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刘惶然地搓搓手，只觉胡砻现在给人的感觉很是和以往不同，“我……我们是不是该到训练的时候了？”
  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摆脱这种尴尬局面的好理由，小刘脸上都露出了不那么紧张的笑。
  胡砻点了头，似乎认可了小刘的话。小刘正待松口气，下一刻就听到胡砻平静道：“今日训练延后，我要处理公务。”
  处理……公务……
  慌乱促进了唾液的分泌，不止小刘，吴聪和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塄也一样心如擂鼓。
  胡砻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处理公务什么时候需要在他们几人面前了？
  这个公务……又是什么？
  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吴聪的脑海，他双手发抖，小心翼翼地隐藏在身后，每移动一寸都在担心被胡砻发现。
  胡砻余光里瞥见了吴聪的小动作，却像是根本没发现一样，随他去。
  “你们方才在讲什么？”胡砻表情没有一点特别，语气也和往常一样寻常，偏偏就让这三个人心惊肉跳。
  特别是王塄。
  他嘴上说什么都不怕，连胡砻在他面前他也要骂两句，实际上他根本没那个胆子。
  胡砻光是虎着脸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就能让他吓得不敢出声。
  “我们……”吴聪磕磕巴巴地想说话，在借口暂时找不出来的情况下，“我们”的半天也每个结果。
  胡砻所幸也不让他讲，抬手打断了他的吭哧，径直看向王塄，“你说。”
  这是明摆着要收拾王塄了。
  王塄狠狠攥了下手掌，他有预想过会被胡砻找上门来，但当人真来了，他还是不自觉的害怕。
  胡砻积威很重，再老的老油条也一样对他敬畏有加。
  王塄这样的混不吝，只会更害怕他。
  “没讲什么，就是一起谈谈训练的事，最近天气不好，庄稼看着愁人，训练也……”
  王塄的借口找得很不好，他向来不喜欢训练的，队伍里少数逃过训练的几个人里就有他。
  小刘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要遭。如果平时这种借口胡砻听了也就听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是平时吗？
  胡砻会放王塄一马？
  小刘脑子里都还没想透胡砻会作什么，眼前就快速掠过一道黑影。
  被吓了一跳，小刘猛然向后一闪。待到稳下脚步才发现，刚才那哪是什么黑影，分明是胡砻的手臂！
  胡砻直接伸出手，虎口狠狠卡住了王塄的喉管，大掌死死掐着王塄的脖子。
  吴聪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见胡砻手臂青筋暴起，肌肉虬结的手臂用力，竟就这么将王塄整个人掐着脖子提在了半空！
  刹那间王塄的脸就已经被憋的通红，窒息的恐惧和痛苦使他伸手去掰胡砻杀主他脖子的手。
  不知是王塄的手无力还是胡砻的手太结实，王塄在胡砻的手掌上拼命扣动掰扯，竟然丝毫动摇不了胡砻。
  徒留下被指甲刮出来的红白痕迹。
  这样的情景惊得吴聪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脑子里甚至已经在想，下一个被这样对待的人，或许就是他……
  吴聪瞬间就惨白了脸色，腿不自觉地向后退，却退了两步就被胡砻侧头看了一眼。
  那眼神平静如水，也硬生生扯住了吴聪的肩部脚步，让他不敢再动一下。
  小刘被吓愣了，片刻后才缓过神来，赶忙扑上前去拉扯胡砻的手臂，嘴里急急说道：“老大！别这样啊！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就动手？！”
  “自家兄弟？”胡砻眼珠转动，眼神定在了小刘稚气未脱的脸上，“我和你的确是兄弟。至于他……”
  手上再加力，王塄被憋的大张开嘴，拼命想要留住一些空气，舌头都已经探了出来。
  小刘听闻胡砻的话，不知该开心还是焦急，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扯胡砻的手臂，“老大，不管有什么事，咱们说开，至少先放手！他要死了！”
  “死了活该。”胡砻口中如此道，手上却当真放松了些力道。
  王塄喉咙里倒抽气的嘶哑声听起来吓人的很，在吴聪的耳中简直是锯子，血淋淋拉锯他的耳朵。
  小刘见胡砻有松动的迹象，忙继续道：“王哥做错了事，老大你教训教训便是，这一上来就动手太吓人了。”
  胡砻突然笑了，对着小刘道：“我为何动手，你不清楚？”
  或许是刻意，胡砻还向吴聪瞥去一眼。
  吴聪喉结上下蠕动，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小刘同样不安，但他和胡砻关系好，仗着自己年纪小也略微放纵些，“我知道……不过犯了错总得按章程办吧，不然王哥突然就出了什么事，对老大你也不好的。”
  王塄这个人的风评不怎么样，小刘一开始经常被他欺压，还是胡砻帮忙才撇开了王塄的骚扰，一点点成长的比王塄还强。
  欺软怕硬的人通常脸皮也厚，之后的王塄就像从来不记得自己欺负过小刘一样，跟他各种拉关系，好像亲兄弟似的。
  实际情况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刘不喜欢王塄这个人，但更不能因为王塄而影响到胡砻。
  他从始至终关心的只有胡砻，王塄要不是因为是胡砻亲自出手，小刘才不管他死活。
  照他看，这人死在外面才最好呢。
  胡砻不语，过了许久到王塄都在翻白眼了，他手一松，王塄整个人当即颓软下去，趴在地上疯狂咳嗽。
  长时间呼吸不畅又喉管被掐紧，空气一进入喉口就带来了巨大的刺激，咳得像要把肺给吐出来。
  吴聪试探着蹲下去看了看王塄，被王塄脖子上那明显至极的青紫的手印给吓得呼吸乱了一分。
  他把人给半扶起来，小声问道：“怎么样了？能站起来吗？”
  王塄只顾着咳嗽，似乎没听到吴聪的话。
  胡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而对小刘道：“他们都说了多少？”
  “呃……”小刘纠结的不知该怎么说，他的视线在地上那两个人身上扫过，不免不忿这两人给自己招祸，“就说到了那个……兵败什么的……不过我没信！”