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看起来没问题，但姚曳是谁，从所有这些笔录当中，硬是找出来了一个问题：“你说当时你去的时候，那帮人正胁迫林温雅，签署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那么这份协议现在哪里？”
  “不知道。”曹震摇了摇头：“我把他们打倒之后，看守着他们防止逃走，同时林温雅打电话报警，再然后你们就赶过来了，我没在意那份协议。”
  “在这起案件中，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是重要物证……”姚曳仔细打量着曹震的神色，缓缓说道：“很奇怪的是，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份协议。”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曹震一个劲摇头：“我的工作只是保护林温雅，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我一概不关心！”
  “你提过有这么一份协议，林温雅那边的口供也提到了，几个犯罪嫌疑人同样承认了，然而这份协议偏偏却找不到。”姚曳冷冷一笑：“这应该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你该不会怀疑我串通犯罪嫌疑人，把那份协议藏起来了吧？”曹震淡淡然的说道：“你可以去问一下这些犯罪嫌疑人，他们到底是不是认识我，然后进一步调查是不是存在证据，证明我跟他们有勾结。”
  姚曳一时无语：“这……”
  “还有问题吗？”曹震似笑非笑的提出：“如果没有问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里面内容可不少，放在那必然是厚厚一摞，然而这么一份重要的文件竟然凭空蒸发。姚曳本能的认为，曹震可能是做过手脚，可另一方面，曹震自己说的也没有错，曹震断然不可能串通犯罪分子，那么也就没有必要把协议藏起来。姚曳冷冷一哼：“你这人还真挺有意思！”
  “我不是说了吗，狼人杀首轮聊爆，这就是我，做事总能让别人无语。”
  姚曳一咬银牙，默然片刻之后，对着曹震恶狠狠的说道：“你别以为，用黑客手段就能把你的信息藏起来，你的事情我一定会查到底。”
  “你认为我是用黑客技术抹掉了自己的信息？”曹震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脑洞开得很真大。”
  “我做警察已经有些日子了，锻炼出一样最重要的技能是，对犯罪分子有一种直觉。不管你是打麻将闭门点炮，还是斗地主连2都没有也敢叫，我敢打赌你身上一定非常有故事，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才给林温雅当保镖……”姚曳还真就是这么认为的，曹震一定是一个顶级黑客高手，因为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她双眼死死地盯着曹震：“我就不信查不到你的信息。”
  曹震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姚曳，侵略性的目光如同实质：“不用费事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比如说我有什么特长？”耸耸肩膀，曹震补充道：“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缺点，或许我的特长，刚好能弥补你的缺点。”
  姚曳被气的不行，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曹震话里话外，总是能把姚曳骚扰一下，但又不是那么的露骨，让姚曳生气之余却无可奈何。
  无论如何，既然笔录已经取完，姚曳也只能放人了，她没有理由继续滞留曹震。
  也就是曹震才刚一离开，姚曳直接跑去找支队长了，也就是上一次穿白衬衫的那个警察。
  姚曳隶属刑事侦查支队，是警务系统专门负责大案要案的，曹震这两次经历的全算是大案要案，因而接连两次遇到曹震。
  支队长正一脸严肃看着电脑屏幕，似乎正在查看资料：“你已经联络过国际刑警组织，调查曹震这个人？怎么样？查到了吗？”
  “什么也没查到。”姚曳摇着头：“就像国内一样，那边对曹震这个人的记录，也是一片空白。我现在怀疑，曹震可能是顶级黑客，黑进系统抹掉了自己的档案。”
  “你为什么对曹震这个人这么感兴趣？”
  “当警察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身上很有故事。”
  “而我当警察的直觉告诉我，如果继续调查下去的话，可能涉及到一些机密。”
  姚曳愣住了：“什么机密？”
  “总之你就不要胡闹了！”支队长没有详细解释：“我有一种感觉，关于曹震这个人，其实还是有档案存在的，只不过我们权限不够。如果真涉及到什么高等级的档案，也是你们随随便便可以查的，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你该不会认为，曹震是什么特殊人物，来自特殊部门，承担特殊工作吧？”姚曳一个劲摇头：“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国内了，此后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这说明在国内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身份。”
  支队长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很多事情比你想象更加复杂。”
  姚曳觉察到，似乎支队长知道点什么，但不想告诉自己。支队长毕竟是领导，当领导的不愿意说，姚曳自然没办法追问，只有咬了咬牙，十分不甘心的说了一句：“那么眼下的案子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支队长缓缓摇了摇头：“我们只调查这个案子本身，没必要去调查曹震这个人，一码归一码，懂吗？”
  “这个案子本身事实清楚，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各方面口供都能对的上，不过有一个问题……”姚曳告诉支队长：“作为本案最重要的物证，几个犯罪嫌疑人强迫林温雅签署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竟然不见了。”
  “这份物证可是相当重要的。”支队长皱起眉头：“现场找过没有？所有当事人，包括犯罪嫌疑人，怎么说的？”
  “问题就在这，所有当事人都提过这份股权转让协议，然而所有人全不知道去了哪，现场也没有找到。”说到这里，姚曳的面色更加阴沉：“我有一种感觉，这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失踪，可能跟曹震有关。”
  支队长问了一句：“那么在曹震身上发现这份协议了吗？”
  按照警方办事程序，做笔录之前需要交出身上所有东西，曹震当时带着什么一目了然，没有这份协议。姚曳很无奈的回答：“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