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319: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正
作者:漫西      更新:2021-06-13 08:27      字数:7523
  翌日。
  锦里别墅,大清早就有位‘不速之客’站在门外狠砸大门。
  西蒙迷迷糊糊的下楼,一打开门,两个人同时愣了。
  “你是谁?”
  “你谁啊?”
  门外的人,十分不客气的看着西蒙,穿着简单的睡裤,光这个膀子,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儿!
  “你找谁?”
  由于对方的语气不善,西蒙也没好气的睇着他。
  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欧非恰好下楼准备早餐。
  门外的人一看到欧非,脸色尴尬的闪了闪,“不好意思,走错了!”
  他转身就走,唬得西蒙一愣一愣的。
  什么情况!
  大力的将房门甩上,西蒙看着欧非,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国内的精神病还真多呢。
  别墅门外,跳篱笆门进来的萧祁,脸都方了。
  陆凌邺这个不要脸的,为了不让他和砚歌接触,竟然搬家都不告诉他。
  拿出手机,好不容易找到了砚歌的电话,拨过去,两秒之后,“说!”
  “操,说他妈什么说,陆凌邺,你够损的,搬家了?”
  “有病!”
  陆凌邺接了砚歌的电话,萧祁一点儿都不惊讶。
  但是,上来就骂他有病,这还行?!
  “喂,陆凌邺,你丫,喂?喂?”
  挂了!
  “这犊子!”
  萧祁拿着手机,骂骂咧咧的就打算再跳出篱笆门。
  恰好,二楼的阳台上,窗户打开,听到声音,萧祁一回头,“操,没搬家啊?”
  陆凌邺居高临下的睇萧祁,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有事?”
  “开门!”
  萧祁原路折返,心里别提多窝火。
  既然他们还在这里住着,那别墅里的外国男人和老妇人又是谁!
  好不容易,萧祁进了屋。
  坐在沙发上一脸郁闷的看着走下楼的陆凌邺,“我说,你们家啥时候成收容所了?”
  “少扯淡!”
  “谁扯淡了!顾砚歌呢!”
  萧祁话锋一转,直接问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忙!”
  萧祁被陆凌邺怼得说不出话,罢了,谁让他在人家里呢。
  “喂,你那边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萧祁和陆凌邺坐在沙发的两侧,二人的动作都是双腿交叠。
  “怎么?已经解决了!”
  萧祁扬唇冷笑,一把就拉开了自己大衣的衣领子,衬衫的扣子也被崩掉了一颗,“看看,老子平白中了一枪,不管咋地,这就算是还你当初在b市中枪的事了!”
  陆凌邺顺着萧祁的肩膀看去,就见他左肩上还缠着绷带,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白色的绷带上还渗出了血迹。
  “怎么回事?”
  萧祁将衣领重新整理好,睇着陆凌邺,挑衅似的说,“为了顾砚歌中枪,老子心甘情愿的!”
  “少他妈废话,什么时候的事?”
  陆凌邺的眼眸深邃了几分,萧祁则不甚在意的撇嘴,“就是当初从f市回来之后,被崩了一枪!幸亏我命大,要不然我就得在黄泉路上等你们了!”
  乌鸦嘴!
  不过,萧祁虽然此时才将自己受伤的事说出来,但也至少说明这伤对他来说已无大碍。
  陆凌邺冷眸阴沉,“看来,罪状又多了一条!”
  “啊对,把我这份也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就最好了!”
  萧祁坐在客厅,回身将沙发后面的窗子打开了一个缝隙,不顾冷风倒灌,他点了一根烟,“话说,你们新年怎么过?”
  “陆家!”
  “明天是大年三十,正好我今年也没地方去,凑合凑合一起过吧!”
  然而,小叔的内心是拒绝的。
  “你不需要回家?”
  “嗨,回什么家。陆凌邺,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我的底细。我们家里,有大儿子就行了,我这个身份,在古代那都属于庶出,回不回都没啥影响!”
