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狗娘养的突厥人
作者:
千年龙王l 更新:2021-06-25 03:35 字数:4212
“对面的唐军有点意思!”颉利看着人仰马翻的射雕手们,突厥本部控线之士不下十万人。虽然都是精锐的射雕手,但颉利对这种几十人的小损失根本不在乎。
“听说是李渊的一个宠臣,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把城攻下来。”阿史那思摩看着远处唐字大旗飘扬的并州城头。阿史那家族的子孙从来不介意战斗,对于阿史那思摩来说。并州就像是一块小石子,只要踢上一脚这粒小石子就会被远远的踢开。
一次正常的抢掠,在经过了过于顺利的前半程之后。大唐帝国的虚弱彻底暴露在狼族后裔的面前,多年的战乱中原大地疲敝不堪。突厥人似乎看到了鲜卑人的机会,如果可能或许突厥人也能入主中原,建立自己的王朝。
汉人的土地很好,有山有水。长着庄稼的土地,一定也能长出丰美的牧草。尽管河北的冬天很冷,可还是比草原好的多。至少这里没有能将人埋掉的大雪,也没有被活活冻饿而死的忧虑。
颉利不打算走了,他想带着突厥人留在这片土地上。狼族的后裔,有优先享有土地的权利。至于那些羊,懒得理会。只要挑几个带刺儿的杀掉,剩下的就会“咩”“咩”叫着服从狼的意志。突厥人的王,现在想做中原的王。只要干掉了李世民率领的精锐兵团,虚弱的李唐王朝就会狗一样听从突厥人的旨意。
只要端掉了眼前这座小小的县城,中原的大门就会向自己敞开。突利在正面牵制了几乎全部的唐军,这里只有几千等待着被碾死的蚂蚱而已。颉利看着并州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侍卫回了自己的中军。
也不知道突厥人来了多少,反正一直到天黑的时候。山梁上仍旧可以看到,突厥人蚂蚁一样涌过来。云浩看得越来越心凉,旁边的凌敬脸色惨白惨白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夜晚的突厥营地里面,篝火多得好像夜晚的繁星。不时有哀嚎声传过来,听声音好像是汉人。云浩知道,那是突厥人在驱使汉人奴隶在制造攻城器具。
巡视完了城墙之后,云浩回到县衙倒头就睡。明天还不知道要经历怎样的战斗,兵凶战危一个弄不好明天就有可能是自己的忌日。
城墙上留下不多的军卒守城,剩下的全都撤下来休息。坚守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在第一天就耗干所有军卒的精力。八千人加上几百民壮被分成三班轮流当值,守卫这三里之城,只能说侃侃够用。
鸡叫第一声的时候,云浩就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大冬天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是一项艰巨的工程。裹紧了里衣,就有仆役过来给云浩着甲。他现在是大将军,战斗的时候出现在第一线,会极大的鼓舞士气。在流矢满天飞的战场上,一副坚固的铠甲是生存的保障。
穿着量身定制的铁甲,外面再披上一件貂皮大氅。云浩觉得自己走起路来异常艰难,渔老那混蛋一定是私自加重了铠甲的厚度,不然绝对不会这么沉。
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鸡为毛要叫。云浩很确定,并州城没有周扒皮。如果有人半夜鸡叫,云浩不介意砍掉他的脑袋,来弥补一下自己缺损的睡眠。
早起的人总是很火大,尤其是发现自己的尿有些发黄之后。朦胧天光方亮的时候,唐军已经开始唏哩呼噜的吃早饭。早餐是实实在在的大肉包子,就上一口小米粥下肚,浑身都是热乎乎的。
对面的突厥人同样开始吃饭,云浩在望远镜里面看到。无数口大锅里面,正煮着羊肉。蒸腾的热气形成了一层薄雾,很快云浩就看不清楚对面的动静。
双方都在为今天的战斗做着准备,就等太阳出来的那一刻。突厥大军就会拔除这颗拦在前进路上的钉子!
