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苏苒的表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苏越案子的受害人，平时比较了解。”
  老朱听了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说：“既然他是小苒的表哥，你想法子和他好好谈谈，看他陷得有多深，如果还没陷进去，让他赶紧收脚，如果陷进去了，就让他赶紧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那他和珠珠的事呢？”
  老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尊重珠珠的选择。”
  好一会儿，许云鹿才说：“老朱，珠珠这个女孩子明理又可爱，可真是有个好父亲，不过你放心，我在事情还没有明了的时候，不会让珠珠做傻事的。”
  “老子改天请你喝酒。”老朱立刻高兴起来，和许云鹿不一会儿就约好了酒。
  许云鹿放下电话，宁小海用手指在他面前的吧台敲了敲问：“要不要让人把菜重新热一遍。”
  许云鹿摸着秦默的小脑袋有感地说：“如果有一天，我遇上老朱这样的事，我能不能象他今天这样处理珠珠的事。”
  “表哥，真是的，说得老朱比表姑父强好多一样。”宁小海很不满。
  “我之所以肯来南滇市警局，就是觉得老朱人不错。”
  “好，好，老朱好，好也不是你亲爹，也不是小懒虫的亲爹。”
  “宁小海，真是的，你跟你表姑父几年，跟得心胸怎么这么狭隘。”
  “说得你心胸很宽阔一样，就算表姑父得罪了你，家里几个老人，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就不回去看他们。”
  “这么多菜是不是都堵不上你的嘴。”许云鹿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一口又叫了起来，“怎么凉透了，白果，把这些菜全拿去微波炉里打一下！”
  吃得正欢的秦默简直没明白，自己一个低头吃饭饭，再一抬头，面前的菜全都不见了。
  宁小海把秦默抱在怀里十分同情地说：“小可怜的，有这么个作的爹，想吃个饭都吃不清静。”
  秦默立刻非常配合地把小脑袋搭拉在宁小海的肩上，宁小海乐坏了：“表哥，干脆让默默给我当儿子吧，小家伙太好玩了。”
  秦默一下就抬起头叫了一声：“干爹！”
  宁小海笑得都快抽了，然后才一本正经地纠正：“不是干爹，是亲爹！”
  许云鹿给了宁小海一下，秦默看见那一下，非常经得起考验，又叫了一声：“干爹！”
  然后秦默小脸一搭，宁小海便问：“怎么了？”
  秦默伸出两只小胖爪说：“这么多干爹，默默都分不清了。”
  宁小海就笑着说：“人家少年维特成长是爱情太难的烦恼，我家默默成长是干爹太多的烦恼。”
  “不是默默分不清，是小朋友分不清。”秦默立刻纠正宁小海，宁小海哦了一声，“原来，我家默默是在担心那些笨小朋友呀。”
  “少维特是干什么的？”好奇宝宝秦默开始发问，宁小海便说，“是少年维特，少年维特之烦恼是本书名，是一个叫歌德的老帅哥写的，讲的是一名叫维特的小帅哥爱上了一个叫绿蒂的小姑娘，绿蒂小姑娘非常漂亮，但是绿蒂小姑娘已经订了婚…”
  许云鹿听了揉揉额头，如果苏铭在这里，估计又得去给秦默做纠正培训了，肯定会把老小帅哥的定语都给去掉，或者用德语给秦默讲一遍，是不是会很严肃的样子，如果换在苏苒，肯定又是另一番理论：为什么情感不舍，情理不允，就要自杀呢，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故事。
  许云鹿听秦默不停地问：“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宁小海可不想故事的结尾影响了秦默，他和苏苒同样认为这样的结局是消极的，但秦默却不依了，宁小海只好编了个美好的结局，才终结了秦默的提问。
  不过秦默的本性还是不太喜欢这些浪漫故事，更喜欢小扭扭一类的东西，所以知道结局就把维特扔一边去了。
  白果很快把所有的菜都用微波炉打了一下，许云鹿刚伸筷子夹了块猪肚，电话又响了，他一看是老朱，有点好奇，便接了问：“老朱还有什么重要的需要补充？”
  “对了，你和宁小海今天审余平怎么样？”
  “这小子油滑得狠，不过关了这么多天，每天从外面给他送进来的消息，都让高副局和小海给偷换了，高副局现在对余平的看管是外松内紧，余平得到的都是对他不利的消息，所以他有点慌了，但还没讲出有价值的东西。”
  “那你要赶紧的，趁热打铁这个道理，你们现在这些年青人能懂吗？”老朱真的是心急如焚，现在有多少人在他那里打机锋，你许小鹿就明白吗？
  “老朱，你不用太紧张，余平只要关着，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露了马脚，现在不就多个送消息的。”许云鹿才不理会老朱心急如焚。
  “害群之马，我真不想相信有这么多败类。”
  “利益使然，何况是巨大利益使然。”
  “我看好你和红岗，你俩好好配合。”
  “不，老朱，我们不是说余平的事，又跟高红岗扯什么扯。”
  “人不是他关着。”
  “我也可以找地方关着呀。”
  “小鹿，心胸开阔点，不管怎么说，你在果阿那样的地方待久了，对国内那些弯弯绕绕不如高红岗熟悉，这要多向人家学习。”
  “老朱，你干脆说高红岗认识那些弯弯绕绕，不更直接。”
  “小鹿，哪个人不想工作就是工作，可实际上都是行不通的，我也不想教你这些了，我更想你象电视上讲的那样做纯臣，但你做纯的，问呢得有一堆人为你做不纯的那部分，对不对？”
  “老朱，我书念得少，象这么高大上的问题，你自己和高副局讨论就是了。”说完许云鹿就挂了电话，宁小海嗨了一声问，“又被老朱上课了？”
  “你怎么还没滚。”
  “表哥，今天晚上我就住在奶茶店。”
  “奶茶店这么挤，没你的位置，对面那边又不远。”
  “那边就有个喜欢吃泡面的邵西，还有个工作狂保利，那个跑腿的小正，应该在你们这票人马还没转正吧，就会给邵西买泡面，房子还大，比这儿大那么多，空落落的，让人好不喜欢，昨天晚上，我居然听见隔壁老鼠磨牙的声音，表哥，不要，跟恐怖片好象。”
  “装！”
  “好吧，好吧，别撵我，我一会儿跟可可、粒粒一起过去，路上有个伴，不寂寞。”
  “小命又不值钱，还挺当回事的。”
  “我奶奶跟你说的可完全不一样，说我出生的时候有多凶险…”
  “打住，打住，你们一家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你出生有多凶险，你奶奶讲、你妈讲、你七大姑八大姨讲，不就是个胎盘前置吗，对于现代的医术，那算个什么事，他们是长辈，大家是没办法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听，你就免了，我都听了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