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多少年没包过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包呀。”
  陆予沁立刻说：“哥，我会包，我教你。”
  秦默吃了几片火腿肠，很好吃很满足，便抱着陆予沁送的新年礼物一架遥控飞机，立刻进行友情支持：“爸爸，我教你。”
  许云鹿捏捏秦默小脸蛋问：“默默打算怎么教爸爸呀。”
  陆予沁见许云鹿不理她，噘了一下嘴。
  陆丰一拍腿说：“中午吃火锅，晚上吃饺子，就这么决定了。”
  “馅料还是让人准备好吧，不会皮也自己擀吧。”
  “鹿儿，你都让人弄好了，包饺子还有什么乐趣，要自己擀皮自己包，才有乐趣嘛。”
  “奶奶，要这么辛苦嘛，来，来，吃完中午这一顿再说。”
  陆予沁见有鳝鱼，夹了几块放进锅里问：“哥，这鳝鱼是不是野生的呀？”
  秦默看看见了蟮鱼被陆予沁放进锅里了，立刻叫了起来：“蛇蛇，姑姑，你把蛇蛇煮了。”
  “默默，这不是蛇蛇，这是鳝鱼！”
  “蛇蛇！”秦默小胖手着急地指着被放进锅里的鳝鱼，“妈妈，蛇蛇。”
  苏苒生怕秦默就把手指头戳进锅里的，赶紧把秦默搂过来说：“默默，那个不蛇蛇，是蟮鱼。”
  “不是蛇蛇，是鱼啊。”
  “是啊！是鱼，可以吃的。”
  陆丰看着秦默忽对许云鹿说：“我觉得默默呀比你心胸宽阔。”
  “爷爷不带这样损人的啊。”
  “没见到默默的时候，我还挺忐忑的，见着了，发现这孩子挺好，聪明还没你的骄气和那一身的臭毛病。”
  “爷爷，火锅很难吃吗，怎么吃火锅还都还唠唠叨叨的，你看姥爷多好，自己吃自己的，不过嘛，你夸的是默默，我就忍了啊，换别人夸，分分秒秒不能忍。”
  陆予沁烫好了蟮鱼，用公筷夹了两块鳝段放到秦默的小碗里说：“默默，试试，看喜不喜欢吃。”
  苏苒都说是鱼，妈妈是从来没骗过自己的，秦默赶紧拿起小筷子，陆老夫人忙说：“慢着点吃，别烫着默默了，沁儿，这是火锅。”
  “哦，小姑给你吹吹。”陆予沁赶紧夹回来，用嘴吹，秦默看了也鼓起腮帮子跟着一起吹。
  陆老夫人有些担心：“苒苒，你看着点，别让默默碰着锅了，哎呀，真不让人放心，还是给我吧，晴儿，给我抱过来，都是老头子，今天想着吃什么火锅，烫着默默可怎么了得。”
  “奶奶，你这话说的，怕烫着就不吃火锅，那要以后怕磕着碰着，是不是体育课都不要上了。”
  “默默才这么大点，你以为跟你一样皮粗肉燥的呀。”
  “奶奶，我也是从这么大点长到这么皮粗肉燥的，好不好。”
  沈晴把秦默带到陆老夫人那里，陆老夫人伸手搂在怀里，指着那翻滚的火锅，好生告诫了秦默一番，才把陆予沁吹凉的蟮鱼递给秦默。
  秦默吃了一口，觉得果然好吃，立刻喜笑颜开说：“奶奶，好吃！”
  “好吃，奶奶再给你烫点蟮段。”
  苏苒见陆予沁不开心地噘了一下嘴，高怡轻轻拍了陆予沁一下，陆老夫人给秦默烫了蟮段，忽说：“鹿儿呀，奶奶想跟你说个事。”
  “奶奶，你说。”许云鹿象个大拿一样，给陆丰烫肥牛，给许文山烫羊肉、鹅肠，给陆老夫人和许老太烫野生鱼片、山笋片。
  “我和你姥姥昨晚上商量了一下，你一天瞎忙，苒苒还在上学，默默就跟放养一样，干脆让我们带回京城去。”
  苏苒心一跳：苏兰果然没讲错，他们真的是来谋秦默的。
  陆老夫人接着又说：“你们也放心，只要你们想，我立马就安排人给送回来，我这把老骨头撑着还能给你们带几年孩子，苒苒，你说呢。”
  苏苒眼一酸，让她说什么，她怎么说。
  许云鹿却笑了起来：“奶奶，你这话说的，我们想的时候给我们送回来，我们天天都想，你怎么送，再说了默默是苒苒奶奶、秦星和苏兰带大的，那感情比跟我还深，你带回京城，不跟割了他们的肉一样。”
  “这是我们的亲曾孙孙，那也是血浓于水的，偏偏生下来你就没带回家过，你说他是苒苒的奶奶和姑姑带大的，感情深，那是你没给我们机会带他，否则我们的感情就不比他们深了吗，你现在就不觉得是在割我们的肉吗，还是我们的肉不值钱，割着不疼呀。”
  “奶奶，话不是这么说的，苏苒有默默那会儿，我不是出了点事，才造成眼下这局面吗，局面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一时半刻也不能扭转，我们也就别特意地去改变什么了，这样吧，我呢，和苒苒再努力努力，再给默默生个弟弟什么的，那个弟弟什么的就送回京城给你们玩，总该成了吧！”
  苏苒本来还在满腹心酸和委曲中，许云鹿突然一变的话风，把她脸都羞红了，想掐许云鹿一下，偏偏许云鹿还不在身边，她见陆予沁在桌下冲许云鹿竖了一下大拇指，大约太崇拜这个敢跟老魔头们掐的兄长的，看样子这陆老夫人平时在家一定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主。
