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哥，小余四肢被废了三肢。”余哥的老大一脸悲愤之色。
  “华总，你说，这仇该怎么报？”第哥一脸木然的看着余哥的老大华哥。
  “啊……一切第哥做主。”华哥一听第哥喊他华总，就知道不妙。
  “嗯，华总既然开口让我做主，行！小余不是还剩下一条腿吗？你带队，现在去医院，卸了！”第哥淡淡的语气之中，却散发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杀气。
  “第哥！”华哥一脸惨白。
  “呵呵，华总，小余可是你的人，你现在混的好啊，手下的人都不听我的话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把那麻将馆卖给赵飞的，让赵飞全权做主，也放话出去赵飞是我的人。刚才的监控视频你也看到了，小余……啧啧……赵飞说了不算，嗯，赵飞说了不算，肯定我说了也不算，既然我说了也不算，那谁说了算？华总你吗？”第哥意味深长的看着华哥。
  “不是不是，第哥，我这就亲自带人去把小余的腿带来。”华哥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站住。”
  “第哥。”
  “到公司财务领五十万现金过去，记住，一定要现金。告诉小余，这事儿算了，五十万就算是公司抚恤金，另外公司会安排一个闲职给他，每个月拿点工资。明白吗？”
  “明白明白，谢谢第哥，谢谢第哥！”
  “如果小余不答应，你知道怎么做吗？”第哥淡淡的问道。
  “知道，带一条腿回来！”华哥恶狠狠道。
  “去吧！”
  “是，第哥。”
  华哥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办公室。
  “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第哥环视了一眼周围。
  “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这些年，大家生活过的安逸了，第哥我，也变得慈眉善目了，大家似乎也忘记了第哥也是有脾气的人，现在倒好，随随便便一个小混混，就可以在麻将馆说我做不了主，很好很好，干得好！”
  第哥在众人面前来回走着，每在一个人面前就点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没有人敢吭声。
  “居安思危，大家想想吧，我们现在虽然干的是正经生意，但也别忘了自己的出生。这个社会，黑就是黑，黑的白不了，不要整天拿串佛珠文玩什么的装上流社会，就是我们完全洗白了，在很多人眼里，我们的心还是黑的，既然他们认为我们是黑的，自然，我们的对手就会用黑的方式来对付我们，他们才不会和你讲道德讲法律，他们讲的是江湖规则。明白吗？”第哥走到一个老大身边，抬起他胸口的一串崖柏佛珠。
  “明白！”
  “明白个屁！”第哥狠狠的扯下老大胸口的佛珠扔在地上，佛珠散落一地。
  “我老了，你们也老了，我们到了退隐江湖含饴弄孙的时候，但是，如果我们想下半辈子活得安逸有尊严，就需要一个接班人，一个代言人，这个人，必须要忠诚可靠，而且，能够独当一面！要不然，随随便便一个混混都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这次明白了吧？”第哥点燃一根烟并没有抽，而是隔着朦朦胧胧的青烟看着一群手下。
  “明白了。”
  “滚出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如坐针毡的张卓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而暴徒，也变得烦躁起来，不停的走来走去。
  对于张卓和暴徒来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跑路还是留下，只要给个信就好，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煎熬的等待。
  最平静的反而是赵飞。
  赵飞淡定的坐在茶几边摆弄着茶具，动作缓慢，手臂稳如泰山，目光凝结，丝毫看不出心灵的波动。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突然，赵飞放在办公桌上面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第哥的。”赵飞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嗯嗯，你用免提。”张卓顿时大喜。
  “第哥。”赵飞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你傻了！几天没有盯着你弄出这么大的事！”第哥破口大骂。
  “第哥。”赵飞没有反驳，只是低声喊了一下。
  “别第哥第哥的，眼睛放亮点，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了，别整天给我惹是生非，要以理服人。”
  “好的，第哥。”
  “小余那里公司花了五十万现金的抚恤金，这窟窿你自己想办法填上，如果没钱还暂时先挂着，哪天有空到公司来打个欠条就可以了。”
  “好的，第哥。”
  “还有，小余是华哥的人，你晚上买点烟酒补品什么的去赔礼道歉……对了，他喜欢乱七八糟的古董，你去烈士公园的地摊随便买几样东西，反正他也不认识，就说自家祖传的……”
  “噗嗤……”旁边听的张卓忍不住一下笑了起来。
  “谁笑？很好笑吗？张卓，我知道是你！你个小兔崽子，这次肯定是你搞鬼！”第哥大骂道。
  “咳咳……第哥好。”
  “你觉得我会好吗？”
  “第哥……”
  “好了好了，别喊这么亲热，我知道你是要分红的。赵飞。”
  “在，第哥。”
  “你核算一下最近的收入，按照百分之五的分红给张卓……不行不行，他还在读书，百分之五太多了，就百分之三吧。”
  “好的，第哥。”
  “晚上去华哥家里，别忘记了。”第哥叮嘱道。
  “放心，不会忘记的，第哥。”
  “张卓，你给老子小心点，好好读书，别学坏了。”
  “嗯嗯，谢谢第哥关心。”
  “谢个屁！我儿子就你这么大，看到你们这样我就担心他在国外学坏……哎，就这样吧，以后做事有分寸一点，不是谁都能够摊上我这种好老大，换了别人，这事儿就可以坑得你们牢底坐穿，永不翻身。”
  “谢谢第哥。”赵飞语气诚恳。
  “现在的孩子，搞不懂。挂了！”
  ……
  挂断电话之后，赵飞办公室里面一阵安静。
  当然，这种安静是充满喜悦的。
  “赵飞，恭喜你！”张卓嘿嘿笑道。
  “恭喜。”暴徒也说了一声。
  “游戏才开始。”
  赵飞的灼灼的目光看向了墙壁上那一副气势磅礴的《万马奔腾图》，整个人好像突然变得挺拔，散发出如同刀锋一般的气息越发犀利。
  第哥不知道，一头绝世凶兽，被他放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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