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婷笑归笑，笑完了之后还是给我解释了一下她这个专业最基本的概念。
  然而，我压根就没听懂。
  可能，我本身就不大适合吧。
  唉。
  但是，好歹也算是知道了，她要是想获取更多有关凶手的心理信息，推算出下一步凶手可能行凶的对象的话。那么，就只能从死者以及案发现场获取更多的消息。
  至少，不是我之前想的那样，跟个算命先生一样随便说两句糊弄人的。
  “好了，我们现在去的案发现场就是四世同堂的那一家。”我看了看赵队发来的地址道，“案发地点是在一个农家小院，自杀者是家里八十九岁高龄的老人，高继山。这家是四世同堂，高继山是家里最年长的老人，他的膝下有两个儿子，四个孙子孙女，六个重孙子孙女。最小的受害者是他刚出世的第七个重孙子，才满一个月。所有受害者加在一起，一共有十四个人。”
  “走吧。”
  这处农家小院在风景区的边缘，根据档案资料显示，老人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是依靠做农家乐招待客人为生。往日里，客人不算多，一天的收入也就只有伍佰左右，要是遇到旺季，一天的收入可以是一个月的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因此，农家小院成为了老人的生计来源，但谁知道，院子里以及房间里四处，几乎都是血。若不仔细寻找，几乎是找不到可以下脚站立的地方。
  “房子装修的不错。”曹婷仔细打量着院子里的环境道，“风景也很好，这里确实是可以作为开农家乐的地方。但是，现在是旺季还是淡季？”
  我看了看死者家的账目本之后，有些不大确定地说道：“应该是淡季，这段时间他们的营业额平均每天也就在三百到五百元左右。”
  “谁掌勺，谁负责上菜？”曹婷询问道，“只靠老人的两个儿子，怕是不够吧。但老人自己本身行动也是不变的，怎么会帮忙呢？如果我没猜测错误的话，账本应该是老人管着的吧。”
  我看了看上面不算太清晰的字体，写的有些歪歪扭扭的样子，点点头道：“是的。”
  曹婷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指着厨房的围裙说道：“这里有七八个围裙，应该是有雇人来做菜，打扫卫生的吧。”
  “回头让罗睿去查一下，他们的雇佣情况以及财务情况。”我看了看账本，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线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凶故意销毁，还是一开始就没有记在上面。
  “顺便让他再去查查其他几家的，或许真凶就是他们雇佣的人。”曹婷补充道，“之前广为人知的保姆毒杀案不就是这样的吗？让他查好每一家，看看有没有共同点。”
  曹婷说完，又指了指旁边外面的几处农家小，问道：“案发当时，这些邻居都在家吗？”
  “对，都在家。”我看了看案卷的口供道，“但是，他们均声称没有看到亦或者听到任何奇怪的东西。这也就是说明，死者当时是没有求救的，为什么？”
  “或许是不能求救，亦或者是没有办法求救。”
  曹婷想了想，对我说道：“假使，现在你和我就是这个案子的真凶。那么，我们两个人在进入到房间之后，第一时间会做的是什么？”
  “先博取信任。”我想了想道，“我应该早就已经获取了这家人的信任，所以，在案发当时，你是我带进来的人。”
  “他们很热情地招待了我们，然后，或许还会询问我们有没有吃饭，需不需要住宿。”曹婷接下去模拟道，“案发当时，是老人的生日，所以，我们也分到了蛋糕，还吃了一顿饭。这个时候，酒足饭饱，很多人都喝多了去睡觉了。你和我，就开始行动了。”
  “先把老人从床上叫起来，绑住。然后，把他带到客厅。”我指了指客厅里的轮椅道，“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所有发生的一切。我们，当着他的面杀了那些已经睡着了的人。这个时候，我们其中的一个，让他去动手杀自己的亲人，他犹豫了。所以，我们中间的一个去顶替了他。”
  “最后，他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全部死去，很是绝望。”曹婷模拟一把枪顶着自己的脑袋道，“这时候，把枪放在他的手上，然后，逼迫他自杀。”
  我趁着她说话的功夫，又重新看了一眼这家人的死亡时间。确实，老人是最后死亡的，这也就意味着他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但却没有办法施救。
  “好了，咱们先回去吧。”曹婷忽然间说道，“我对凶手有了一些想法，正好回去跟赵队他们会合，交换一下彼此的意见。”
  我点点头，在临走的时候，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事。
  “如果说，凶手可能是死者雇佣的人。那么，那个从外地来我们这里旅游，住在民宿的受害者家庭，难道也是雇佣了人吗？”
  曹婷大概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便跟我说道：“这，还需要看看他们家里有没有其他的一些家庭成员，亦或者是有没有雇佣一次性的保洁人员。”
  “明白了。”
  回到队里，刚好赵队他们也才刚刚回来。
  “怎么样？”赵队见我们回来，连忙追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曹婷喝了一大杯的水，喘着气道：“有，有点发现了。”
  “什么发现？”
  曹婷点点头道：“最初，我们只是以为凶手是无差别杀人，他跟死者家里是很熟悉，但可能是因为他工作的关系。但，现在我发现了，他是专门挑选那些家庭看起来美好又和睦，作为作案对象。”
  “那这代表什么呢？”赵队有些不能理解地问道，“可能是他的个人偏好？”
  “不完全是，虽然也确实是有些这样的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来凶手的个人原因。”曹婷解释道，“因为，凶手本身在年幼亦或者是长大后，见到了家里的变故。从而，使得他很是嫉妒那些家庭看起来非常和睦的人。在他看来，这些只不过是昙花梦一场，早晚是要醒来的。他甚至会认为，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帮助他们去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