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你们的意思，但会不会太久了？你不知道有些假的消息传的久了，就成了‘真的’了，为了你的声誉，我建议这事需要尽快解决。”
  “我也想尽快解决，但你知道这届网友吹毛求疵，单拿出来鉴定书，他们不但不会相信，还会喷墨景琛只手遮天，颠倒黑白，会对墨景琛和墨臣产生巨大的影响。我们只有等两边的警察对接完，拿出证据后，才能澄清。”季如安是个急性子，唐海诺安慰她说：“这事我从z国回来前就在办了，桐城这边有毛警官，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朗起的新品发布会马上要举行，他们不会让墨景琛的热度过高，现在他们应该在等墨臣口碑崩坏想办法控评，趁机推出他们的新品。
  唐海诺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片和牛奶，“安安……”
  “你刚刚叫我什么？”
  “如安？”
  “不是！”安安是唐海诺给她的称呼，“白芷”叫她的是如安，方才唐海诺对她的称呼，让她恍若隔世，季如安语气激动，眼睛酸涩，“你刚才叫我安安了，来，再叫我一声。”
  “安安。”
  “对，安安。”虽然声音不同，但那种感觉却一样，季如安抹了下眼角，“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刚刚只是顺口喊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脚季如安，却又觉得本就应该这样叫，唐海诺倚靠在流理台上，“你再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吧。”
  “嗯，说不定，多知道一些，你就想起来了。”
  季如安讲了两个多小时，唐海诺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直到季如安提起彭思怡。
  “你说她现在在精神病院？”
  “嗯，我去看过一次，神神叨叨的，据照顾她的护士说，她经常说见到你的父亲和弟弟，说他们来找她，要加害她。我去看过她一次，枯瘦如柴，头发花白一片，苍老的不成样子。我本来想着，买通护士，在里面时不时收拾她，后来见她朝不保夕的样子，我决定让她就那样活着，多活一些年，就多受一些折磨。”
  “她为什么会疯？”
  “据说是当年林家破产以后，她卷钱逃走，被一流浪汉捡回家，拳打脚踢，不给她出门，久而久之，她的精神就出现问题了。”
  如果是这样，她的精神出现问题应该是念叨流浪汉不要打她才对，为什么会一直念叨唐家父子？
  唐海诺一双秀眉紧皱，“你把她所在的精神病院地址发给我。”
  “你不会是要去看她吧，她当初那样对你，你由着她自生自灭好了，不要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看看曾经抛弃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桐城，市郊，精神病院。
  院内环境简陋，有几处落雪堆积在院中，无人清理，院子中有个穿着单薄的消瘦身影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口中呢喃着。
  “不要来找我，你们是被大火烧死的，跟我无关，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唐海诺刚开始离得远，没有听清楚，走近了，那一声声带着惊恐与惧怕的话语跟唐海诺脑海中的某些画面融合在一起，她走近彭思怡。
  听到脚步声，彭思怡一脸害怕抬头。
  唐海诺的视线中出现一张爬满皱纹的脸，这跟她之前看到彭思怡一身贵妇装的打扮有着天壤之别，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
  彭思怡想要逃，被沈向南拦住去路。
  “你们不要来找我，我错了，错了……”彭思怡抱着头蹲在地上，又开始喃喃低语。
  “你看到过唐华？”
  “你认识唐华？”彭思怡闻言，希冀抬头，她想要去抓唐海诺的裤脚，唐海诺向后退了步，她的手抓了空，傻笑着向唐海诺的方向挪了挪，“你帮我跟唐华说说，不要再来找我了。”
  唐华，她在梦里也是见到过唐华的，难道是唐华没有去世？
  如果没有去世，他为什么不认她，唐海诺百思不得其解，她询问彭思怡，“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他天天缠着我，甩都甩不开。”彭思怡又回复到的神志不清的状态，唐海诺问了她几个问题，她一直不断重复，从她的口中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唐海诺询问护士，“她送来这里以后有哪些人来看过她？”
  “我刚来这里时间不长。”
  精神病院里待遇不高，医生护士流动性大，记录里断断续续，唐海诺翻找一番，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她在墨景琛的陪同下离开。
  “你怀疑唐华活着？”车上，墨景琛问。
  “嗯。”
  唐海诺有种感觉，当年的事情，唐华也有参与，唐华是因为救她，被万爷抓走了？
  唐海诺心中难受，她靠在墨景琛的肩头，“你不回公司吗？”
  “你跟我一起去。”
  “你是想让我被人指指点点。”现在舆论日嚣尘上，她现在去不是添乱嘛，“你在前面把我放下，我去买些东西，等下我自己回去。”
  “我陪你。”
  “墨景琛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黏人。”唐海诺拿出包中的口罩和鸭舌帽戴上，“现在负面新闻多，公司人心不稳，你去坐镇。”
  墨景琛抿唇。
  唐海诺靠近他的耳边，“我跟冬晨，还有一一都在等着你养呢，你不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掉链子？”
  墨景琛不乐意了，唐海诺看了眼正在开车沈向南一眼，快速在墨景琛的脸上亲了下。
  墨景琛耳尖微微一红，“不许在外面逛太久。”
  唐海诺乖巧点头，她坐上王路开过来的车子去了警局。
  当她在临时监狱中看到被揍的鼻青脸肿，脸上没有半块好肉的白粟时，她垂下眼睑，遮挡住复杂的眼神。
  白粟看到唐海诺像是看到了救星，从床上滚下来，跌跌撞撞跑到唐海诺的面前，“姐，我是你弟弟白粟啊，你跟他们说，我不认识什么万爷，你让他们快些把我放了。”
  “我真的是你姐吗？”
  “你当然是我姐啊，你为什么会这么一问。”
  “警察已经找到真正的白芷，她已经死了。”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