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鹿对着被挂的电话靠了三声，郁闷地把电话扔一边：“一个大舅哥整天地盯着，都把人盯得烦死了，好不容易要他同意去瓦西了，又来个表弟，这个表弟可比大舅哥还烦人太多，本鹿想和自己的女人儿子清静清静，怎么就这么难呀。还喝什么咖啡、茶，不喝了，虫虫，我们走！”
  许云鹿抓起电话塞口袋里，用他的破摩托把苏苒和秦默载回到奶茶店。
  许云鹿刚把摩托停好，宁小海就来了。
  许云鹿叼上烟看着宁小海：“你这算是替他监督我吗？”
  “表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帮表姑父盯着你的，我俩什么时候不是沆瀣一气，把家里的长辈气得七窍流血。”
  “不会用成语你别瞎用。”
  “表哥，我觉得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许云鹿走进奶茶店，宁小海迅速跟上，许云鹿从吧台后面拿酒和杯子倒了酒，摇了摇问：“以前怎样，现在怎样？”
  “以前你玩世不恭，无欲无求；现在你还是玩世不恭，无欲无求。”
  许云鹿看了宁小海一眼：你神经病呀！
  宁小海接着说：“两种同样的感觉，但气质完全不一样，现在你的这种玩世不恭，无欲无求，是经过淬练过的，是真的。”
  许云鹿无语，把杯里的酒喝了才说：“宁小海，回家吧，别胡闹了，虽然你在部队待过，但你是在你表姑父的翅膀下待着的。”
  宁小海抢过许云鹿手中的杯子，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说：“我就知道，你以前瞧不起我，现在一样，但是十多年了，我进步很大的，表姑父哪有那么长的翅膀。”
  “宁小海，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过，乖，听话，别闹，回家去。”
  “表哥，我没闹，这些年，你肯定过得不是特别如意，我都知道，表姑父、大姑奶奶、大姑爷爷，还有陆爷爷和陆奶奶都知道。”
  “我过得怎么不如意，我如意得不能再如意了，你少在那儿帮他们瞎猜了，没事还添点油加点醋，是不是。”
  “表哥，我都没把你说得特别惨，每次大姑奶奶一听，就哭呀，哭呀的！”
  “我信你那张嘴，不如信…”许云鹿哼了一声，把酒和杯子抢回来，“你赶紧回宁家，结婚生子去吧。”
  “那你怎么不回陆家结婚生子去呢！”
  “别跟我提陆家！”
  宁小海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那陆爷爷、陆奶奶可是疼爱你得紧的，陆爷爷也姓陆，还是你不喜欢的那个陆的爹，你不许这么没良心呀。”
  “滚！”
  “我去陆爷爷、陆奶奶那里告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敢让陆爷爷滚！”
  许云鹿摸着额头叫了一声：“苍天呀！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呀！”
  秦默一见立刻放下手里的图画书，跑过来，也摸着额头学许云鹿，宁小海看了，不由得笑起来：“表哥，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好可爱，我喜欢。”说完宁小海就把秦默给抱了起来问，“你是谁家小孩子呀？”
  秦默学着宁小海的样子，噘着小嘴说：“你是谁家小孩子呀？”
  “哎哟，表哥，这个小孩子好好玩呀。”
  秦默一听小包子脸一鼓：我又不是玩具，怎么好玩了？
  正好秦星送完外卖回来，一看秦默在一个陌生人怀里，立刻冲上去抢到自己怀里问：“你是什么人，抱我儿子干什么！”
  “啊，这是你儿子呀，你儿子好好玩！”宁小海一听立刻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儿子又不是玩具，怎么好玩了！”秦星毫不客气地拒绝回答，秦默张着小嘴，大约觉得秦星这个星爸没白叫，真袒护他袒护到他心窝去了。
  秦星抱着秦默就往后边去了，宁小海看了半晌，忽想到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表哥，这些都是什么人呀，你怎么这么喜欢待这地方？”
  “关你什么事？”许云鹿说完，苏铭开着小奔奔回来了，走进奶茶店，看了许云鹿身边的宁小海一眼，许云鹿便问，“你外婆怎么样了？”
  “好多了，装上起博器，心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你妈呢？”
  “我跟舅舅他们商量好了，这两天就让她去照顾外婆，等她照顾外婆两天，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去瓦西。”苏铭直接拿话封了许云鹿后面想说的话，许云鹿点点头说，“一晚上没睡吧，还不去歇会儿。”
  “还好，外婆没那么难受，昨晚还睡了一觉。”
  “徐子豪呢？遇见徐子豪了没？”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今天是二舅一家人负责照顾。”苏铭对许云鹿的口气温和许多，虽然许云鹿没承认马老六那事是他干的，但苏铭那种不点都能通的人，李鬼和赵小恨的对话对他来讲就跟直白一样。
  外婆在医院里受苦受难，她却跟许云鹿去胡作非为，苏苒惭愧得不要不要的，赶紧给苏铭热了杯牛奶递给他说：“哥，辛苦了。”
  “我又不喜欢喝牛奶，二舅母做的饭菜挺好吃的，我吃饱了。”苏铭嘴里说着，还是接过杯，把牛奶喝了，放下杯就去补觉了，苏苒觉得还应该对外婆的状况关心关心，赶紧也跟着撵了过去。
  宁小海看看苏铭的背影，又看看苏苒的背影，才转过头看看许云鹿：“这是几个意思，你跟他们关系好象很不一般呀，老实交待了吧。”
  “对了，海子，张菲然是不是挺烦人的？”
  “她呀，虽然她是表妹吧，但我是不太喜欢她，你姥爷好象也不喜欢她，可你姥姥喜欢，没法子。”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表哥，我跟你说个事，也许是我多心啊。”
  “你说。”
  “你那高姨，就予沁她妈，特别不喜欢张菲然。”
  许云鹿看了宁小海一眼：“少打埋伏，赶紧说！”
  “有一次，我看张菲然从表姑父书房出来，眼睛红红的，所以我觉得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她可能想…，所以你高姨不喜欢她是有原因的。”
  “不会吧，她比予沁可大不了几岁，你表姑父比她爹还大好几岁吧，她居然去勾引你姑父。”
  “可不，我也不知道哪次，表姑父夸过她，说她越长越漂亮，很有几分你母亲模样，姑父可能就那么随嘴一夸，她就不知道生出了什么天理不容的心思。”
  许云鹿哼了一声：“王八蛋，居然还敢拿张菲然比我妈，污七八糟的。”
  “但是表哥，这还真不怪你爸，他肯定没那些心思。”
  “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吗？”
  “张菲然那个女孩子本来就精灵古怪的，当然用精灵古怪，有点太抬举她了，不过对表姑父有想法有意思的女人肯定不少。”
  “是对他有想法有意思，还是对他的职位和家势有想法有意思？”
  “表姑父正值壮年，常年带兵，那身板比我还挺直，看着也就象你大哥而已，你都那么招蜂惹蝶，他宝刀不老也正常，就连陆爷爷看上去，哪象快八十的人呀！张菲然打小就早熟，比她那几个哥姐妹都有心机，心又大，我奶奶常说她得摔一个大跟头才行，不过可能她和你娘长得真有点象，所以表姑父和大姑奶奶一直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