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米又是一窒。
  “说不出来吗?还是根本没这个人?”颜回问。
  “不是！”程米道，“那男人有家室，本来就不愿意娶我，你若找上门说为了命案的事，他一定不肯承认和我在一起过。”
  “说来说去，就是你说这些话没人能够证明，是吧?”颜回保持着不慌不忙的节奏问，不管程米怎么力求诚恳都只做看不到。
  程米被她接连质问到哑然，坚持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我知道了。”颜回表情淡淡站起身来，“你如果之后还有什么新的东西想说，可以再找我，记得要抓紧时间想，不然等判决过后不久就会执行枪决，到时候你想找个陪你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
  听到枪决二字，程米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颜回吓唬的点到为止，不再多说，离开审讯室。
  ……
  从昨天下午离开，到今天一整天，傅芊芊都没来刑侦局，仲城试着打了个电话也在关机状态。
  这情况让他有些担心。
  晚上下班的时候，和颜回一起上了车，仲城道，“今天下班早，我们去芊芊家看看吧，她都快两天没上班了，指不定是真生病了。”
  “哦?”微信响了声，颜回正要拿手机看，听了仲城的话转过头，“你要去看她?”
  “她在这边租房子住，也没个亲人什么的，万一真的生病了没人管……”
  仲城面露担忧，又怕颜回误会，强调道，“反正我们也没事，去看看，给她带个饭什么的也好，就像你上次去刘年家吃饭……”
  颜回点点头，想说那倒是没什么不好，可这时候电话却响了。
  她看一眼是陆见深，本不想接，又一想这人也快两天没找她了，突然打电话兴许是有什么事。
  她将电话接了起来。
  “颜回，你下班了吧?”陆见深问。
  “恩。”
  “微信里的那个地址，你看看，然后打车过来，越快越好。”
  “那是什么地方?”
  “费玲住的地方，你过来就知道了。”
  陆见深说完就挂断电话，颜回想说什么都来不及。
  又一想，他去费玲那里干什么?
  这事真是透着蹊跷，颜回越想越觉得有什么猫腻，对仲城道，“我有事要先走，芊芊家你自己去吧。”
  “深子?”仲城拧眉，离这么近电话他能听到。
  “他好像有什么发现，我去去就回，没事绝不久留。”颜回忙保证。
  仲城见她诚恳，点了点头，“那你去吧，要真有什么发现记得叫我。”
  “恩。”颜回说着推门下了车。
  ……
  陆见深发来的地址在市中心一栋公寓，不是多豪华的地方，但以s市的地价房价，这种公寓月租也不低。
  费玲那天说的话虽然有些偏执的地方，但有一点是中肯的，她若真的不做公关而做服务员，确实很难住上这种公寓。
  这是让颜回觉得没有什么立场劝费玲的原因——说到底这只是费玲两相权害的选择，得失她自己最清楚。
  来到费玲的公寓，颜回出电梯时刚好有一个男人进入。
  那男人穿着一身蓝色工服，手里拿着个小的工具箱，衣服上印着开锁字样。
  颜回只看了一眼，也没多想，出了电梯来到402门前。
  陆见深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她来了，朝她笑了笑。
  “你再过来晚点，费玲恐怕就要回来了，抓紧时间，我们进去再说。”
  他话落，回手拉开了费玲家半掩着的房门。
  “……”颜回意识到什么，转头往电梯的方向看去，“刚才那个开锁工……”
  “是我找来的，一个朋友的朋友。”陆见深拉起她的手往里拽，“进去再说。”
  这种小偷一般的行为着实不好，颜回怕左右邻居出来看到，只能先随陆见深进门。
  费玲的家不大，看上去大概在七十平左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标准阁局。
  装修不错，东西收拾的也归整，看起来颇为整洁。
  “你干嘛要找人撬锁闯进来?”颜回到客厅便不再往里走。
  “你不觉得费玲很奇怪吗?”陆见深倒是不见外，反问的同时已经闯进了卧室，去翻费玲的床头柜。
  “唉你……”颜回拦了他一下，“这不好吧?”