  萧祁似是轻嘲的口吻,眼底则挡住了一片漠然的神色。
  “爹——”
  初宝的‘地’字儿还没喊出口,站在楼梯上,就看到了有些眼熟的萧祁。
  他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你儿子,还挺聪明的。”
  萧祁咂舌,这小孩还真是会审时度势。
  看到他,竟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下去了。
  “所以,是我儿子!”
  陆凌邺隐晦的看了一眼萧祁手里的烟,起身走向楼梯,抱着初宝转身就走上了台阶。
  “你妈咪呢?”
  “妈咪醒啦,她说在思考人生!”
  父子俩的对话,传到萧祁的耳朵里,他将烟头掐灭,垂下眼睑,眼底一片落寞。
  喜欢上顾砚歌,还真是他自作自受呢。
  看着这么一大家子相亲相爱,他还非得跑来凑热闹,真是闲的蛋疼啊。
  ……
  大年三十。
  阖家团圆。
  陆凌邺带着砚歌还有欧非和西蒙,大清早就直奔陆家。
  天公作美,这天清晨,天空碧如水洗,虽然气温依旧很低,但阳光明媚。
  陆凌邺亲自驾车来到陆家,刚刚拐到陆家门口的林荫路上,陆家的铁门前,一辆黑色的豪车特别扎眼的堵在门口。
  “咦,那是谁?”
  砚歌颇有些好奇,随着距离拉近,车上的人走下来,顿时哭笑不得。
  萧祁?
  大清早的堵在门口,给谁添堵呢?!
  车挺稳,萧祁站在一片雪地里,对着他们招手,“嗨,好巧!”
  陆凌邺:……
  铁门在此时应声而开,萧祁笑得像只狐狸,倾身回到车里,就堂而皇之的开了进去。
  砚歌苦笑的看着陆凌邺,“小叔,你知道他要来?”
  “鬼知道!”
  显然,某老大的脸色很难看呢。
  本以为他昨天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竟然还真敢厚着脸皮过来。
  陆家,喜气洋洋。
  张灯结彩自然是少不了的。
  大年三十,张嫂也被提前放假,回了家。
  进入客厅,就看到叶玉玲和黎婉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陆子荣。
  似乎,现在的陆家,陆子荣已经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众人,绝口不提。
  砚歌挺着肚子,拉着初宝进去,不意外的陆老爷子除了初宝,谁都看不见。
  爷孙俩一起玩玩闹闹,好不热闹。
  砚歌靠在陆凌邺的肩头,笑看着一切。
  萧祁则坐在砚歌的对面,唇边含笑的看着她。
  在这里,砚歌是他眼中唯一的风景。
  此时,早上九点不到。
  而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陆雨菲则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羽绒服,帽子上还有一圈粉色的绒毛,拉着温小二热情的走了进来。
  敢情,这位大小姐,特意出去接温小二了。
  “咳,陆老大!”
  砚歌看着温小二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打趣,“是不是快要改口了?以后,他就是你小叔了呢。”
  温小二:……
  多么痛的领悟。
  娶了个媳妇儿,辈分都快跌入尘埃了。
  “哟,好热闹啊,大家都在呢?”
  陆少然的声音在玄关传来,这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诧。
  众人转眸看去,就见陆少然背着季晨,出现在了陆家。
  这应该是季晨,第一次来这里。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方式。
  “爷爷,二叔,小叔!”
  陆少然的眸子很明媚,虽然依旧泛着疲色,但心情却不错的样子。
  陆老爷子拉着初宝,视线定定的看着他背上的季晨,闪了闪神,摆手,道:“嗯,快进来吧!”
  陆少然背着季晨,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他一边走一边笑,“你们先坐着,我送他去楼上。”
  “嗯,去吧!”
  这话,还是陆老爷子说的。
  砚歌不期然的看向陆凌邺,她的神色很是动容,似乎爷爷不再刁难他们了。
  应该是好事吧。
  砚歌挺着肚子,余光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一时间有点儿过意不去,拉着陆凌邺的手,“我去厨房帮忙!”
