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你。”陈芷青给曹真的倒了一杯酒：“你在网上很火的。”
  曹震有点尴尬：“你都知道了？”
  “当然了。”陈芷青笑着说道：“你当时实在太帅了，网友全都支持你，希望你继续打假。”
  “这怎么能谈上打假？”
  “这几年国学热，各种国学教育机构和武馆遍地开花，临海这里更是扎堆涌现，据说有人想要恢复古代的那种武林，还要建立盟主制度。这些武馆到处收徒弟，学费很贵，但没什么真才实学，一直都被人质疑……”陈芷青告诉曹震：“很多人都想撕开他们的画皮，但没有这个能力，刚好你出现了。”
  “我很奇怪，既然大家都对这些武馆不满，为什么这些武馆还能开下去？”曹震一个劲摇头：“大家都不去，这些武馆不久破产了吗？”
  陈芷青叹了一口气：“别忘了，这个国家人口基数太大，我们不去，总会有其他人去的。”
  “也就是说，那些在网上批评传统武术的人，本来也不会去武馆。那些去武馆花钱的人，根本就不上网看这些评论……”曹震明白了：“这是两个既然不同的群体，彼此没有交集，所以这些武馆坑蒙拐骗虽然民愤巨大，却可以照样赚钱。”
  陈芷青打了一个响指：“是这个道理。”
  “先前有人跟我说，千万不要忽视民众有多么庞大的愚昧基数，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我跟传统武术也算有点缘分。”陈芷青告诉曹震：“毕竟我是模特吗，我们这一行对形体和气质有很高的要求，我们为了提升自己经常会出去学点东西。我就报名学过太极拳，本来以为可以学点格斗技能，至少也可以增加一下身体的灵活度，但学了一段时间下来之后发现，什么都没学到。那个老师每天教大家运气，也不知道这气运了到底有什么用，要么就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虽然没教什么东西可学费却非常贵，我觉得还不如去练瑜伽，所以就退班了。”
  “其实太极还是非常不错的，不过你找的这位老师，显然是蒙事儿。”曹震不屑的摇了摇头：“传统武术最大的问题在于，多年来故步自封，不能睁开眼睛看世界，跟国外同行交流学习。在一种高度封闭的环境当中，渐渐形成了逆淘汰，也就是哪些真正有用的被遗忘，反倒是纯粹的忽悠获得了追捧。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因为无法接受外部世界的洗礼，不知道谁才有真本事，所以什么人擅长忽悠别人，什么人就可以获得成功。”
  陈芷青嘉许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太对了。”
  两个人的话题马上围绕着传统武术展开。
  曹震不懂男女关系，对这个时代太多事情一无所知，但对搏击却非常了解。
  偏偏的，陈芷青又对搏击非常感兴趣，结果曹震拉开了话匣子。
  最后，两瓶拉菲全都喝掉，时间也非常晚了。
  曹震看了一下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陈芷青答应了：“好啊。”
  曹震唤过侍者：“结账。”
  “不用了。”陈芷青告诉曹震：“单已经买过了。”
  “啊？”曹震楞了一下：“什么时候？”
  “我是先来的，在前台押了一些钱，让他们从里面扣。”陈芷青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这顿饭我请。”
  “这怎么好意思。”
  “一顿饭而已。”陈芷青满不在意的一笑：“下一次吧，你请我。”
  曹震点了点头：“好吧。”
  “对了，我没开车，你开车了吗？”
  “开了。”
  “你送我？”
  “当然。”曹震直接就道：“先把你送回去，我再回家。”
  曹震叫了一个代驾，陈芷青说出一个地址，代驾发动车子就上路了。
  曹震和陈芷青肩并肩坐在后面，两个人的身体若有若无的碰触着对方，陈芷青身上散发着魅惑的香水味，一个劲往曹震鼻子里钻。
  陈芷青坐在那里，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裙袂下滑了一些，露出包裹在超薄黑丝袜当中的双腿。
  曹震偶然低一下头，就会看到陈芷青的丝袜美腿，抬起头来，又会看到陈芷青的胸部。
  这让曹震有些局促，不敢再看陈芷青，只能把目光看向前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曹震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何梦瑶发来一条微信：“怎么样了？”
  曹震看了一眼陈芷青，确定陈芷青没有看自己这一边，于是在微信上给何梦瑶回复：“刚刚吃过饭。”
  “是吗。”
  “太不好意思了，这顿饭竟然是她请的……”曹震有些尴尬的说道：“第一次见面怎么能让女孩子请我吃饭。”
  何梦瑶发了一个微小的表情，说道：“当女孩子主动请你吃饭……”
  何梦瑶的话只说了一半，曹震追问：“怎么样？”
  “肯定是对你有好感呀。”何梦瑶又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表情：“真没想到，你还挺有魅力的，让我们芷青对你一见倾心。”
  “那当然。”曹震很装逼的回复：“我一直都是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只不过魅力隐藏的有点深，不太容易被发现。”
  “现在你们两个干嘛去？”
  “我送她回家。”
  何梦瑶一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你主动提出来送她，还是她让你送的？”
  “是她让我送。”
  何梦瑶立即说了一句：“那么你要注意点了。”
  “注意什么？”曹震莫名其妙：“时间已经挺晚了，送女孩子回家，难道不正常？”
  “送女孩子回家是应该的。”虽然何梦瑶是打字，但曹震能够发现，字里行间透着怪异的语气：“但是，到底是谁提出来让你送回家，这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你提出来送女孩子回家，女孩子让你送回家，含义完全不一样。”
  曹震又不懂了：“能有什么区别？”
  何梦瑶没有回答，只是告诉曹震：“等到了她家楼下，你再给我发微信，告诉我你们两个干什么了。”
  “如果是互相干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何梦瑶很认真的告诉曹震：“我给别人介绍男女朋友，都是以结婚为目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关系全都是耍流氓，你看我像是支持耍流氓的人吗？”
  曹震很诚实的回答：“像！”
  “你去死吧。”何梦瑶发了一个恼火的表情：“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而是非常认真的告诉你，希望你们两个正经谈恋爱，而不是演变成其他关系。也就是说，我希望你是她男朋友，她是你女朋友，而不是你们两个成为彼此的泡友。谁愿意找泡友，自己去想办法，我才不给人拉皮条，落下不好的名声，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