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作者:
璧夏莲 更新:2021-06-08 15:46 字数:4219
看辣的程度。夜荼靡哪里想到这人竟然是如此目的,明儿眼看着就是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这人却是提出要求让她不要去参加,莫说是这一场盛会夜荼靡无论如何都会出席,便说他一个身份都不敢暴露之人,又有何资格如此要求了她让她不去?
夜荼靡这下子也懒得再琢磨了此人到底是谁了,她眉眼之间生出些许桀骜之色,桃花眸子看着那人,毫不掩饰讽刺之意的冷笑了一声道:“阁下可还真会说笑,难不成你以为这时间接着拖下去,你手底下的这些个黑衣暗卫就能把东宫鹤卫给悉数制服了不成?”
这话要夜荼靡说的倒是极有底气,毕竟她也的确并不怎么担心中国鹤卫和这黑衣暗卫之间的斗争,哪怕是现在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的,看上去颇有些势均力敌之态,但黑衣暗卫用的到底也只是瞬时杀人的杀招,一旦时间久了,对他们是极不利的。
况且如今是在南诏皇宫,东宫这边遇袭的事情很快便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大批的御林军都会赶过来,这些个黑衣暗卫若真是如此恋战场不舍得离开,到时候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夜荼靡将这些事情想得通透,所以面容之上也是分毫没有畏惧了此人的意思,她唇角弧度清冽,看着黑衣人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笑话一般。
而让夜荼靡颇为意外的是,即便是她刚刚已经点破了这件事情,那黑衣人面容之上居然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之感,反而还越发弯了弯眸子,懒洋洋的轻笑了一声附和着夜荼靡道:“妩宁郡主说的极有道理,在下也是深以为然,不过……郡主似乎是忘了,在下还未曾真正出手呢。”
夜荼靡明白这人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说方才的那一番模样,不过只是他在随意试探罢了,并不是已经用尽了全力。
其实这事儿压根不用这个黑衣人重复,夜荼靡自己也能看得出来,方才那一记杀招,看似凌厉不已,然而实际上却不过是连着红鲤出手都能轻易化解的程度。
但是依着夜荼靡自身的能力来看,眼前这个人的武功,似乎的的确确也是有些难以揣摩的高深莫测就是了。
她一时间抿紧了唇瓣,但是桃花眸子敌意显著,仍旧是不见得有多少乖顺之意就是了。
她甚至还带着几分挑衅之意的回了那黑衣人一声道:“那你且出手试试。”
与此同时,夜荼靡的双手缓缓抬了起来,她一边交叠而放,一边分外优雅的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摆,眉眼凌厉如锋,俨然一副时刻准备着要和这人动手的姿态。
结果就在夜荼靡万事俱备只等着和这人交手的时候,夜荼靡的身后却是赫然传来了一声沈沐辞颇为沉静的一声轻叱——“退下”。
夜荼靡下意识的转头朝沈沐辞看了一眼,桃花眸子之中带着些许疑惑,毕竟依着夜荼靡对沈沐辞的了解来看,这个时候让她不要动手的息事宁人作风,未免也太过不符合沈沐辞平日里的性子就是了。
夜荼靡原以为沈沐辞叫住她自己,是因为还有什么话要与这个黑衣人继续商议一番,结果下一刹,夜荼靡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沈沐辞之所以会叫住他,并不是因为的缘故,而是纯纯粹粹的打算自己出手罢了。
“这是本宫自己的事情,你先退到一边去,护着自己的安危便可,其余事情交由本宫处理”。
这一回沈沐辞劝慰夜荼靡退下的语气越发加重了几分,比起先前两次明显也是严肃了不少。
不过夜荼靡仍然是没有打算退下。