当双方军卒都吃饱了的时候,太阳带着万道霞光慢慢从地平线上探出了头。漫天的红霞,照在雪地上有些刺眼。云浩第一次发现,太阳上升的速度其实很快。自己一碗小米粥刚刚喝完,太阳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圆球。
“狗娘养的突厥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城墙上就开始混乱起来。邱师利激动的抄起横刀,就有跳下城墙的冲动。
云浩手里的粥碗,“当啷”一下就掉到了地上。远处一道人墙正缓缓的走着,这些人衣衫褴褛。穿的比乞丐还要破,很多人光着脚。不但有大人,还有孩子。一个个小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楚面目,赤裸的小脚踩在雪地上,冻得跟水萝卜似的。
许多妇人赤裸着上身,甚至还有全身赤裸的。突厥骑兵的皮鞭落在她们身上,带起一捧捧的血珠。她们哀嚎的声音,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山猫。
是汉人,都是被掠夺来的汉人。天知道这些天他们遭遇了什么,一个个形容枯槁僵尸一样的走向城墙。手里拎着各种各样的农具,天杀的突厥人是来让这些人挖城墙的。不断有突厥骑兵游曳在队伍当中,看到走的慢的当头就是一刀。
望远镜里面,一个五六岁顽童的身子,被突厥人轻描淡写的一刀劈成了两半。细嫩的小手,甚至还挥舞了一下。
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赤裸上身,她努力把孩子搂在怀里,给襁褓中的娃娃一些温暖。突厥人的长矛,毒龙一样钻进了襁褓。嚎哭的孩子被挑在枪尖儿上,鲜血顺着长矛流淌,不一会儿就冻成了血冰。
端着强弩的军卒们紧张的不知所措,手持横刀的邱师利盛彦师目眦欲裂。雄阔海手里的长弓拉开了三回,又放下了三回。
都是战场上尸山血海滚过来的杀才,杀人他们不在乎。可杀这些被俘虏的汉人,他们下不去这个手。
云浩大口大口的喷着白气,草原上就不出好种。狗娘养的突厥人是这样,后来的蒙古人也用这个法子。现在他要面对的问题是,究竟要不要对自己的同胞挥动屠刀。
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云浩,他们在等待大帅的命令。射杀那些僵尸一样移动的人非常容易,可下这个决定却非常的不容易。云浩觉得,自己如果下这道命令,这辈子可能都会有心理阴影。
“大帅,再不决断城破之后我们死的会更惨。”凌敬的提醒,好像绝望的狼嚎。
带着头盔的脑袋滑腻腻的,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非常的痒!牙咬得紧紧的,腮帮子这会硬得像石头。
“杀!”只有一个字,却好像耗尽了浑身的力气。云浩一手拄着横刀,一手扶着自己的帅气。猩红的云字帅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弩弦发射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浩闭上眼睛,不想看也不敢看。出乎意料之外,城外居然没有多少惨叫声。睁开眼睛的时候,城下已经躺满了尸体。每具尸体上,都插着箭矢。天空有乌鸦飞过,发出“呱”“呱”的叫声。几个突厥骑兵,人和马都被射成了刺猬。那个拿长矛挑着襁褓的家伙,身上的箭矢尤其的多!
颉利看着寒风中,不断摇曳的长发。那女人昨天晚上还在他的榻上,侍候自己的时候有些不情不愿。逼迫得自己用了强,现在永远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或许她下辈子会学会怎样服侍男人。
“对面的将军倒是个不错的,咱们攻打朔州的时候。守将如果有他这份儿狠劲儿,也不会丢失了朔州城。”阿史那思摩看着远处的尸体,烦躁的挥了挥马鞭。既然这招儿不好用,那就只有牺牲突厥勇士的性命,夺取城池干掉那个姓云的混蛋。
“是啊!没办法,只能让咱们的突厥勇士上了。既然他们选择了抵抗,那就别怪我收起最后一份仁慈。传我的话,陷城之后三天不封刀。”颉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座城市只是自己霸业道路上的一段小插曲。他的对手是大唐秦王李世民,一个姓云的小子,没听过!