  许文山沉吟一声开了口：“亲家姐姐，小鹿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默默毕竟是苏家带大的，我们看得见苏兰、小铭都是很疼默默的，有这么多人疼爱默默，那可是默默的福分，我提个建议，看成不成。”
  “姥爷你说。”
  “姥爷觉得鹿儿和苒苒最忙的就是周一到周五，姥爷周日晚安排人把默默接过去，在京城陪爷爷、姥爷两天，周二晚就把他送回来如何。”
  “好了，姥爷，别说得这么可怜了，默默就是跟你们不熟，熟了那就是反王一个，你以为带着轻松，干脆这样吧，周三晚送回来吧，让默默多待一天多烦你们一天，苒苒大四了，还想拼研，肯定是要花时间和精力的，我也成天瞎忙，让你们从周一带到周五其实是最好不过了，但苏兰和秦星也得有个接受过程，就先定三天吧。”
  几位老人一听，还多一天，比预期的要好，也都满意了，许文山又说：“默默上幼儿园的事，你和苒苒不用担心，我会给他找好老师，会跟他一起在京城、南昆往返。”
  许云鹿便说：“姥爷，这真的得交给你了，你有经验。”
  “这个没大没小的。”
  “对了，姥爷，第一次带默默去京城，让小懒虫跟着，多住几天都行，苒苒开学了，让苏兰再跟几次，寒暑假再让苒苒陪着，否则默默从没离开过他们，怕会不适应，到时候闹腾，这小子闹腾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个主意倒是可以。”
  陆丰接了一句：“默默改名的事也要跟秦星、苏兰好好提了，在他上学前争取用新名，那都跟着档案走的，小学、中学、大学。”
  “行，爷爷，苏兰和秦星还算是开通的人，就是养了这么多年，舍不得而已。”
  苏苒一听，轻轻松口气，人家光明正大的，完全没有要谋秦默的事。
  秦默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人们给变成每周的空中小骑士，还要改名字什么的，觉得蟮鱼好吃，还想吃，陆老夫人对这个结果也十分满意，亲了秦默一口说：“我们不能只吃一种东西，那样营养不全，什么都得吃点。”
  “哦。”秦默一听就想起苏兰的教诲，忙把自己的耳朵捂上说，“我不要不长耳朵。”
  大家一下不明所以，听许云鹿讲了典故，又都笑了起来。
  许老太便说：“虽然苏兰是瞎教，但别说这法子很管用，你看默默小宝贝一点都不挑食。”
  “这点真的好，你看现在那些小孩子，这不吃那不吃，作的。”
  苏苒听最后的结果是周一到周三把秦默送到京城，自己和苏兰随时可以陪护，还真没比这个法子更好的了，几位老人和许云鹿选择这种法子，最大限度地考虑她和苏兰的感受。
  苏苒一颗心才落了下来，才有心思观察席上的人，陆予沁是一心想跟许云鹿交好的，那种交好还带着一点崇拜，这一点可以肯定陆连清和高怡没说过许云鹿的坏话，甚至还把许云鹿说得十分高大上；而陆连清一直都没插过话，就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给点微笑，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高怡则关心上菜之类的事，看得出陆老夫人不喜欢她，但她还是很想扭转陆老夫人不喜欢的这种局面。
  许云鹿把四位老人抚平，才趁高怡离开的时候，给陆予沁一点反馈：“我说你跟宁小海是几个意思？”
  “哥，如果不是宁小海，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搭理我。”
  “爱回答不回答。”许云鹿掏出手机给宁小海拨了过去，“在哪儿疯呢？”
  “我爷爷奶奶年青时在这里奋斗过，想旧地重游一番，我这不跟着做向导吗？怎么了，表哥你有什么事？”
  “唉，你哥哥我遇上了一个大难题。”
  “说吧，怎么难，弟弟我都给我摆得平。”
  “你吹吧。”
  “说呀。”
  “我家那几位太上真人说过年没吃着饺子，就不算过年。”
  “没吃着饺子，不可能呀，昨天我至少都吃了三种馅的饺子。”
  “他们的意思是没吃着自己包的饺子，不作数。”
  “那，那表哥你还会包吗？”
  “所以这不是找救援嘛。”
  “表姨父擀皮又快又好，你高姨包得一手好饺子，虽然她是南方人，但饺子包得特别漂亮，所以你看沁儿长得多漂亮。”
  “宁小海，哥哥我可是给你制造机会，你不用，就算了哈。”
  “表哥，我会，我会擀皮，擀得又快又好，比表姨父还快还好。”
  “这就对喽，赶紧过来友情支持哥哥我。”许云鹿挂了电话，伸手拉过苏苒小声说，“叔叔直接做了主，心里没不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