夜荼靡想要和这个黑衣人亲自交一次手,一来是因为这个黑衣人带过来的黑衣暗卫之武功,一招一式都涉及了十里画廊的武功套数,这几个人明显是这个黑衣人带过来的,那么他亲自试一下这黑衣人的功夫,兴许能够得出了别的线索。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对于尚且未曾与这黑衣人亲自交过了手,所以暂时不太清楚这黑衣人的一身武功的实力到底如何,以至于夜荼蘼并不想贸然让沈沐辞和他对上了。
哪怕是夜荼靡心中其实也应该明白,沈沐辞武功奇高,在这九州之上,能够超过他武学造诣的人必然不会超过一指之数,但即便是如此,夜荼靡心中也仍旧会为着他的安危着想,并不打算让沈沐辞亲自出手来试探了这人的功夫。
夜荼靡这头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自己亲自动手,所以即便是沈沐辞再三要求了他不要掺和了这件事情,夜荼靡的态度也仍旧很是明确。
不过这一次她也依旧是没打算硬碰硬的和沈沐辞倔强,而是自顾自的放缓了态度,凑到沈沐辞耳边,语调轻缓道:“沈沐辞,这人身上似乎是有些我能琢磨出来的线索,你且让我去试试他的武功,倘若是我敌不过,你再出手可好。”
因为是想要劝服了沈沐辞,所以夜荼靡的语气之中难免带了几分哄人之意,又因为夜荼靡只是想和沈沐辞交代清楚,并没有打算让那个黑衣人听去了的缘故,夜荼靡凑的极近,说话的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不少,几乎是用气音在讲。
这么一来,沈沐辞只觉得耳边似有一片极轻的羽毛落下,在挠着他的耳廓一般,让他心痒不已。
他原本也是没打算认可了夜荼靡的想法的,奈何夜荼靡这般语气轻软哄人的态度着实是让得沈沐辞晃了几分心神,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霎时间便是没了言语。
夜荼靡也没打算等着沈沐辞反应过来之后寻了自己又唠叨,借着沈沐辞愣神的这个时候,目光转向鬼面人身上,语气凌厉的开口道:“你不是自负武功高强吗?今儿本郡主便亲自来会会你如何。”
一语落下,夜荼靡便是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素手一扬,一抹紫色蔷薇蓦然出现于指间,夜荼靡扬手一挥,手中强悍内力带着紫色蔷薇花朝着黑衣鬼面人袭击而去。
鬼面人似乎也没料到和自己动手的居然会是夜荼靡,方才他亲眼见着了夜荼靡靠在沈沐辞耳边说话之后,情绪就有些不太对劲儿,如今更是眸子一顿,眼中掠过些许惊诧和恼意,俨然一副懂了些许怒意的模样。
然而他现在倒也来不及应话就是了,因为夜荼靡随手飞掷而出的那一抹蔷薇花色已经是转瞬就飞到他跟前来了,虽然是一抹花色,可其中杀势凌然,就算是比之这世间最为绝顶的暗器,也绝不会逊色了分毫。
黑衣鬼面人不得不打起精神,一边袭出一道强悍内力用以抵挡那些个蔷薇花色袭过来的力道,一边又身形迅速的朝一侧躲去,尽量避开夜荼靡这一记凌厉的出招。
可是,饶是他如此谨慎至极的想要避开了这一抹花色,那一抹紫色蔷薇却是长了眼睛一般,紧跟着他的身形移动,这就算是他避开而去,那么蔷薇花色也是紧紧追随身后,半点没有被躲开了的意思。
那黑衣人眼看着避开无门,只能被迫无奈的停下了想要躲避的身形,整个人站在原地,不得不直直对上了这记杀招。
他默然出手,狠下心动用了五成内力,直直朝着那一抹蔷薇花色袭击而去。
夜荼靡的这记杀招果真是有被破解的趋势,黑衣人的强悍内劲儿落在那一抹紫色的蔷薇花上,那花果真没再有了随人而动的意思,僵硬在半空之中,然后下一刹,那一抹紫色蔷薇便是忽而化作了碎开的花瓣,怦然炸裂开来。
黑衣人这才隐约松了口气,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夜荼靡,见着夜荼靡面上覆着的冷凝之色,忍不住便是皱眉想要指责一声。
“你……”
然而这一番话到底还是只来得及卡在了一个“你”字身上,黑衣人便是再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了。
