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吸吸鼻子，“郑警官，跟黑道的人打交道什么感觉？”
  郑秀雅心情很不爽，懒得跟他说话，“别烦我。”
  张勇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喝吗？”
  郑秀雅看都不看，眼睛只盯着手里的电话，她给唐靳言发了个短信，把杀手之死做了个陈述，希望唐靳言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自己的救命恩人突然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混蛋，落差真的太大。
  可是她等了两个小时，唐靳言一个字都没回复。
  在值班？做手术？开会？
  郑秀雅一面心急如焚。一面给唐靳言找各种理由替他解释，后来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果然，女人在爱情的世界都是一个样子的。
  突然亮起的电话把两个心猿意马的人同时拉回来。
  “max？”
  张勇接听电话，开了外放音。
  “反应挺快。那就来吧。”
  接着，手机震动一声，是地址。
  郑秀雅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些，“走！干一票大的！”
  ……
  唐靳言下了手术台，看到手机上的短信，刚才的动作僵硬住，好一会儿都没能缓和。
  真相怎么……
  太让他意外！他很难接受。
  尽管知道秀雅绝对不会欺骗他，心里的拧巴和难受依然无以复加。
  难道这些年的相处。他的所有信任，换来的不过是一场欺骗？！
  华天被唐靳言扭曲冰冷的表情吓到了，“副院长？你没事吧？”
  摘下手套和口罩，丢进垃圾桶，华天准备早点回家陪陆双双，自从她怀孕之后，脾气变得喜怒无常，越来越难伺候。
  唐靳言回神，“没事。”
  有些事只能自己消化，自己排解，对谁说都不合适。
  华天一门心思都在家里，也没过多的关注唐靳言的动态，摆手便走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大家都很忙，接近年终，不光企业事务繁杂，医院也分外拥挤，看病的人约好了似的，全部挤在年前一段时间。
  不少是在外面工作，回来过节做复查的，其中不乏洛寒的患者。
  这么一忙，等洛寒再静下来看日历的时候，发现居然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
  大概是忙晕了，也没留意外面。医院完全没有节日气氛。
  林熙雯托着疲惫的身子进来的时候，洛寒正在喝茶，看她的样子，哧地笑了，“累坏了吧？赶紧坐下歇歇，我这里有孕妇零食，低糖低脂饼干，还有高纤维能量棒，想喝什么茶？我给你泡一杯。”
  林熙雯哼哼唧唧反趴在椅子上，“我都要吃！洛姐，我已经累成狗了，求放假。呜呜呜。”
  洛寒撕开一包饼干，想到抽屉里还有曲奇，把铁盒子打开，“补充能量，再坚持一下，忙完就给你们放假。”
  林熙雯捏了一块饼干放嘴巴里，“我也想怀孕了。”
  怀孕了可以减少工作量，有特殊待遇的，羡慕啊！
  “这个事……你应该跟小泽商量，跟我说没用啊，不过你真打算生孩子的话，可以开始备孕了。要不要食谱清单？”洛寒昂昂头，俨然过来人的姿态。
  林熙雯嘴巴里含着曲奇饼干，“不不不，还是算了吧。”
  “林医生！快点跟我来！”
  心外科的孙医生突然闯进来，看到林熙雯就喊。
  林熙雯把听诊器拿手上，“咋了？”
  “京都郊外高速公路发生连环车祸，咱们跟救护车出去，你赶紧准别。我去找副院长。”孙医生说完就一溜烟走了。
  林熙雯骂了声你大爷的，“嗷嗷！洛姐，我先走了！”
  洛寒把一包饼干塞进她的白大褂口袋，“饿了补给，自己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患者过来。”
  “好，我去了。”
  林熙雯刚才累的走路都拖拖拉拉，这会儿跑起来像一阵风，很快白色的身影就消失了。
  洛寒看一眼手机上的天气预告，京都已经连续下了两天大雪，未来两天依然大雪，一开始大家都很兴奋。不少人在朋友圈晒雪景图，路边还有人堆的雪人。
  现在大雪封路，已经造成了多起交通事故。
  洛寒扭头看窗外，雪花依然在肆意飞扬。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她脑门一个激灵，龙枭！
  他说今天来接她下班，外面这种天气。路面结了冰，开车很不安全。
  洛寒直接拨通了龙枭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听。
  龙枭并未带手机，他在高层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暖气很足，气氛也空前的河蟹。
  “董事长，周五晚上的年会，您会亲自参与吗？”
  企划部的经理饱含期待的看龙枭。
  其他人也目光灼灼盯着他，希望听到想要的答案。
  以前的年会，龙枭都会简单的走个过场，高冷的生人勿进，高层们都不敢越雷池，更别说其他的职工。
  董事长近来走亲民路线，不知道会不会破天荒的在年会上大放异彩？
  安迪和季东明也眼巴巴的期待着……
  年会的嘉宾、节目、游戏环节、抽奖环节等等，都已经安排妥当，邀请的几个当红明星会把现场推向高朝，如果枭爷肯小小的牺牲一下色相。哈哈哈！那画面一定血脉喷张！
  龙枭安静了几秒钟，年会么……
  “可以。”
  他居然说可以？！
  可以？！
  几个基本上不抱有期待的领导集体震撼，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唯恐自己刚才听错了。
  龙枭补充道，“公司年会，是接近员工的好机会，理论上，我应该参加。”
  这么一解释。更换来了团体的讶异。
  熟悉龙枭风格的都知道，他以前对年会的态度都很冷淡，只让财务准备专用资金，根本不插手。
  今年怎么了？
  不光亲手批了创新的奖励机制，还要亲自莅临。
  天降甘霖啦！
  去年的国内几个大型企业的董事长都在年会上表演了节目，唱歌的、变魔术的、敲锣打鼓的、撒钱的……高雅庸俗接地气，简直亮瞎了观众的眼睛。
  枭爷会干什么呢？
  会议结束，季东明匆匆追上龙枭，“老板，你打算在年会现场做什么？不会真的表演节目吧？”
  他不敢想象老板表演什么节目。
  “对，既然大家都想看我表演，我满足他们的愿望。”龙枭心里已经有了个打算，只等当天实施了。
  季东明被噎了，呆愣愣的凝望老板进办公室，这才喃喃自语，“老板不会被掉包了吧？”
  眼前的枭爷，真是他认识的老板吗？
  龙枭看到洛寒的短信，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洛洛，下班后在医院等我，在看到我之前，不许一个人提前走，不许打车回去，更不能自己开车，我提前下班接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