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实在不想吃，喝杯牛奶垫垫吧。”
  “下午的课也没去上。”苏苒有点担心，许云鹿让可可拿杯热牛奶，递给苏苒说，“这丫头从我认识起开始就担心念书的事，我都死上一回来了，她还是在担心念书的事。”
  “叔叔又乱说。”苏苒掐了许云鹿一下，有点苦恼，“是呀，我都觉得自己念了好久的书，在纳东时担心考不上大学要复读怎么办，现在担心挂科怎么办？”
  “挂一两科应该无大碍吧，听你那意思汪娟不是挂了不少科，不一样读着。”
  “我听人说学校已经想把她劝退了，只是不知道她是补考了，还是又使了什么法子，现在还没被劝退，再说，我不想挂科，一科都不想挂。”
  “怕苏铭骂你。”
  “他现在少骂我了，反正我就是不想挂科。”
  “我家虫虫就是乖，好上进！”
  李鬼哆嗦了一下：“好冷，本尊怎么觉得好恶心。”
  宁小海啧了一声：“如果你尊说你怀孕了，我都不怀疑。”
  李鬼白了宁小海一眼，苏苒有点好奇地问：“鹿叔叔，以前你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许云鹿做了一会儿思考状才说，“我读书那会，整天都处在怎么又要考试和考试又不及格的焦虑中。”
  苏苒正想笑，宁小海却“扑哧”一笑说：“表哥，你这泡妞真是下足血本哈，连自己的形象都全然不要了，不仅不要还要自毁的节奏。”
  许云鹿揉了揉鼻子问：“有那么严重吗？”
  “你叫苏苒吧，他们都叫你小懒虫，小虫虫？”宁小海边打球边问，苏苒点点头，宁小海又说，“我这表哥吧，真没认真读过书，迟到、逃学是小事，打架、旷课那是常事，但他成绩特别好，小考从不参加，一到大考，总是玩似的把班上最努力的学生全灭了，但是从读小学到高中毕业他都没得过一张奖状，而且最让人头疼的是他一生气了就喜欢打老师，一打老师那就是大问题，哪个学校都容不下这样的学生呀，所以总转学，他念高二的时候，我们那的高中都让他读完了，差点没高中让他毕业，他觉得自己连高中都毕不了业，肯定不如他爹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便自己找了所开除过他的高中，跟人校长保证会给他一个surprise，他在哪所学校都是校长、主任们的座上客，大家太熟了，校长盯着他看了半个多小时才同意，然后他真给了那校长一个surprise。”
  苏苒都有点紧张了：“鹿叔叔把校长打了？”
  “哪有，因为学校都容不下你鹿叔叔，你鹿叔叔奋斗目标就是要拿个高中文凭，好超过他爹，又为了可以早点超过他爹，都是跳着读的，所以那个surprise就是他十六岁就考上了一所国内非常有名的大学，反正把他们学校的几个学霸又给秒了。”
  苏苒松了口气，有些崇拜地看着许云鹿，宁小海接着说：“不过你鹿叔叔从小学、初中到高中的毛病依旧在，看老师就是不顺眼，为了不给自己大学生涯抹黑，念了三个月后，他自己果断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涯，总算保住了晚节啊！”
  苏苒没想到是这样，很可惜地“啊”了一声，宁小海又一杆把所有的球都打进了洞说：“你鹿叔叔跟他爹很不对付的，但我呢觉得多亏他有这么个爹，否则他的人生真没啥奋斗目标了。”
  苏苒好奇地问：“那叔叔的爸爸只有高中文凭。”
  “别提了，那是因为你鹿叔叔不喜欢读书，他爸怕自己的儿子废了，就一直说自己是高中毕业，让你鹿叔叔压力小点，更容易接近奋斗目标。”
  苏苒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有意思的父子，宁小海摇摇头说：“知道你叔叔有多折磨人了吧！”
  许云鹿做了个枪毙宁小海的动作：“海子，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给你奶奶写匿名信，告诉她，你在外面交了个男朋友。”
  “啊！”宁小海惨叫一声，“表哥，你现在好狠！”
  “打蛇专打七寸，所以还胡说八道不？”
  “表哥，我冒着生命危险对小虫虫发誓：我刚才讲的所有话，没一句不是真的。”
  苏苒乐了：“好绕啊。”
  许云鹿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名字，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宁小海立刻扔下杆对苏苒说：“小懒虫，你要是能说服我哥回家呀，我给你保证我会把他更多的糗事…”只是宁小海还没保证完，许云鹿已经接完电话走回来，宁小海赶紧转身拿起杆非常严肃地对李鬼说，“你不说玩钱的吗，怎么输了不给钱的！”
  李鬼“啊”了一声：“许小鹿，你这表弟是个戏精呀！”
  许云鹿指指宁小海：“匿名信！”
  宁小海：“…”
  许云鹿哼了一声，便和李鬼到吧台喝酒去了，苏苒才小声问宁小海：“你哥念书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好玩。”
  “好玩倒不觉得，叛逆就一直没停过来，从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了吧，一直叛着，现在看上去还是不象个好学生。”
  苏苒差点笑场，宁小海摇摇头说：“不过他这个人太聪明，什么都一点就透，一学就会，而且记忆还超惊人，象电话号码这种东西，也就瞟一眼的事，不服都不行，我是从小就服他。”宁小海忽又想到什么，“不过他也有学不会的，就是唱京剧，他为了讨他姥姥、姥爷开心，从没认真地学过什么的他，真是下足了功夫，还到谭派学艺，人家觉得他不是学这个的料，不肯收，他是死缠烂打用了n多下作招术，终于正儿八经地拜了师，可到头来就会唱《空城计》里面两个段子，还没我这个没拜师的唱得好，丢死人了。”
  苏苒终于忍不住笑：“怪说不得，从没听见他唱过。”
  “没唱，他居然没唱过，哎哟，真是天可怜见的，那时候他是逮着机会就要来上一段，把大家烦得死的心都有了。”
  “好想听。”苏苒更乐了，秦默跑过来扑到她怀里，苏苒一看秦默又玩得满头大汗的，赶紧拿了毛巾给秦默把额头的汗擦了，然后再拿块小毛巾垫在秦默后背的衣服里。
  宁小海看着看着，眼睛跳了好几下，见苏苒专心照顾秦默，便趁机溜到吧台，用手碰了许云鹿一下，许云鹿转过头，宁小海冲苏苒和秦默驽驽嘴。
  许云鹿转过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了，海子，默默爱动，就爱出汗，不给他收拾了，容易感冒。”
  “不是，表哥，我是指默默是你儿子，是小懒虫生的？”
  “不可以吗，什么小懒虫，你嫂子。”
  “哥。”宁小海侧身又打量了苏苒一会儿，“才多大，还在上学吧，你怎么下得了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