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半程时，沉默已久的她，忽然轻声的喊：“陆总。”
  这种疏离中又还着一点尊敬的腔调，陆霖凡表示，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听到过了。
  依稀记得，两人在结识之初，蓝溪才会用那样子的语气呼唤他的。
  可闹翻之后，这种腔调，几乎就听不到。
  她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陆霖凡的手陡然一紧，有种大事将来的感觉。
  他将手机收好，转头过来。
  对视着，她脸色有些凝重。
  他的眸子沉了一下，问：“怎么了？”
  蓝溪抓紧了衣角，喃喃说：“我这个月过得太不规律了，喝过酒，又摔了好几回，甚至有一回跳车了，医生还说摔出了后遗症。”
  陆霖凡有点没听明白她要表达的点，故点点头，示意自己有在听。
  蓝溪抿了一下嘴唇，如实相告：“所以，你不要抱那么大的希望，要是真怀了，那个小孩也不能要。”
  陆霖凡这回听懂了，蓝溪是在跟他传达，这小孩无论如何都不能要的信息。
  他微微颔首，并加以安抚：“一切等报告出来了再说，你……”他顿了顿，“你心态放宽一点。”
  毕竟是自己孩子啊，谈何容易。
  她虽然点了点头，可个中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
  患得患失的来到了医院。
  来到相对应的科室之后，蓝溪那就更紧张了。
  她手心后背都是汗，似在面临着一个艰难的考验。
  幸好的是，这全程都有陆霖凡在一边打点，从挂号倒看诊，都是陆霖凡拎着她去的，不需要她多-操-心。
  很快，就完成了所有的检测，现在只需要耐心的等待检验结果。
  在等待的过程里，不夸张的说，蓝溪真感觉是度秒如年。
  她跟陆霖凡就待在等待区，谁都没有说话。
  隔了会，陆霖凡问她：“饿不饿，要帮你去买点吃的吗？”
  蓝溪摇头，“没胃口。”
  他“嗯”了一声，又没话了。
  又过了会，他再次出声：“现在饿了吗？”
  陆霖凡可不是这么婆妈的人，蓝溪拧眉望向他，无情的拆穿他的把戏。
  “你不用故意跟我找话说，我现在只想安静的待会。”
  陆霖凡露出了一点点苦笑，“我只是见你挺沉闷的。”
  蓝溪感叹着：“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我能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已经算很不错了。”
  见她还会跟他贫嘴，陆霖凡也稍稍的放松了些。
  他说：“反正都已经来医院了，也马上可以看到结果了，你就别多想了。”
  蓝溪点点头，表示知晓了。
  即便如此，可她那一张脸，还是紧绷着。
  见此，陆霖凡兴起说：“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蓝溪回眸，满脸不相信，“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说笑话。”
  陆霖凡笑了笑，“问你一条问题，看你能不能回答得上。”
  蓝溪挑挑眉，等待着他说话。
  他眨了眨眼，薄唇微微张开，他问：“从零到十，你觉得哪一个数字最不节俭？”
  蓝溪想了想，并没有想到答案，就随口乱回了一个：“是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