  “不必!”
  “小叔!”砚歌低低呼唤了一声,“我又不是动不了,就这么坐着,也太丢脸了!”
  “没事,没人有意见!”
  砚歌:……
  “我要去!”
  “不准!”
  “就要去!”
  “没戏!”
  “真的不行?”
  砚歌苦哈哈的看着陆凌邺,一双猫眼儿里闪着水光。
  “装可怜也没用!”
  砚歌:……
  分分钟破功,果然没商量!
  “哈哈哈,丫头啊,你就好好坐着吧,这家里这么多人,还能用你出手?人手实在不够用,就让老三去!他练得一身腱子肉,正好有用处了!”
  陆凌邺:……
  “嗯对,陆老爷子,您独具慧眼,真是老当益壮!”
  萧祁在一旁不忘记顺杆往上爬。
  反正只要能给陆凌邺添堵,他心里就舒坦。
  日子,总是如此。
  风浪再大,只要重要的人都在身边,又有什么关系。
  敌人,亦或是朋友,不过都在一念之间。
  ……
  后记:
  五个月以后,砚歌生产,产房里,她咬着牙努力的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但是,很难。
  这一天,所有陆战队的人都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砚歌在产房里喊一声,他们每个人就抖一下。
  晏柒小脸煞白,看着身边的晏青,“我以后不要生孩子了!听着砚歌的喊声,觉得心肝都疼废了!”
  “变性去吧!”
  “滚!”
  曾经,欧非的担忧,在砚歌生二宝期间,并没有发生。
  但值得一提的是,砚歌生产期间,rh阴性血液,库存很足。
  其中一袋800cc的血液,在送入产房前,被医生临时撕掉了上面的标签。
  也许是老天眷顾,虽然砚歌生产倒是遭了不少罪,但这也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
  生产用时一个小时,陆凌邺站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
  砚歌的喊声,让他冷峻的眉宇越蹙越紧。
  当她一声尖锐的嘶吼过后,陆凌邺咬牙,鼻翼翕动,转身竟走向了病房另一侧的楼梯。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此时,正在病房外因为砚歌的尖叫声而心里七上八下的柳崇明,手机突然响了。
  他蹙眉看了一眼,顿时疑惑的看着周围。
  没找到陆凌邺的身影,他懵逼的接起电话,“陆——”
  ‘……’
  “啊?你没开玩笑吧?”
  ‘……’
  “啊?真的?决定了?”
  ‘……’
  “啊?”
  晏柒和温小二等人瞪着柳崇明拿着电话嗯嗯啊啊的样子,温小二飞起一脚,“你丫别特么跟叫.床似的,滚那边接电话!”
  柳崇明瞪了一眼温小二,转身又说了两句,这才将电话挂断。
  至于,他接了谁的电话,对方又说了什么,他选择缄默。
  终其一生,他都想不到,陆老大能够为了顾砚歌做到这个份上。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众人的心全都重重的落了地。
  产房的门被打开,护士一脸大汗的抱着孩子走出来,她笑着开口,“恭喜恭喜,是个——额?人呢?”
  看着孩子说话的护士,一抬眼就发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抱着孩子站在走廊。
  而之前那些人,早就呼啦一下子跑进了病房。
  “大嫂,怎么样?”
  “砚歌?还好吗?”
  “大嫂,这是排骨汤,你要喝点儿吗?”
  可怜的二宝,刚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夺去了所有的光环。
  陆凌邺第一个走到产床前,看着砚歌脸色苍白满脸疲惫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挂着血袋。
  “都滚出去!”
  陆凌邺斜睨了一眼堵在床边的人,冷声一呵,没啥好态度。
  碍于陆老大的那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众人默默地回到走廊去逗孩子了。
  二宝,女孩!
  儿女双全,他们两口子可不可以不这么幸福?
