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震有些失望：“难道没什么办法吗？”
  “警方的系统能够查到的信息其实很有限，包括他们两个的出行记录，结果发现他们经常乘坐飞机和高铁，去往全国各地的都有，也不知道去当地干什么。此外，还有频繁的出入境记录，估计是去境外探望母亲吧，至于他们两个此时身在何处，实在没有任何信息可供判断……”摇了摇头，姚曳很无奈的告诉曹震：“我们系统里有范兵兵和范伟齐的联系方式，按说通过手机信号可以查出人在什么地方，但我查验了一下，联系方式是假的，并不能直接找到他们两个。”
  “也就是说你们想要找到这两个人也不可能。”
  “眼下没那么容易，未来大数据技术成熟，别说他们两个，任何人都可以分分钟找到。”
  曹震听到了一个不懂的名词：“什么是大数据？”
  “简单地说，就是把捕捉和搜集所有数据，集合到一起进行综合分析。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伴随着大量数据，不只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乘坐飞机高铁和出入境，包括你的水电费缴纳、银行账户交易、网购等等。过去所有这些数据分属不同平台，如果把所有这些平台打通，对一个人的数据交互分析，就可以发现很多事情……”姚曳一字一顿的说道：“比如说范兵兵，只要掌握他全部银行账户，监控他在什么地方提过现金，就知道他人在哪里。如果没有提取现金也没关系，现在所有人都会网购，查询他的网购交易记录，知道收货地址就能找到他。此外，范晓峰肯定经常跟两个儿子通电话，对范晓峰的所有通话记录进行分析，找出来通话最频繁和通话时间最长的号码，当中很可能就有范兵兵……可以说，只要你接触任何跟网络有关的事儿，那么就会形成一份大数据，在大数据面前任何人都没有隐私。”
  “明白了。”曹震很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坐牢几年，世界发生这么大变化……”
  “坐牢？”姚曳愣住了：“你是刑满释放犯？”
  曹震发现自己说走嘴了，立即圆了一下：“我说的坐牢，不是普通意义上那种，而是蹲移民监。”
  “什么移民监？”
  “就是申请其他国家永住权的时候，该国往往要求在特定时间内，必须在本国领土内住满多长时间，就跟坐牢一样，所以通常说移民监。”
  姚曳不太相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曹震笑着说道：“你肯定查过我的个人资料，发现过我有被判刑的记录吗？”
  “这倒没有。”
  “没有就对了。”顿了一下，曹震提出：“我先不跟你说了，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
  “等一下……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走一步看一步吧。”曹震很所谓的说道：“现在没有人知道范晓峰父子在什么地方，当然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既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对策。”
  “真的吗？”
  “当然了。”曹震略有点讥讽的说道：“你现在也怀疑，范晓峰是一切事件的主使者，然而却不能采取任何措施，因为你没有证据。我只是一个保镖，我又能怎么样？”
  姚曳觉得曹震说的挺有道理：“这倒是。”
  曹震放下姚曳的电话之后，又接到了徐玉财的电话，徐玉财直接告诉曹震：“范晓峰有两个儿子。”
  “范兵兵和范伟齐对吗？”
  徐玉财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你之外，我还委托别人进行调查了……”曹震告诉徐玉财：“我对你本来也没寄予太大希望，你跟范晓峰怎么说也是同僚，然而几年下来对其人一无所知，所以我不指望你能打听到太多信息。”
  “对不起……”徐玉财很是尴尬：“我平常专注事业，对其他事情很少关系，哪里想到集团内部竟然出现这样的事儿。”
  “你还打听到什么了？”
  “范晓峰以前开过地下赌场……”徐玉财打听到的信息，跟姚曳差不太多，但比较粗略，没有姚曳那么详细：“这样一来，所有信息就全都对上了，很遗憾，没人知道范兵兵和范伟齐在哪，范晓峰平常对个人信息保密非常好。”
  “知道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曹震对徐玉财没什么可隐瞒的：“杀！”
  徐玉财非常惊讶：“你要杀掉范晓峰？”
  “不只是范晓峰，还有他的两个儿子……”曹震一字一顿的说道：“按照股权管理协议，范晓峰父子死后，所持股权就会分配给其他股东，你和林温雅都有份儿，这是最好的结果。”
  徐玉财试探着问：“为什么不交给法律处理？”
  “因为麻烦。”曹震给徐玉财分析道：“范晓峰做事太谨慎，以至于你们共事几年，都不知道他过去做过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发现证据，指控他制造了针对林温雅的谋杀，何其困难。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个事儿，直接把人干掉最省力，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还有，表面功夫要做足，等到范晓峰死后，你们还可以举办一个追悼会，缅怀他给集团做出的贡献，让大家觉得集团有情有义。不要对别人提起，范晓峰这个人有多么坏，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而且如果说太多了，还可能会引起别人的和怀疑，认为范晓峰的死可能跟我们有关。”
  徐玉财很是放心不下：“这毕竟是人命呀，要杀人的……”
  “杀人对我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曹震知道徐玉财担心什么：“放心，我手脚会干净击落，绝对不会留下马脚，更不会连累到你和林温雅。不管到任何时候，你们两个与范晓峰之死都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连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到，当初就不会接受你的雇佣。”
  徐玉财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同一时间里，姚曳放下曹震电话之后，去找陈志英汇报工作。
  “你来的正好……”陈志英叹了一口气：“又是一起凶杀案，这一次是三个人，又是发生在林温雅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