  虽然费玲是挺奇怪的，她也觉得费玲可能知道些什么，才会对梅花的事讳莫如深。
  但人家不想说，逼着说已经挺过份，来这翻东西……怎么想都有点太霸道了。
  “这案子早点结，才不会夜长梦多，你就算能给程米定罪，也未必问的出来她杀梅花的真实原因，而且……我也有想知道的事。”
  陆见深道，绕过颜回拉开了抽屉。
  颜回阻止不了他，也确实想知道程米的动机，叹了口气陪陆见深一起找。
  ……
  仲城来到傅芊芊家门外，准备敲门，想想又改成按门铃。
  一连按了十来下，他才听到门内传出脚步声。
  须臾，门被拉开，傅芊芊穿着一身睡衣没什么精神的走了出来。
  见到他，没往日里那么热情，也不叫叔叔了，只稍稍一抬眼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仲城看她这样子更觉担心，“你都请假两天了，不是说生病，怕你病在家没人管，这边没亲人吧?”
  话音刚落，傅芊芊突然扑了上来，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搂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仲城叔叔，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仲城突然觉得她这样子也不像很病，惊讶的连被占便宜都忘了。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傅芊芊拉着他胳膊将他拽进门，往沙发上一推，人也跟着贴上来蜷进他怀里。
  跟没有骨头似的。
  仲城不自在的往外推了推，伸长脖子躲开傅芊芊再次亲过来的唇，“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不要，我都生病了，好难受，你快抱抱我……”傅芊芊亲不到，改成搂着他的腰，“你不知道，我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一天没吃?”仲城注意力被这句吸引了，一时忘记“挣扎”，低下头问，“你怎么不吃东西?”
  “你拒绝我，好难过，没胃口。”傅芊芊情绪秒变低落。
  “……”仲城一时无语。
  下一秒，傅芊芊拉着他的手按在胸口上，“啊，好伤心，这里痛痛的……”
  “别闹。”仲城觉得这手放的不是地方，往回抽了抽。
  但傅芊芊按的死紧，漂亮的眸子上挑看着他，“仲城叔叔，你没听过心病还需心药医吗?你快帮我揉揉，揉揉就好了。”
  “……”仲城，她到底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
  “好好揉揉……”
  傅芊芊声音软下来，拉着他的手往衣服里面钻。
  仲城发现之后及时收了回来，将她从怀里推到一边，“别闹，我来看你生病，你再这样我要走了！”
  “你来看我生病?”傅芊芊嘟起嘴，“你故意来看我生病的?我生病你看着舒服啊?”
  “你这什么逻辑！”仲城快被她打败了，“我是怕你不舒服没人管。”
  “那你管我啊！”傅芊芊一秒嗔怪变笑颜，又猫一样的凑上来，“你抱抱我我就不难受了。”
  “……”仲城，他和傅芊芊永远都说不到一频道上。
  “我刚退了烧，现在头还有点痛……”傅芊芊一不留神又钻进他怀里，侧身头枕在他腿上，“你帮我揉揉额头总行吧?”
  “……我不会揉。”仲城没干过这么“温文尔雅”的事，他从小到大无论哪里痛都是一片药睡一觉就好。
  “没关系，你就一根手指……”傅芊芊抓着他右手按在太阳穴上，“这样轻轻的，轻轻的转……”
  “……”仲城认命的叹了口气，学着傅芊芊教的帮她按揉。
  傅芊芊舒服的闭上眼睛，惬意的舒了口气，“真舒服……”
  她这样子像被挠到痒处的小猫，可爱是可爱，就是那口气舒的不是地方，正对着小仲城。
  仲城觉得有些别扭，将她头往下推了推。
  然而傅芊芊很快又挪了回去，鼻子重新对着小仲城。
  “你……”仲城觉得这姿势简直了，也不知道傅芊芊是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说出来未免有点污。
  “你这两天都生病在家吗?”他只能装作闲聊转移注意力。
  “当然在家，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心情出去……”傅芊芊一脸悲哀的叹了口气，脚勾着沙发尾的毯子拿了上来，盖在肚子上。
  仲城被她这一“叹”，叹的有些异样，往后挪了挪，“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就上班吧，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总……”
  一句话没说完，傅芊芊抱着他的腰又挪了回原位，鼻尖锲而不舍的对着小仲城，“你要我我就回去，不要我就不回去。”
  “你能不能换个姿势！”仲城忍无可忍，按摩的手也停了，“傅芊芊你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傅芊芊抬眼看他，忽然狡黠一笑，凑过去在他身下隔着裤子亲了小仲城一下。
  仲城血气方刚的身体立即给出了诚实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