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间进入洗手间的？”张子敖开始了提问。
  赵梦梵回想了一下，“我当时喝了点酒，人不是很清醒，大概是九点前后吧。”
  “慕家年先生呢？你当时在吗？”
  “在的，我一直在洗手间门外等着。”慕家年也认真回答起来。
  “等了多久？”
  “大约20分钟，然后我觉得不对劲，就请酒店经理协助进去查看，大约又花了10分钟。”
  时间似乎是关键的线索，张子敖认真地记录着，然后又继续问赵梦梵。
  “赵小姐，你是怎么发现死者蔡允岚的？”
  问到了关键的地方赵梦梵明显颤抖了一下。慕家年知道她肯定对当时的画面感到很恐惧，无声地握住了她的手。
  而这些细节，都落入了张子敖的眼中。
  吸了一下鼻子，赵梦梵才说到：“我上完洗手间正从厕格里面出来，忽然听到旁边一格有响动。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又听到一阵很大的动静，好像是大件物体滑落的声音，我就从门下面的空隙看了一眼……
  结果，看到了一只脚，以很怪异的角度曲着……”
  渐渐地，赵梦梵的声音越来越不连贯，音调也有点偏，慕家年连忙伸手环过她的肩，给她安心。
  赵梦梵落入熟悉的怀抱里，抬眼就看到慕家年眼里的坚定，恐惧才褪去了一点。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张子敖等赵梦梵镇静了一点，才继续问到。
  “我猜可能对方也像我一样喝多了或者不舒服，就拍了几下门，问是不是需要帮忙。可是里面一直没有回应。
  我就……试着拉了一下门，谁知道门没有上锁，一拉里面就倒了一个人出来。”
  赵梦梵只觉得一阵晕眩，深呼吸了几次，闭眼往慕家年怀里又靠了靠。
  “我看到，看到那个女人眼睛睁着，额角有个窟窿，血不断从里面冒出来……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赵梦梵已经眼眶发红，显然不能再继续了。
  “什么叫你什么也不知道？”张子敖却皱起了眉头，目光锐利地逼视着赵梦梵，显然认为这里不合逻辑。
  慕家年一下子沉了脸色。
  “我的女朋友有严重的晕血症，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晕过去了。张警官如果不相信可以向刚才的救护员求证。”
  “晕血症？”张子敖将信将疑地记录了下来。
  “她前不久脚受了点伤，也是因为晕血昏迷了，当时救治她的外科医生可以作证。”慕家年摆出更多的证据，张子敖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赵小姐是这样的，现在我只做了简单的笔录，详细笔录还需要你到警局来一趟。鉴于你现在还在做治疗，可以在明天上午再到警局来。”
  张子敖说完准备起身，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一看来电显示连忙接起。
  “嗯，好，知道了。”
  简单直接的对话，赵梦梵完全听不出什么，却见张子敖边接听电话边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和鞋子。
  挂上电话后，张子敖看赵梦梵的眼神好像有点变了。
  “赵小姐，这双鞋子是你今晚一直穿着吗？”
  “是的。”赵梦梵不知所以，便点了点头。
  “抱歉，你今晚必须跟我走一趟警局了。死者的致命伤，初步估计是由女士高跟鞋跟造成，你的鞋跟形状，跟凶器十分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