大的事了。
  “厉影宗已故长老的后人，但他算不得宗门之人，而是同一个叫杀生道的刺客组织有关系。”纪凡双眼微眯，也觉得事情有些复杂。
  “你想怎么样？”
  殷宝儿修炼了五年出来，不介意动一动。
  “碑契我得到了，阵法禁牌现如今也在我手中，我在想，厉影宗已故长老有后人，他的后人有些亲戚也能说得过去吧？”纪凡的说法，让殷宝儿忍不住噗笑出声。
  “话说回来，杀生道还是很有名的，这个组织不但接暗杀的生意，甚至会掀起一些灾祸，不过这个阴暗组织却也很神秘，没人知道主要成员都有什么人，一些人也只是猜测，厉影宗可能有强者在杀生道之中。”殷宝儿的话，让白雪岩认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