  楼梯的拐角处,有一个女子带着帽子,半边脸蛋儿用纱巾挡着,手中提着一个果篮和一碰鲜花,趁众人都在逗弄孩子时,她悄悄拉住身边的护士,将果篮和鲜花交给她,并仔细的叮咛了几句。
  看到护士拿着东西进了产房,女子眼眶红了,扯了扯脸颊上的纱巾,转身下了楼。
  “这是谁送的?”
  护士提着果篮和鲜花走到病床前,陆凌邺顿时眯着眸子问道。
  “额,是……是一位小姐,她说这位产妇最喜欢的就是香水百合!”
  陆凌邺的眼眸一暗,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
  砚歌早就累得睡过去了,自然不知道后续又发生了什么。
  病房的尽头,萧祁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和紫色的衬衫站在原地。
  一如当初砚歌初见他时候的打扮。
  他摸着自己肩头已经结痂的伤口,虽然和陆凌邺赌气似的说了几句,但是他没有说的是,这枪伤伤了他的筋骨,所以这左臂虽然不会废掉,但从今以后也不能再提重物了。
  值得吗?
  当然值得!
  就算当初他知道假意撞车的男人是恐怖分子,那他也一样会那么做。
  这个女人啊,夺走了他所有的视线和感情,然而却毫不自知,你说多气人!
  萧祁唇边泛着笑意,看着陆战队的人在门口逗弄孩子,垂眸浅笑,转身离开。
  这一走,g市就再没有萧祁。
  后来,听说他去了别得地方,但是具体是哪里,在做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他将自己心里最深的怀念,全都留在了砚歌生产的那一天。
  从今往后,他相信砚歌再也不会需要他了。
  或许,从来都没有需要过!
  罢了,说句矫情话,情不知所起,自己糟心吧!
  ……
  季晨已经昏睡了大半年了。
  陆少然一直陪在他留在江河路的洋房。
  这一天,他手机收到了消息,是一张奶娃娃的照片,陆雨菲发来的。
  配文:哥,你多了个妹妹哦。
  陆少然笑看着手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拿着手机,摆在季晨紧闭的眼前,“晨,你看,砚歌都生了二宝呢。等你醒了,咱俩一定要一起去看看。我现在发现,其实孩子也挺好玩的,要是你也觉得不错,到时候咱俩就领养一个。不对,领养一个足球队最好。”
  “哎,我们家砚歌妞儿,就是有福气。不过,她和小叔能终成眷属,我觉得这还是要感谢我的。没有我当初的不着调,他们俩缘分再浓,那也是白扯!”
  “晨啊,咱俩在米兰养得那只狗,都快饿死了,你不心疼我就算了,但是不是也想想它,寄养在别人家里,我这心啊,就跟看不见孩子似的,可想可想了!”
  “g市最近可热了,我出去一趟,跟水洗似的。天气这么好,你想不想晒太阳?”
  陆少然一个人,对着昏迷的季晨,不停的念叨着。
  说到晒太阳,他心血来潮,哧哧笑了,“嘿嘿,天色这么好,我抱你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吧,能补钙!”
  陆少然轻轻扶起季晨,指尖触摸到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儿,鼻子一算,差点没哭出声来。
  将近两百个日夜,他就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
  手背都被扎烂了,看得他心疼死了。
  陆少然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季晨,下了楼走到洋房门外的阳伞下。
  坐在椅子上,他将季晨放在身边的沙发里,一会儿摆弄摆弄他的发丝,一会儿摸摸他的脸颊,“天气很好吧?你看你这小皮肤,一直都这么白,我都感觉自己配不上你了!”
  陆少然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摸着季晨的脸蛋,他微微咧嘴,深呼吸,“你呀,再不行过来,我都快得抑郁症了!”
  “晨啊,我好想念米兰的牛排哦!”
  “哎,也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吃上!”
