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来问我，关于左顺先生的事情？”
  根据左顺临走时所提供的地址，我们来到了这家私人诊所。
  “对，没错。”白梨出示自己的律师证道，“我是左顺先生的辩护律师，今天过来，是想问您一些关于左顺先生当年在你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那人似乎是有些排斥，他一边会着手让我们离开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干嘛要给一个杀人犯辩护，脑子抽了之类的，极为难听的话。
  白梨的耐心很明显已经消耗的快没了，她让我和罗睿护着，然后在诊所里四处查看着。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家只是一般的小诊所，应该是没有买卖精子亦或者是捐精等其他服务的资格吧。”白梨把包摔在那人的面前，很是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我现在去举报的话。你说，是不是一告一个准？”
  谁能想到，白梨会这样威胁人？
  甚至连我都没有想到，而那人在发现自己处于下风之后，便仔细思量之后道：“只要我如实说了，你就不会来举报我吗？”
  “我只是负责左顺先生的案子而已，您这个事情，毕竟不归我管，那是归工商局管的。”
  白梨看着问东答西一般地说着，像是没有听懂那人在说什么一般。
  那人仔细掂量了一番，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便一咬牙道：“好，我都告诉你。”
  “我是这家诊所的负责人罗宇，同时也是中间各项交易的中介人。”罗宇自我介绍道，“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跟你们透露这么多。但眼下，既然都已经查过来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对，没错。左顺先生确实是有在我们这里卖过他的精子，当时我们是按照成活率来算的，先给了一万块的定金，后期等报告出来之后，又给他两万块的尾款。”
  “那他当时卖的那些，都已经被你卖出去了吗？”白梨问道。“还是说，依旧还在？”
  罗宇摇摇头，叹息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一个月前我这里所有的货物，全部都遗失了。这，损失可不小啊。”
  “遗失？这是什么意思？”白梨问道，“是被谁偷了吗？还是说，在运输保存的时候丢失了。”
  罗宇叹息着，摇摇头道：“是被人偷了的。”
  被人偷了？
  那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性是被真凶偷了去吗？
  虽然想这么想，但是，得有实际的证据才行。
  “罗老板，你有证据吗？”白梨想了想问道，“比如说，监控录像什么的。这样一来，我们还可以顺便帮你查一下偷窃者是谁。”
  “监控有的。”罗宇坦白道，“监控是我调出来之后才发现的，这个小偷不是别人，正是我店里之前的员工，赵鑫。”
  罗宇一边说，一边调来了监控。
  只见视频里，赵鑫熟门熟路地来到储藏间里，戴着手套偷走了所有的货物。然后，还对着监控打了个招呼。
  这就奇怪了，赵鑫是员工，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有监控的存在。那么，既然知道有监控的存在，为什么，还要这么招呼着，像是故意在挑衅一般。
  若说只是一般的挑衅也就罢了，那挑衅完了肯定就要跑路啊。但是，罗宇却说，在案发后的第三天里。赵鑫，就已经过来找他私了了。
  “私了？”我很惊讶地说道，“你不是说损失很多吗？怎么会一下子就同意私了呢？”
  赵鑫很是得意地说道：“大概是怕被抓吧！他说，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另外也只卖出去了一瓶。所以，愿意跟我私了花60万。我知道，他肯定卖的不止这个价钱。但60万，也不少了，换做我自己都未必能卖得出这么高的价格。所以，也就同意私了了。”
  原来如此，要说这是见钱眼开呢，还是中饱私囊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听着难受的很。
  “那，后面呢？”白梨接着问道，“赵鑫有跟你说，卖给谁了吗？”
  “这都是保密的，行规。他不会说，我自然也不会问。这是规矩。”
  话是这样说，但白梨还是要来了赵鑫的家庭住址，顺着找了过去。
  赵鑫的家也是住在老式的筒子楼里，隔着门一听是律师，下一秒便听到屋内一阵霹雳乓啦的声音。
  不好！
  我本能的反应，这赵鑫是想逃跑!
  果不其然，当我一脚把门给踹开之后，已然看着赵鑫半个身子都探出窗边，像是想要跳窗逃跑。
  虽然这里是二楼，但这高度跳下去要是一个不小心，即便不死，那也是个骨折的。至少得在床上躺个三四个月，还得花钱。
  但，现在赵鑫显然是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往外逃。
  我三步并两步地快跑过去，在他即将爬出去的那一刻，一把给拽了回来。
  “罗宇，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说好了不报警，私了的！哪里能这样，出尔反尔！混蛋！”
  赵鑫被我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罗睿给扣住了，嘴里不断地叫骂着。看样子，罗宇没有骗我们，赵鑫确实是偷了货物拿出去卖。但是，为什么只卖出去一瓶，具体是哪一瓶。这还有待考究！
  “看清楚了！”我一喝斥道，“我们是警察和律师没错，但不是来抓你问罪的！虽然，你本来就有罪，但不归我们管，明白了吗？你再跟我嚎嚎，我就把你给扔到派出所里！”
  这下子，赵鑫才没有继续嚎了，而是充满着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们是来询问，关于左顺的案子。”白梨表明了身份之后道，“有件事情，需要跟你询问。”
  赵鑫或许是见我们确实不会来管他偷东西的事情了，这才点点头坐定下来了道：“好吧，你们有什么事情，就问吧。”
  “我问你，你一个月前买掉的货物里，唯一卖掉的那一个货，是不是就是左顺的！”白梨犀利地目光直视着他，“你如果拒不回答，我现在就就把你送派出所蹲牢子去！”
  “我说！我说！对，就是他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