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监控。”曹震指着摄像头，告诉姚曳：“你只要暴力执法，就会立即被记录下来。”
  “你都能删掉金典小额贷款的监控视频，难道我删掉我们队里的就很难吗？”姚曳冷笑着告诉曹震：“在这里被我打得骨断筋折的人不止一个！”
  曹震立即对另一个警察说道：“我要投诉，她威胁我。”
  这个警察此时有点同情曹震，这是真不知道临海暴力警花的威名，这会儿姚曳要是发飙起来，自己是拦不住的。这个警察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打圆场：“你可以继续描述所看到的全部细节，但不能再用胸大屁股大这种措辞，实在是太粗俗了。”
  “好吧，那我继续说……”曹震果然换了一套说辞：“那个什么部位都很大的女接待，留在前台那里，我跟着张海雷去了办公室。”
  姚曳紧紧攥紧拳头，呼吸开始不断加快，这是暴走的前兆。
  不过，曹震接下来说的话，就引入正题了：“张海雷把我带到办公室，我很认真咨询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个小额贷款完全是坑。我是打算贷款三万块钱，差不多一两个月就能还上，结果告诉我要收三千块的利息。这还不算，说有什么手续费，要从借款当中扣除，又是三千块。也就是说，我明明是借三万块，实际上到手却只有两万七，然后还款却是三万三，里外里收了我六千块钱的利息，这尼玛简直就是高利贷呀。”
  姚曳有些冷静了：“继续说。”
  “我质疑这利息也太高了，既不合理又不合法，完全就是高利贷，没想到张海雷竟然骂我。再然后，我反骂了回去，张海雷出手要打我……”曹震耸耸肩膀：“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很快被我给打倒了。没想到，他们公司有很多人，听到声音全冲进来，一起打我，然后我就把他们一起给打倒了。”
  姚曳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挺能打呀。”
  “当然了。”曹震故作潇洒的一甩头：“要不然林温雅能请我当保镖吗，那娘们多抠呀，多余的钱一分都不花。”
  “别说没用的，我现在问的不是林温雅，而是你跟对方殴斗的全部过程。”
  “这个真不是几句话说得清楚的，因为当时场面太混乱，细节我也记不清楚了。”曹震很认真的回答：“反正就是我贼牛逼！”
  曹震的这一番口供非常重要，基本上说清楚了曹震跟张海雷的矛盾如何产生，当然这全都是假的。
  假，不要紧，关键是看起来像真的，曹震说的这番话，于情于理站得住脚。
  知道当时真实情况的，只有两个当事人曹震和张海雷，既然张海雷已经死了，曹震的说法又站得住脚，姚曳也只能姑且相信，双方确实是因为利息问题产生争执。
  姚曳提出了另一个关键性问题：“你们殴斗过程当中，动用凶器了吗？”
  “我是没动用。”曹震一个劲摇头：“你可以去问林温雅，我上班都是赤手空拳的，身上哪来的凶器？”
  “对方呢？”
  “对方有人掏出匕首要刺我……”曹震告诉姚曳：“然后吧，我成功的借力打力，让他的匕首刺在了自己人身上。”
  姚曳很有兴趣：“怎么借力打力？”
  “比如说，对方匕首直刺过来，我侧身让过，然后抓住对方手腕，顺着关节方向一掰，然后顺着对方的力道，把匕首刺向其他方向。”曹震的解释依然非常合理：“当时我是一个人，而对方有好多人，那把匕首只要胡乱刺，就能伤到对方自己人。”
  姚曳点了点头：“继续说。”
  “结果就是对方把自己人刺伤了两三个。”曹震耸耸肩膀：“想一想，我真挺牛逼的，这种借力打力的功夫，也就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真正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我跟你说，这要对时机拿捏准确，快了慢了都不行，慢了，自己就会被匕首刺刀，快了，抓不住对方的手腕。接下来，还要精准拿捏好角度和力道，才能成功刺中对方……”
  “别说没用的。”姚曳受够了曹震自吹自擂：“那把匕首后来去哪了？”
  “我不知道……”曹震摇了摇头：“最后一次刺中对方的人，好像直接留在身上了吧，我没太在意，反正我没碰。”
  另外一个警察急忙问：“你一直都没碰那把匕首？”
  “对啊。”曹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只是过去借钱，没想到对方竟然要打我，我当时把他们全打躺下了，这是什么呢，自卫还击呀。当现场出现匕首这种凶器，我绝对不能去碰，如果碰了的话，有些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姚曳冷笑着问：“你认为这是自卫？”
  “对啊。”曹震点点头：“对方先打我，袭击我，我当然是自卫了。”
  姚曳又是一声冷笑：“你还挺懂法的。”
  另一个警察追问：“对方还是用其他凶器了吗？”
  “没印象了。”曹震很所谓的说道“我这么牛逼，就算有其他凶器，也被我借力打力了。反正我自己没有碰过任何凶器，不信你们可以查验一下，凶器上有没有我的指纹。”
  姚曳跟另外一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感觉是一样的，虽然曹震的这一番话疑点重重，但还真找不出来可以反驳的证据。
  另一个警察继续发问：“殴斗发生之后你干什么了？”
  “直接走人了。”曹震根本没承认，自己砸烂了监控终端：“对方围殴我，我干嘛不早点走，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干。”
  这个警察不相信：“你没破坏该公司内部任何东西？”
  “当然没有了。”曹震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只是去借钱的，虽然他们打人不对，也虽然我确实很生气，但我干嘛要破坏人家的东西呢。我本来只是为了自卫，如果我砸了什么东西的话，这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二位，我多少懂一点法律。”
  这个警察托着长音缓缓说了一句：“但根据我们的调查，该公司现场发现有被破坏的东西，而且有人证说是你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