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曲解
作者:
Onepay 更新:2021-07-05 06:01 字数:4208
唐国公,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柳七七的话,他却无法反驳,可事实并非是柳七七说的那样,分明是柳七七为了护着大丽的那群人,如今竟然被柳七七诡辩成了是为了让天朝少一些伤亡。
但事实就是天朝在大丽的伤亡最少,柳七七非要诡辩,也是说的通的的,尤其是柳七七如今的武功之高,要暗杀掉路王爷和醇亲王,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天朝的人,为了复辟天朝,派出了多少细作,像柳七七这样是外室子的也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不少的贵女出身的细作,也落入了青楼,就是为了收集信息。
唯一的区别就是,柳七七的娘月六娘,空有一个身份,单打独斗,而其他的人,是在黑市的掩护下进行的,还有的贵女,做了别人的外室,就是为策反或者是为了搅和,
柳七七把自己的身份,拔高到了为了天朝的份上,唐国公还真的不能再说什么了,否则,他就是犯了众怒了,那些细作们,不少的人,如今的身份,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月家确实是天朝皇族最忠心的手下。
醇亲王听到柳七七的话的时候,眼里露出的玩味,越发的明显。
而无禅听到柳七七的话,差点都快绷不住笑出声了,果然,柳七七真是一个喜欢胡搅难缠的小疯子,这样的事情,都能给自己扒拉上一层荣耀,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而作为最了解柳七七生平的黑市的鬼帝楚恩,如今的墨王,看到柳七七把唐国公这样的老油条都给说的哑口无言,顿时觉得,从市井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柳七七,还真是难缠的对手,棘手的很啊。
大丽的那些人,听到柳七七这么自己也自己镀金的话,也是纷纷被震惊得外焦里内的,若是之前,他们是觉得柳七七这个人有些邪门,那么现在,他们已经确定了,柳七七就是一个小痞子,难怪他们这些受了名家教养的人,都阴不过柳七七呢。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怀疑柳七七是真的要拿他们的命来给自己做垫脚石了,如今他们是巴不得柳七七的身份越高越好,越是牢固他们的日子就也越发的好了。
之前他们在圣都的时候,可是能感觉到,不少的人,其实都对他们很是看轻,尤其是圣都的当地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带着一丝睥睨的,让他们这些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人,很是不习惯。
但在三天前,柳七七杀了南山一家之后,之前一直在他们那附近晃荡的不少本地的混混们,突然全部消失了,甚至连着附近,都没有一个本地人敢过来。
要知道,之前他们当中,不少的女眷,经常受到骚扰,要不是他们自己带着护卫,那些本地的小混混们,分明就是敢直接冲进他们的院子,把那些女眷给拉走,在他们那些本地人的眼里,这些亡国的质子们,根本就是可以随意的欺负的。
如今柳七七的凶名在外,他们这些人,日子都安宁了不少,他们可是听说了南临国和天玺国的质子,可是有被那些人给拉走了女眷的,那些被拉走的女眷,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下场。
所以现在,大丽的这些质子们,看到柳七七如今这样高调又凶残,虽然有些不适用,但还是觉得,这样还是很不错的。
有人讨厌柳七七的嚣张跋扈,就有人羡慕,比如南临国和天玺国的那些质子们,若是他们的队伍中,有柳七七这样的人的话,他们也不会受欺负了。
如今他们不仅要受到天朝的人欺压,还要受到不少自己人的欺压,还有之前跟他们一样是臣子,如今变成了天朝人的臣子的欺压,有几个曾经名满京城的贵女,如今已经变成了没名没分的妾室,想想还真是觉得前路黯淡啊。
此时他们越发的羡慕大丽的那些质子了,可以安静的生活,真好。
至于隐世家族那边,跟柳七七有过节的只有彩云谷和冥家,这两家当然是恨不得柳七七赶紧去死,其余的隐世家族,根本就没有把这场分封看在眼里,但对于柳七七敢这样硬气,还是抱有几分欣赏的。
凡人谷那边,山鬼和少使,是在最角落的位置坐着,毕竟他们的身份,可比不过那些长老,两人明显在后面咬耳朵:“少使,你看那丫头,果然不凡,难怪当初能独闯阎家寨,还能在老夫的手下逃走,几次三番的算计老夫。”
少使看着明显一副与有荣焉的山鬼,顿时嫌弃不已:“她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你还得意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孙女呢。”
山鬼满脸一副‘你根本就不懂’的表情看着少使:“谁说的,一定要是老夫的孙女,老夫才能欣赏?老夫对于聪明又厉害的,都欣赏。”
少使越发的嫌弃山鬼,然后悠悠的说了一句:“你欣赏她?难道你忘记了,当初她可是对本使下毒,害得本使差点就一命呜呼了,是谁说的,下次见到这个死丫头,就会把她扒皮抽筋给本使报仇来着,呵呵,难道你把这话给吃了不成?”