  陆少然说完,扭过头,默默地擦着眼泪。
  180多个日夜,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季晨一定会醒过来的。
  但是,坚持了这么久,他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他不怕辛苦,只怕他自此一睡不醒。
  陆少然暗自抹泪的时候,没有看到季晨的眼睑轻轻颤动了一下,一滴久违的眼泪,从他眼角缓缓落下。
  风吹过,泪痕被风干。
  陆少然将自己的眼睛擦的通红,陪着季晨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风渐起,他心疼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季晨的身上。
  “走吧,我们回屋,这好好的天儿,起风了呢!”
  世俗终究是对他们这种感情有太多的偏见和鄙夷。
  所以,整日整日的,陆少然就将自己的季晨关在江河路的洋房里。
  他在等,一直等。
  ……
  一个月后,端午节。
  陆少然特意让人从外面带回来两个小葫芦,他一个人兴致缺缺的将葫芦挂在季晨的床头,一边给他剪指甲,一边嘀咕,“今天端午节,买俩小葫芦应应景!”
  “哎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砚歌啊,这都过了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出没出月子。小叔那个醋坛子,我一去就对我横眉冷对的。说句不好听的,他能得到砚歌,不还是我的功劳!老子要是个直男的话,还能有他?”
  陆少然越来越来劲,“你说对吧,人家砚歌能看上小叔,估计也是心底太善良了。小叔比砚歌大了六岁呢,三岁就一个代沟,叔和砚歌就有俩!”
  可能是陆少然说得太专注,所以他没发现床上的季晨眼睑颤动的更加厉害。
  而楼梯下,柳崇明拿着钥匙一脸懵逼的站在中间。
  他僵硬的回头,看到身后抱着孩子的砚歌,笑得像个小狐狸,而她身边的陆凌邺,那脸色……怎一个黑字了得啊!
  陆少然,小祖宗啊。
  能不能别在陆老大来的时候说这种话?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懂不懂啊!
  好死不死的还让他听见了,这不是平白当了炮灰嘛!
  陆凌邺和砚歌就站在楼梯口,跃层上开放式的卧室,将陆少然的话意思不落的传了下来。
  砚歌笑得不能自已,怕笑出声,只能捂着嘴,憋笑。
  终于,少然这是忍不住了,开始抨击小叔了。
  “你、的、话、好、多!”
  骤然,一声低沉沙哑又极为缓慢的语调,不算清晰的从卧室里传来。
  砚歌手一抖,目光瞬间就僵硬了。
  她看向陆凌邺,眼眶里盛满了激动。
  是——季晨?
  陆少然还在低头给季晨剪指甲,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没多想,就念叨:“说谁话多呢,我这说的是——事、实!”
  最后两个字,陆少然终于怔住了。
  他的手颤抖着,捏着季晨的指尖,一动不敢动。
  呼吸紊乱着,心跳混乱,他哽咽的又说:“我的话,真的多吗?”
  “多……”
  这一声虚弱的回答,仿佛用尽了力气似的。
  陆少然手里的指甲刀坠地,当啷一声脆响,忍耐了二百多天的压抑,猝然爆发。
  “季晨,是你吗?”
  陆少然一寸寸掀开眼帘,对上季晨那双半睁的眸子时,他紧咬着牙关,一句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
  但他的肩膀,却起伏剧烈。
  要用多少语言和词汇,才能描绘出这个男人承受的一切。
  他用过去二十五年来,所有的坚持,等到了他的醒来。
  季晨的手还无力气,伴随着眼角落泪,轻轻将指尖搭在了他的头顶,“好久——不见!”
  “季晨——季晨——”
  陆少然摇着头,一边哭一边拉住他的手,哭得像个孩子,隐忍不住的哭泣声,让每个人都心碎了。
  “我、在!”
  “季晨——”
  “我、在!”
  他唤着他的名字,他虚弱的应着他。
  什么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大抵就是这样了。
  砚歌抱着孩子,流着泪和陆凌邺走上了跃层的卧室。
  脚步声响起,陆少然咬着牙回头,那哭红的双眼,和泪如雨下的俊彦,却抖着嘴角,沙哑哽咽,“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