颉利的话就是命令,雄浑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接着突厥人就像海浪一样扑了上来,他们举着大盾跨过那些汉人的尸体。大盾往地上一戳,就有弓箭手藏在后面斜上四十五度抛射箭矢。
突厥人第一波攻城的人非常多,箭矢从天上往下掉好像是下了一场雨。刀盾兵手里的盾牌,不断传来“嘭”“嘭”的响声。弩手们就在刀盾手的掩护下,开始还击。城上城下对射得不亦乐乎,对射的结果就是突厥人伤亡惨重,而唐军伤亡寥寥。
趁着弩手们对付弓箭手的时候,一队队突厥军卒扛着云梯冲到城下。这些人明显都是敢死队,个别彪悍的家伙居然光着膀子冲锋。大冷天的战场上不穿衣服,也不知道是脑袋被冻抽了,还是一直都这么二。
一名粗壮的突厥士兵刚刚从城垛上探出头,邱师利斧子就劈到了他脑袋上。带着铁盔的脑袋,立刻就被斧子劈出了一个大洞。人像风筝一样掉到了城墙下面,那里的冰冻得非常结实。云浩认为,这家伙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三四名军卒手里拿着撞杆,顶到一架云梯的上面。喊一声号子,就把云梯掀翻了。一长串儿蚂蚁似的突厥军卒,哀嚎着摔倒在地上。大冬天,骨头都被冻得酥了。被这么摔一下,不死也是残废。
攻城战从一开始就进行的如火如荼,突厥人用血肉之躯证明了他们不但残忍,还很有勇气。冒着唐军的箭矢,前赴后继的往城墙下面冲。冒着高空坠物的危险,登着云梯往上爬。云梯被推翻,立刻就被蚂蚁一样的人群扶起来。然后不怕死的家伙们,就会蜂拥而上。
“放钉耙!”盛彦师一声大喝,立刻有军卒把钉耙拿了出来。这玩意很像是大号狼牙棒,周身上下三百六十度全都有锋利的尖刺。铁链拴着重达三四百斤的家伙,绝对是城下密集突厥士卒的噩梦。
十几个钉耙扔下去,立刻就传来一片惨叫声。唐军士卒疯狂的转动绞盘,把钉耙再拉回来的时候,每个钉耙上面都串着两三条彪悍的突厥人。这玩意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重复使用。
邱师利这个坏种发明了一种很缺德的东西,他把长矛的枪尖烧红了对付突厥士卒。那些抓住长矛,想要借力越上城墙的突厥士兵,无不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嚎,然后坠落到城下去。
当城墙下的突厥人密集到跟蚂蚁窝一个程度的时候,民夫们端着金汁儿上来了。所谓的金汁儿,就是烧开了的大粪水。顶风能够臭十里的玩意!只要被这东西烫伤,那绝对会伤口感染。以突厥人的医疗条件,十个人里面也未必能活一个。
大锅大锅的金汁浇下去,突厥人哀嚎着四散奔逃。城墙下迅速清理出了一块真空地带!
“让军卒们凿城墙,老子就不信他的城墙是铁打的不成。”阿史那思摩眼皮突突的跳,自从入侵开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强度的抵抗。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伤亡怕就要超过一千人。而城头上唐军的伤亡非常轻微,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的队伍打光了,也不一定上得去城墙。
阿史那思摩的命令,一下子提醒了那些缺心眼儿的突厥军卒。挡住自己的无非是城墙而已,拆就是了。冰封住而已,又不是铁水浇筑的。
他们用刀砍,用手刨,用压啃!突厥士卒们疯了一样用一切能用的东西挖凿城墙,为了取得胜利他们算是豁出去了。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顺着城墙传上来,城墙下面是弩箭的射击死角。邱师利盛彦师大声的催促烧金汁儿,可泼粪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突厥人凿墙的速度。
“火油弹!”云浩阴沉着脸下达了命令,清冷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