山鬼顿时有些心虚的把头转开,然后眼神有些飘忽,言不由衷的说到:“是么,老夫说过吗?哎呀,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少使冷笑:“呵呵~”
柳七七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场的不少人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谢易寒则是欣赏的看着柳七七,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之前会欣赏和信任柳七七了,一个聪明又能屈能伸,还能把胡搅蛮缠说得这样合情合理的人,他怎么会不欣赏呢。
坐在昭元帝下座的大公主楚天蓝,看到那个跟她差不多高,但是却比她这样一个公主都没有的绝世容貌的嚣张小子,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她可是昭元帝的长女,在一众的公主和皇子中,天分是最拔尖的那一个,
如今明显是她的父皇想要收拾这个柳七七,但柳七七的话,却把自己给定位在了忍辱负重的功臣位置上,让父皇还真的是脸面尽失,
楚天蓝,并不是皇后所出,但母妃也是出自现在八大国公之一的楚国公府,地位不低,如今若不是其他的几个皇子和公主还年幼,天分还没有全部显露出来,她分明是可以做皇太女的。
楚天蓝也是一直这样要求自己的,时时刻刻把自己当成了皇太女,如今的摄政王的祖母,当年也是长公主,可却不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而是第二个孩子,当年的皇长子,也是十分的优秀,若是当年的长公主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的话,分明是可以做女皇的,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了亲王之首的摄政王。
如今楚天蓝,是昭元帝的第一个孩子,资质,以及身后的背景,若是不出意外,皇太女的身份,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楚天蓝看来,既然她的父皇想要柳七七死,那柳七七就应该要死。
“柳大人,可听过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本公主听柳大人的意思,是在埋怨你这个月家的后人,是受了不少的委屈?难不成在柳大人看来,为天朝添砖加瓦,不应该是作为月家后人的分内事吗?既然是分内事,又为什么要拿出来这样咄咄逼人,还是柳大人是觉得,是我天朝,亏待了柳大人?”
柳七七:“……”
果然,公主什么的,最讨厌了,之前大丽的四公主柳水萩就不是个好东西,如今又来了个天朝大公主楚天蓝,也不是个好东西。
但明显,楚天蓝跟柳水萩不是一个等级的啊,柳七七微微叹了口气,哎,真是可怜,怎么就跟公主这种生物杠上了呢,难道是因为她是女儿身?所以就算是她长得那叫一个绝世盛颜,也没办法让这些公主们,对她友善一点~
“大公主此话差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若是为臣者明知道若是自己遵从皇命死了,是让君王的名声蒙上污点,那臣死,就是陷君王于不义,为臣者,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美名而让陛下为难。
今日是天朝的开国大典,也是告慰那些曾经为了天朝舍家舍命的先辈们,他们为了天朝能重现于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甚至有不少人,因为身份的限制,被人欺辱致死都不成反抗,就怕暴露了身份,让天朝复辟大业受到一丝的伤害,
也有人,为了自己的使命,抛却自己的尊严和性命,这些人,都是值得咱们现在的每一个人珍惜现在的一切,
那些为天朝牺牲奉献的人,都是值得敬重的人,包括像我母亲那样,哪怕孤身奋斗,也不成放弃过一丝希望的身份卑贱之人,
皇上如今能分封大臣,就说明,皇上是把那些为国奉献的人,记在了心里的,微臣之前的话,也是在为那些默默无闻,却一生都奉献的人争取属于他们应该得到的荣耀,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天朝,他们都是伟大的,唐国公贬低微臣的身份,就是在贬低微臣母亲所做的一切。
那么皇上今日所做的一切,那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那些为了天朝付出了一切的身份卑微之人,根本不配得到告慰吗?
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上,让那些现在还活着的,心里一直期盼着能见到的盛世,都只是他们的妄想?这不是让皇上的身上担上莫须有的污名吗?”
最后的几句话,几句反问,掷地有声,加上柳七七用了内力,导致这样宽广的广场,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到柳七七的话,那些一直都高高在上的权臣们怎么想的,柳七七是不在意的,但她很清楚,她的这番话,至少让如今的墨王,曾经的黑市的当家人楚恩,百感交集。
黑市,是天朝,最重要的消息来源,以及金钱来源,要不是这样,黑市的当家人,也不会是楚恩这样的皇室血脉的人担任的,而皇室的人,更不会把楚恩给封为郡王,
之前楚恩奉命去‘请’她到宫里的时候,柳七七就已经发现了,楚恩似乎对楚氏皇族,心里带着深深的不满,还有之前在大丽的时候,在她单独去见醇亲王和鬼帝的时候,楚恩,对她这样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杀意。
再加上楚恩才一个月不见的时间,整个人,好像是大病了一场,还有靠近楚恩的时候,她身体里面的同命蛊异常的兴奋,柳七七就已经推测出,楚恩的身体里面,恐怕就有南山家的蛊虫,一个被皇室控制的傀儡而已。
柳七七猜得没错,之前的分封计划里面,是根本就没有楚恩和那些连楚都没资格冠上的人,若不是南山家的人死光了,之后楚恩他们的后代,就无法控制了,皇室只能向他们示好,给了爵位来安抚。
楚恩作为鬼帝,这些事情他当然是门清,心里除了冷嘲,还有就是心寒,说起来,他也算是皇帝的亲叔叔,可皇帝是怎么对他的?蛊虫能控制他这一脉的时候,他就是奴才,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如今南山家没了,控制不住了,就开始拉拢他,真当他是外面的野狗,随便的糊弄。
柳七七的话,确实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些涟漪,甚至让在场不少因为有亲人死于非命的人,都有些沉默,是啊,他们现在是得到了荣耀,但不代表,他们能接受,皇室的人,把他们的付出,当成是理所当然的啊,他们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他们愿意付出,愿意牺牲,不代表他们愿意被践踏。
楚天蓝没想到,她的话,竟然被柳七七给曲解成这样,然后有看到了在场的不少人,脸上都有些了莫名的情绪,突然心里有些发慌,她再聪明,之前也是被圈养在圣都的公主,见过的‘阴险狡诈’之辈,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