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雅想了一想，试探着问：“支付宝付款记录算不算？”
  姚曳眼睛一亮：“有付款记录？”
  “当然了。”洪雅告诉姚曳：“是我约曹震出来吃饭，自然也是我买单的，用的支付宝，应该是有记录。”
  姚曳马上提出：“把记录给我看一下。”
  洪雅拿出手机，翻了一下，果然在支付宝调出了一个付款信息，上面显示在法兰新概念火锅，产生了一笔二百一十元的消费，而且正是张海雷被杀的时间。
  姚曳又问：“当时在场的还有谁？”
  “只有我们两个人。”洪雅淡淡然的告诉姚曳：“谈话主要就是围绕着各种商业上的事情，反正就是寻找商机，有机会的话，大家一起赚点。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如果你想要知道，我们两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么我必须告诉你，我们是各回各家，没去开房。”
  “我不是关心你们的私事。”姚曳继续发问：“那是一家什么样的饭店？”
  洪雅把饭店里的装修布局，还有各方面特点大致说了一下：“就是一家快餐，东西味道一般，没什么值得推荐的，价格也不算特别合适，以后我也不会再去。”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核实的。”满意的点了点头，姚曳缓缓说道：“我需要把你手机里的内容记录下来。”
  洪雅点了点头：“没问题。”
  姚曳仔细对支付宝的付款记录取证之后，又告诉洪雅：“你在这里等一下。”
  “好。”洪雅点了点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姚曳离开自己办公室，马上去向陈志英汇报：“那个洪雅已经来了，确认自己当天跟曹震在一起吃饭，谈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至于两个人见面地点、谈话内容以及时间，曹震和洪雅的口供完全一致。”顿了一下，姚曳补充道：“更重要的是，洪雅拿出了支付宝记录，表明当天确实在那里消费过。回头我会联系一下支付宝公司，明确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笔消费，收款人到底是不是法兰新概念火锅，不过这只是既定程序，我认为不会有问题的。这个消费记录，是在支付宝软件里面直接调出，我注意到其他中还有大量其他消费记录，说明洪雅经常使用支付宝，而且不太可能作假。另外，我们也可以去法兰新概念火锅实地调查一下，看洪雅说的到底对不对，不过我估计同样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志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么你认为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既然曹震足够的人证和物证，说明案发时不在现场，那么就可以放人了。”顿了一下，姚曳补充道：“但是，事情不能这么算了，不过我说的是金典小额贷款那边，这家公司有三个成员被人谋杀，而且在公司内部还发生过打架斗殴，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暂时查封这家公司。这种地方，只要少开门营业一天，就可能少一个人受害，所以不管案子接下来怎么处理，我们都不能轻易放过这家公司。”
  “好。”陈志英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姚曳转身出去，按照法律程序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包括取证，还有做笔录，最后去让曹震签字画押：“你没事儿了。”
  “我可以走了？”
  “对。”姚曳点了点头：“你的朋友已经给你作证，你的嫌疑初步已经洗清，但事情还不算结束。我们将会继续进行调查，如果认为有必要的话，还会请你回来协助。”
  “没问题。”曹震点了点头：“作为良好市民，应该配合警方办案。”
  “你跟我来吧。”姚曳确认曹震可以洗清嫌疑，多少有些松了一口气：“你朋友在我办公室，你们两个可以一起走。”
  姚曳把曹震带去了自己办公室，洪雅还在那里等着，曹震走过去对洪雅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这么点事情，麻烦你过来跑一趟。”
  “到底出了什么事？”洪雅很认真的问：“谋杀吗？”
  “跟我有仇的一个人死了，所以警方认为我有嫌疑……”曹震瞥了一眼姚曳，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没事儿了。”
  “没事儿就好。”洪雅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找个地方吃饭，给你去去晦气。”
  “好啊。”曹震答应了：“我请。”
  曹震也没跟姚曳告辞，直接和洪雅离开刑侦支队，然后就近找了一家西餐厅，坐下来之后点了两份牛排。
  可能有人奇怪这个洪雅是谁。
  她有一个绰号，在地下世界赫赫有名，那就是“红娘子”。
  红娘子的真实姓名就叫洪雅，只不过极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她一向是以“红娘子”这个绰号行走。
  杀死张海雷的是曹震，杀死李春明的是红娘子，那么法兰新概念火锅那顿饭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主要还是归功于红娘子，从一开始就揣测到李春明和张海雷死后，警方肯定会介入，所以做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尽可能洗清曹震和自己的嫌疑。
  也就是曹震放下红娘子的电话，出手干掉张海雷同时，红娘子正好就在李春明家附近，直接找到法兰新概念火锅，点了足够两个人吃的东西之后付账，把所有菜品摆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装作自己暂时离开去卫生间，然后悄然离开去了李春明家里。
  从红娘子去了法兰西概念火锅点菜，再到红娘子赶到了李春明家，正好费时半个小时，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春明在张海乐死后半个小时被杀。
  红娘子杀了李春明之后，回到法兰新概念火锅，一个人从容吃过这顿饭，而且一边吃一边打电话，装作很忙的样子，而且故意对电话高声说：“你有空就过来吧，这里我有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明明红娘子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但走过路过还有周围就餐的人，不经意之间都会认为，红娘子有同伴。
  一个人的这顿饭，红娘子吃了两个小时，然后才从容离开。
  在这个过程当中，红娘子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把这家店的一切特点，还有周围都出现过什么人，牢牢记在心里。
  所以，不管警方怎么追问，红娘子都会对答如流，不会有任何破绽。
  此外，这家饭店是快餐，这意味着点餐之后要先付账，然后服务员才会传菜，这也就是为什么，红娘子在支付宝里的消费记录，刚好就是张海雷被杀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