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怀里，奇迹一般，忽然生龙活虎。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当年，她靠着他的时候，保住了自己可怜的肾，逃脱了追杀。
  现在，她再一次靠着他，强烈的，贪婪的，毫不客气地吸取他身上的元气，补充能量，一如黑山老妖。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她，发现她居然也凝视自己，眼中，脸上，满是笑意——这不是伪装，也不是应付，甚至不是逃避——她是真的在笑。
  她笑得那么狡黠，那么阴险，甚至小孩子一般，耀武扬威。
  比见到曲老还笑得厉害。
  这家伙。
  曲存姿，我就吃定了你这家伙。
  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敢不来吗？
  你就必须得来。
  她越笑越是得意，越笑越是阴险。
  这一刻，终于，终于，彻彻底底，感觉到自己站在巅峰时刻一般。
  曲存姿一直凝视她面上表情的转变——连掩饰都没有。
  她就那么自得其乐的笑了，甚至冲他做了个鬼脸，洋洋得意。
  他也忍不住笑起来。
  白痴李小宝，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傻笑，一直一直。
  只是，这笑容久违得他差点快要忘记了。
  多久了？
  是她躺在沙发上拿着游戏机懒洋洋地说“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跟你一起去抢劫，你锒铛入狱，留下我孤单地在这个世界上挥金如土地思念你……”
  是她扯着馒头，念念有词：“想吃鸡腿就把馒头扭成鸡腿形状……”
  是她揪着他的衣领大喊：“金主，这次你输了，该你背我了，你不许赖账……”
  昔日种种，涌上心头。
  他在凝视中，完全复活了她的笑容——小宝，笨猪小宝。
  他搂着她，一曲终了也不曾发现。舞池里剩下二人怪突兀地站在原地，可是，他浑不介意，她也不介意，就那么跟他站在舞池中央，等待下一支曲子的开始……
  众人的目光终于奇异起来。
  可是，谁在乎呢。
  这一辈子都在在乎别人的目光，偶尔，就不能放肆一回吗？
  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他俩继续。
  至始至终，无任何人开口。
  围观者，触目惊心。
  好些人已经在窃窃私语。
  “这不是曲存姿吗？”
  “曲公子也来了？”
  “之前一直没看到他，难道是才赶来的？”
  “曲家居然全体出动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也难怪曲老说跟她有子侄之谊，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她是曲存姿的女友啊……”
  “肯定是，不然曲老怎会那么大阵仗？”
  “也对，有这么好一个儿媳妇，也难怪曲老会亲自出面……”
  所有疑问迎刃而解。
  如果是曲家下一代掌门人的未婚妻，曲家别说出动两架私人飞机，纵然更大的排场也是合情合理了。你得想想，富豪们娶大美人，娶大明星，多容易！
  可是，几家豪门能娶一个如此杰出的女科学家？
  这样的人物，一百一十多年来，总共才35位。而且别的都是一把年纪的外国人，可以说，这么年轻，还处于适婚年龄的，历史上仅此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