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曳被说愣了：“你……当保安？”
  “对啊。”曹震点了点头：“后来升级了，当保镖。”
  姚曳直觉地认为，曹震肯定没说实话。
  但曹震自己先前说过，曾在国外接受过训练，或许那个时候有了兵王的称号也说不定，所以姚曳又觉得这个解释不是完全站不住脚。
  无论如何，姚曳实在问不出来什么，只能作罢。
  曹震放下姚曳电话之后，给何梦瑶打了过去：“何梦瑶你真行呀！”
  何梦瑶懒洋洋的问：“我怎么了？”
  “跟李家林有关的所有物证全被烧了。”曹震冷冷的道：“别说跟你没关系！”
  何梦瑶笑了笑：“你为什么会认为跟我有关系？”
  “因为先前你说过，让我等着感谢你，然后就出了这么一件事。”曹震一字一顿的道：“那些物证威胁不到任何人，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既然我没放火，那么又是谁放火了？！”
  “于是你就认为跟我有关？”
  曹震冷冷一笑：“我只能想到你！”
  “你真的认为我很愿意帮你？”
  “其实也是帮你自己。”曹震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有麻烦，你们也会被牵连。”
  “没错。”何梦瑶非常坦率的说道：“正因为如此，还不如一了百了，把所有东西付之一炬，不管王晖涛还是王瑞霖，当然也包括李家林，反正人都已经挂了，就让所有事儿全都过去，不要再阴魂不散给我们制造麻烦。”
  曹震有些意外：“你还真承认了。”
  “为什么不承认，确实是我安排人做了手脚，但你我之间的谈话一定保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顿了一下，何梦瑶补充道：“我已经让人打听过，那些物证当中，尤其是王瑞霖留下的录音，其实很微妙。如果置之不理，够不成什么有力物证，但如果有心人加以利用，就很容易造成麻烦。从马岩开始，牵扯出姓王的父子，再到李家林这里，局面变得越来越复杂，想要梳理清楚都不太容易，所以干脆一了百了，就此彻底了结。”
  曹震认同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
  “所有事情都就此结束，挺好的。”顿了一下，何梦瑶补充道：“还是那句话，别让死人来添乱，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们是时候展开其他工作了。”
  曹震没告诉何梦瑶的是，其实自己也准备毁掉那些物证，当然方法跟何梦瑶就完全不同了。曹震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想到你作为模特竟然有这么大能量，想要安排这么一件事情，需要非常强硬的人脉，深入警方内部才行。”
  “因为我有名气，所以我认识很多强硬人物，马岩把我当成一个人走台的戏子，只能说狗眼看人低。”何梦瑶告诉曹震：“我本来也没把马岩当回事，只不过我所拥有的这些人际关系，我不太愿意动用。”
  “为什么？”
  “有的人真心愿意帮我，有的人则是有所求的，明白吧，也就是说我得付出点什么。”何梦瑶叹了一口气：“社会复杂，人心更复杂，我搞不清楚每个人都是怎么想的，更无法看清每个人的真实嘴脸。”、
  曹震很感慨的说了一句：“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何梦瑶不明白：“什么意思？”
  “一句古诗，意思就是我的心不是青铜镜，一照就留下影子。”曹震给何梦瑶解释了一下：“引申出来的含义就是，我不可能真切看清楚每一个人。”
  “是这个道理。”何梦瑶也很感慨：“没想到你还挺有学问。”
  “这一次的事没让你付出什么吧？”
  “那倒没有。”何梦瑶回答：“很多人真心愿意帮忙，但人情只有一次，也就是说，开口求过第一次以后，就不要再求第二次了。毕竟我们跟人家也没有太深的交情，大家平常都很忙的，谁能为谁尽心尽力呢，就算开口求了第二次，人家也未必会帮忙。”
  “说得对。”曹震突然之间发现，何梦瑶总是穿个小裤衩在t台上走来走去，这一行其实不是那么容易干，需要接触各种各样各行各业的人，所以何梦瑶对人际关系看得很通透。
  应该说，何梦瑶的很多认知，超过了曹震。
  因为曹震过去跟死人打交道，远远多过活人。
  何梦瑶想起一件事：“对了，两天后有人请我吃饭，我实在不太想去，因为其中有一个人，一直都想要潜我。但我不能不去，因为naiz有一个项目，需要对方帮助推广，所以……”
  曹震猜到了何梦瑶的意思：“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
  “对啊。”何梦瑶点了点头：“就说你是我的助手。”
  曹震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于是答应了：“可以。”
  “对了，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你该不会直接把他给打一顿吧？”
  曹震反问：“不然呢？”
  “这样太没技术含量了。”何梦瑶一个劲摇头：“能不能有点技术含量，让他老老实实的，但又不伤了和气。”
  曹震一时间没什么主意：“这个人太有难度了。”
  “正因为有技术含量我才找你。”何梦瑶倒是对曹震充满信心：“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放下何梦瑶的电话之后，曹震还没等好好想一下，怎么安排何梦瑶的这个饭局，接到了徐玉财的电话。
  徐玉财倒是没什么事情，主要是想约着明天去曹震家里吃顿饭，就像上次一样，还想让林温雅和何梦瑶全都去。
  很显然，徐玉财已经知道物证失火，意味着这些烂事儿到此结束，徐玉财感觉心头卸下包袱，所以想庆祝一下。
  曹震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下班，徐玉财带着一队厨师，去了曹震家里。
  林温雅和何梦瑶是后来的，她们两个先前有点事情，在外面耽搁了一会儿。
  让曹震没想到的是，仍然跟上次一样，非常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何梦瑶去卫生间吸了一下手，回到客厅这里，想找面巾纸，把手查一下。
  在沙发里面有一个纸巾盒，何梦瑶把盒子过来，从里面拽出来一样东西，把手擦得干干净净，同时还称赞了一句：“曹震你家用的纸挺高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