因为他身前那一抹刚刚碎裂成花瓣的紫色蔷薇,并没有如他所料一般,齐刷刷的直接落在了地上,散去了一身凌厉之势,是是凭借着那碎裂开来的花瓣姿态,赫然又汇聚成了一抹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汇聚了强悍内力的紫色蔷薇花团。
黑衣人一个“你”字刚刚说完,那一抹花团便是赫然又散做了无数的花瓣,直勾勾的朝着黑衣人袭击了过去。
黑衣人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去指责夜荼靡了,大抵是因为他早就已经清楚夜荼靡的功夫如何的事儿,所以也实在是不敢有丝毫轻视了这一抹蔷薇花团的意思。
如此情况之下,黑衣人不得不再次凝起了心神,打算全神贯注的开始对付起眼前的这一抹蔷薇花色。
比起这黑衣人如此狼狈的东躲西藏试图避开了那些个花瓣袭击的姿态,夜荼靡就显得分外的姿态优雅,从容雅致了。
夜荼靡身穿着一袭华贵至极的紫色襦裙,上面用暗金丝线游龙走凤的勾勒着蔷薇花色,她站在庭院中央,一手勾出精致无双的拈花之姿,露出染了鲜红丹蔻的纤纤玉指,在半空之中划着繁杂弧度,印衬着摇曳生辉的宽大华美水袖,俨然像是一幅隽美无双的画卷一般。
夜荼靡从容淡定的操纵着手中的蔷薇花瓣,眼看着这人左躲右闪的狼狈模样,她却是未曾露出了任何的得意之色,反而还越发凝了凝眉宇,脸上的不豫之态显而易见。
因为夜荼靡心中分外清楚,这个黑衣人虽然看上去一副左躲右藏的被自己追杀得极为狼狈的模样,但实际上,他却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出手,全力以赴来应对自己的打算,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和夜荼靡交手的时候,竟然是分毫攻击不出,只是一味防守,如此情形,未免也太过古怪了一些。
可越是这样,夜荼蘼便是越发觉得气恼,因为即便是她清楚的看出这人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但她也仍然是完全无法从这人的一招一式中看出了些许线索,唯一的一点收获,大概也就只能是将西凉迟昼那个阴恻恻的美人排除在外罢了。
可夜荼靡又怎么可能只是单单局限于如此简单的一点收获,这人带了如此多人朝着东宫而来,明摆着是对东宫怀揣着极大敌意,而且他的目的居然是想让自己不要出现在九州四国会顶的盛宴之上,夜荼靡心中也是难免会怀疑这是不是夜家大族那边派过来的人。
毕竟,按时间来说,夜家大族此时也应该是即将或者已经抵达南诏帝都,只等着在明儿的九州四国会鼎盛宴之上惊艳露面了,既然这事已经出了,那么在这一路途之中,难免也会听闻了些许自己这个国公府嫡出千金已经回府的传闻的。
若是这事传到了夜素绾或者是夜芙兰二人的耳中去了,让得她们母女两个人对自己动了几分阻拦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但让夜荼靡心中很是不解的是,倘若是夜素绾或者是夜芙兰二人知晓了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事情,按理来说不应该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将她阻拦下来,不让她去参加了九洲四国会鼎的盛宴这么简单啊,怎么说都应该是直接动了杀心,取她性命才是。
难不成是因为明儿的九州四国会鼎盛宴在即,这母女二人不敢把事情闹大,免得生出了什么事端,所以才会让人来先行阻拦一番,而暂时不打算对自己下了什么杀手的?
这么一想,夜荼靡倒是觉得有那么几份可能了,毕竟自己如今身在东宫之中,夜家大族那边如果真的是对她起了杀心,害得她丢了性命,只怕沈沐辞这个南诏太子也不会轻易将此事翻篇的,会不会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的缘故,夜家那边的人才会想着只是先将她阻拦下来,而并不打算让人现在动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