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亲近动物，和动物面对面时才会轻松自如，所以，他才突发奇想，曲宅这么大一片草地，她养什么不成？就算搞个野生动物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小宝，你要是喜欢，我再去寻一些鹦鹉回来，教会了，它也会说话……”他笑嘻嘻的，“我问过鸟语林，他们有会说话的鹦鹉出售，那些鹦鹉还会走钢丝，滚绣球，超级好玩，已经约好了，他们近期会送一批训练有素的过来……”
  她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两头雪白的羊驼，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容。
  两只小家伙昂着长长的脖子，十分文静地站着，无比优雅。
  有工作人员走过来，按例给羊驼稍微修剪一下毛发。
  先给二宝剪完，那洁白的一身毛短了一点点，显得非常可笑。大宝就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工作人员剪完了，它忽然走过去，对着二宝吐了口口水，昂起下巴，神情非常傲慢，那意思是再清楚不过了：我鄙视你，你剪了毛后好丑！
  工作人员哈哈大笑，曲存姿也爆笑出声。
  就连李小宝眼中也浮起一丝笑意。
  呵，多可爱。
  曲存姿察觉她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明亮，脸上的神情也多了一丝丝笑意，不由得悄然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疼的下巴，心满意足，这一切，难道不是很值得吗？
  也许是羊驼带来的乐趣，连续两天，曲存姿悄悄观察，小宝的情绪都还算稳定。美中不足的是吹了点风，她有点小感冒。
  那天他处理点公事，回房间时小宝已经睡着了。
  他躺在她身边，那时候，距离天明还早。
  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感冒明显好了。
  她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怪怪的。
  曲存姿辗转反侧。
  也许是这几天的心潮澎湃，也许是那么长时间的紧紧拥抱，深秋的午夜竟然也温度急剧升高。更讨厌的是窗外花园里的秋虫，啾啾得就像一千只鸭子同时在唱歌。
  他失眠了，在黑夜里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偏偏，她自从那天大哭一场后，吃好睡好，心情放松，每每夜晚都无忧无虑地熟睡。
  身边躺着一个香馥馥的柔软身子，一只腿还习惯地霸在他的腿上。
  真没见过世界上有这么爱睡的人。封她一个睡神也毫不为过。
  她还翻了翻身，腿还是大刺刺地搁在他的腿上，那么舒适。
  一如当年。
  那么多夜晚，醒着的时候他是霸王，欺负她，捉弄她；但每每睡着了，她却成为霸王，总是把腿放他身上一整夜，好些时候，他早上醒来，腿都被压麻了。
  奇异的是，当年，他竟然一直习以为常，从未想要纠正她的这个恶习，有时偶尔醒来，一翻身，没摸到她的腿还不习惯。
  虐着虐着，就顺理成章了。
  后来，多少次午夜梦回，伸手，每每摸去，却总是空荡荡的，身上再也没有了那压迫的份量，谁说又不曾眼眶濡湿？
  如今，伸出的手实打实地摸着那香软温暖，忽然燥热不安，有那么一部分有点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