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跟你好好地讲她父亲的事情，你跟我扯什么犊子……我是看柔柔那丫头什么都愿意跟你说，八成是看上你了，提醒你别耽误了人家，你倒拿我来开玩笑，狗咬吕洞宾你是！”
  “看上我？”陈蜀夸张的抬手指指自己鼻子，嗤笑一声，“我还当你紧张什么，看上我的姑娘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份，你看我来毕周市这么久，身边那么多漂亮姑娘，我撩过谁啊？”
  “大秦公司的秦总经理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漫海公司的钟老板，上次还有一个有智力障碍的姑娘……”
  “别瞎说！”陈蜀急忙朝黄队长瞪了一眼，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沿着河岸散步慢走，陈蜀扯开话题，“你去查的网络诈骗的案子，就没有其他什么新的线索？”
  “有倒是有，但是跟打拐案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回来的这一路上梳理了一下案情，我觉着，哪怕没有一丁点可能，等我回去之后我也还是得查一下天翼人力公司，毕竟截止目前得到的所有线索，那些失踪的人，全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失踪之前很多人都跟天翼公司有过接触，所以我怀疑……总之得查一查。”
  “嗯，我这里也正好有一点新的发现。”陈蜀点点头，将上午跟赵老四之间的一些事情讲给了黄队长听，尤其是关于老虎粉之类的东西，“阿吉现在被关在天水警局，回头你可以跟范警官说一下，看看能不能从阿吉嘴里抠出来点东西，这个阿吉，根据我的调查，这小子是个双料间谍，无间道，他恐怕是被陈斌安插在赵老四身边的眼线，同时他也有点死忠赵老四，有点双面间谍的意思，这小子很可能是个待发掘的宝藏，得重点对待一下。”
  “好，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吗？”
  “其他的倒是没有了，不过我说服秦夏秋帮忙用她的公司渠道帮我调查几个不起眼的小线索，恐怕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总归是要试一下，另外，不如你再跟我说说你那生死兄弟和许柔之类的事情？”
  “算了吧，你又不怎么感兴趣，我刚刚只是一时兴起，看到许柔有点回忆以前我跟许力强并肩战斗的经历，挺意外的，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能在你身边见到她，她是个好孩子，很懂事，在学校也是个好学生，也就是我儿子年纪太小，不然我一定得跟力强先说上亲事……”
  “大清早亡了，封建联姻不可取，老哥哥，你家那小子才上初二，说个屁的亲啊，倒是我跟她年龄差不多……嗯？”正说着，陈蜀忽然一皱眉，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伸手一拦身边的黄队长。
  黄队长一愣：“怎么了？”
  陈蜀皱起眉头，没有回答黄队长的话，而是闭上眼睛，减弱呼吸，努力嗅闻空气中的某种味道，而后往前走了几步，再走几步，最终走到一片河滩空地上，拧紧眉头观察周围地面，最后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沙土中有些星星点点的白色，放在鼻间一闻，带有一股略刺激性的气味，酸臭酸臭的……
  “老虎粉？”
  “什么？”后边的黄队长没听清陈蜀说什么，只看到陈蜀神经兮兮的在地上找东西，他急忙就要朝陈蜀走过去，可才刚刚抬步，陈蜀就忽然一抬手止住他，“等等，你脚下，那根绳子，捡起来。”
  黄队长错愕，低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脚边有一节细长的麻绳，弯腰便捡了起来。
  “怎么了，有情况吗？”黄队长也跟着将麻绳放在鼻间嗅了一下，顿时嗅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像是什么浓烈的化学试剂一般，差点没忍住把这根大概二三十公分长的细麻绳扔出去。
  “老虎粉，精神麻痹药物，刚刚跟你说过……这些车辙印，都是最近才留下来的，这条麻绳，应该是用来扎口袋的，麻绳上也有很重的气味，麻绳、老虎粉、口袋、车……”陈蜀皱紧眉头，眼睛顺着地上的车轮印慢慢看向前边，很快就注意到河岸边的一个废弃的小码头。
  黄队长顺着陈蜀目光看过去，禁不住道：“这是76号渔场的泊船码头，早废弃很多年了，底下都是淤泥和沉积物，根本不能用了，怎么，有什么新发现？”
  陈蜀没回答，走到河岸边上，弯身查看了一下河岸边的杂草，而后又走到水泥制的小码头上，顺着小码头找了一圈，最后在码头上一个拴绳的石柱上摸了摸。
  “有什么新发现，你跟我说一声啊。”黄队长眼看陈蜀这么专注仔细，禁不住有些焦躁，他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睡觉，人一睡眠不足就容易暴躁，此时他脑子有点混混沌沌的，根本没办法跟陈蜀一样这么仔细的探查。
  陈蜀回头看他一眼，却仍旧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站起身来，下一刻，就在黄队长的焦躁之中，陈蜀突然往前走一步，竟然一个猛子噗通一声扎进了河里，吓得黄警官急忙惊叫一声：“陈蜀，你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新发现？”
  等了半天，一直没等到陈蜀从河里浮上来，黄队长顿时有些慌了，实在是陈蜀跳河之前也没跟他说什么，直接就跳下去了，搞得像是自杀一样，而且现在都过去好几分钟了，陈蜀的肺活量再好，也没办法在河底下憋气这么久吧？
  好在，就在他准备拿出手机叫人的时候，河里终于出现了动静，下一刻，河水翻滚，陈蜀猛地从河里冲了出来，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抓着一把淤泥和水草：“大爷的，上潜的时候没注意，脑袋撞码头柱子上了，没疼死我，老黄，你不是说这码头废了吗？我告诉你，这码头底下的淤泥和水草都被清理过，别说废了，就算停个一二百吨的海船都没有任何问题。”
  说着，陈蜀一边游到岸边，从岸边爬了上来。
  “可这能说明什么呢？”黄队长脑子很乱，只能发出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